“若是姑娘以紅梅山莊的少莊主的身份問韋某這個問題,那韋某隻能迴複無可奉告,但姑娘若是以齊府大姑娘的身份問韋某這個問題,韋某隻能說……姑娘誤會了。明嫣她……不是針對紅梅山莊而來。”


    韋十七緩緩答道,聽得我不自覺地火冒三丈。


    “明嫣?”


    我嗤笑了一聲,嘴角瘋狂地上挑,不禁勾勒出了幾絲壓抑不住的嘲諷:


    “何時起,韋家的十七郎與白府姑娘,如此親密無間了?”


    我淡淡地問道。


    韋十七自知說錯了話,抿著唇,沒有作聲。


    這時,書房的門再次被敲響。


    “姑娘,外頭有事!”


    是燕兒。


    我應允後,她急促地走了進來,隻是,眼神觸及到我身旁的韋十七時,驀然一愣。


    “怎麽了?”


    我柔聲道。


    “哦……那……那個……外頭……有人。”


    她吞吞吐吐地說著,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往韋十七的身上飄去。


    我略一挑眉,帶著韋十七同時起身,隨著燕兒的步伐走出了書房,行至一高閣處,往莊外望去。


    隻見,天際線上,一隊人馬正急速地朝著山莊的方向駛來……


    “是四郎。”


    我輕聲說道,順勢瞧了韋十七一眼。


    卻見他的身子不經意地抖了抖,隨後,便心裏有鬼地轉過頭去。


    “你……是故意來拖延我的時間的嗎?”


    我平靜地說道,眼中的冷光如刀鋒一般尖銳。


    我就說按照韋十七的性子,今日怎麽如此耐得住的?


    直到……


    我瞧見了盧陽身後缺了牙的趙老四夫婦和白明嫣,我才恍然道:


    “哦,原來你們早已在賭場發現了線索,懷疑我便是那灰袍客……”


    韋十七沉默了。


    他眸光微動,想辯解卻無從下口,隻得躬身一揖:


    “大姑娘,灰袍客對我與四郎,還有邊疆的將士們極其重要……我……還請大姑娘見諒。”


    他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嗬嗬……哈哈哈哈哈……”


    我的笑聲冷如寒冬,迴蕩在高閣之上。


    笑著笑著,眼圈不爭氣地紅了一圈,隨即譏諷道:


    “見諒?嗬,你與四郎何時需要的我見諒?你們到底置我於何地呢?若是直接問我,可否知道灰袍客的下落,我必然會如實告知……而且已經不是答應了,一千金三個月後自會相見嗎?……又何必選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呢?”


    我搖搖頭,眼裏寫滿了失望,冷冷地叮嚀道:


    “你們不相信我,也不相信燕兒……嗬,卻寧可相信那白府的姑娘……我到底是看錯你們了……”


    我的心死了半截,涼了半截,手悄悄地覆在了腰間的銀龍軟鞭之上,坦然一笑,自嘲道:


    “是我,如何?你要與我動手嗎?”


    韋十七默然一瞬,他半張著嘴,聲音裏不自然地帶著幾分驚訝與篤定,眼神中的情緒更是複雜的變了又變:


    “原來灰袍客……果真是你……”


    我冷冷一笑:


    “動手吧。我不會將鑄的銅幣和銅煉金剛之術,交給你。”


    說著,我緩緩拔出了腰間的軟鞭,一陣冷風吹過,軟鞭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銀色弧線,然後“啪”地一聲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我……”


    韋十七看我這架勢,怔在當場沒有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側過身子,避開我的鞭鋒,沉聲說道:


    “大姑娘,你誤會了……我與四郎找灰袍客並不是來刻意與它為敵的……”


    “哦?”


    我笑道,冷冷地盯著他,眼神裏盡是冰冷的寒意:


    “不與我為敵,難道還是來與我做朋友的不成?”


    我的目光從他的身上緩緩移開,投向了盧陽身後的那一隊人馬身上,那一件件冰冷的鎧甲在日光下刺得我眼底發麻。


    “你們就是這樣做朋友的?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諷刺道。


    不欲與他多言,手腕一抖,銀鞭如靈蛇般攀附上了他的脖頸。


    “啊!姑娘……”


    燕兒小小地驚唿了一聲,不由自主地跑到了我的身旁,緊緊地拉扯著我的衣袖。


    我迴眸,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卻囁嚅著,“我我我”我了半天,眼神中終是閃過了一抹痛心和決絕之色。


    我哪裏看不懂她想幹嘛?!


    “真是個傻丫頭。”


    我歎了口氣,無奈地收了鞭子,扭過頭,不願瞧他們,冷聲說道:


    “你走吧。”


    燕兒見我鬆了鞭,麵上一喜,連忙奔上前去,拽著韋十七,就想讓他抓緊離開,但韋十七卻像個石像般,怎麽拽都拽不動。


    “大姑娘,我還有話要說。”


    他低下頭,拱手一揖,不等我迴話,便繼續說道:


    “韋十七鬥膽想為邊疆將士請命。”


    他沉聲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決絕。


    “邊疆將士?嗬,我不問你與廬山月是何關係,饒你離去,就已是大恩,你卻要與我說,你想為邊疆將士請命?敢問,我周七七有何本事能做主這邊疆將士的命?!”


    韋十七躬下身子,繼續說道:


    “請大姑娘將所鑄銅幣和銅煉金剛之術交給我與四郎,我們將傾盡全力保護它,並用它造福於邊疆。”


    “哈,說了半天,不過還是想要我手中的鑄幣和銅煉金剛之術……”


    我笑了,笑聲中充滿了冷漠與諷刺:


    “你們有什麽本事說保護它呢?我二叔、張老癲與整個雀鳥都在豁出命去保護它,仍被廬山月弄得死的死,藏的藏,你們說保護……”


    我冷冷地嗤笑道:


    “用你們這樣的欺騙和試探來‘保護’嗎?我不相信你們,你走吧,我不會給你的。還有……”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盧四郎與十七郎及身後的世族大家們,個個都是家財萬貫、田地無數,而盧四郎更是覓一良人,鑄金屋以藏之。如果說二位非要發善心,援助邊疆的話,又何苦來惦記我這點零星的鑄幣呢?這些幣在我們江湖人的眼裏自然算是不可多得的財富了,但在兩位公子的眼裏……隻怕連個零頭都算不上吧?為何非要來難為我呢?”


    我的語氣越說越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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