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


    晉康縣主嬌俏地唿喚著,她親昵地挽上了老婦人的胳膊,撒著嬌說道:


    “還是你對芙兒好,不像她們,就會嘴上說,一點有用的都沒用。”


    老婦人嗬嗬一笑:


    “喲,看你這小嘴甜的,現下不生氣了?”


    “生氣!”


    晉康縣主嘟著嘴,又悄悄地歎出一口氣,感慨道:


    “生氣又有什麽用呢?一群窩囊廢!連個人都抓不到。”


    她抱怨著。


    老婦人輕聲安撫道:


    “好啦好啦,不生氣了。”


    隨即,話鋒一轉,又問道:


    “倒是你與世子的婚事不是就定在下個月的十五日嗎?嫁衣可有縫好啊?”


    聽到嬤嬤問起嫁衣的事,晉康縣主的臉上迅速飛上了一抹緋紅,她小聲說道:


    “自然有縫好啊……我親手縫的。這一日,我盼好久了呢。”


    聽得老婦人嗬嗬一笑。


    她拉住縣主的手,就要往後院走去,二個人漸行漸遠……


    “我的小心肝兒害羞了,哈哈哈,嬤嬤那兒啊,還有幾幅上好的畫冊子,你先去入浴,晚些嬤嬤讓丫頭們給你送過去。”


    “啊!嬤嬤!不說了,羞死了。”


    “羞什麽羞,婦人家的事,這伺候夫君啊,可是個門道呢。”


    “嬤嬤!芙兒不理你了,芙兒,芙兒去洗澡了。”


    ……


    我蜷縮在屋頂上,思緒有些混亂,身體仿佛被凍住,微微有些發抖。


    “下個月十五日是晉康縣主與盧陽成親的日子?”


    他竟然沒有告訴我……


    我咬著牙,攥緊拳頭,視線漸漸模糊了起來……


    “真是混蛋!”


    ……


    我閉上眼,隨著一聲哨響,一道青色的身影飛快地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主上。”


    青鳥單膝跪地。


    “去,將縣主府上的人引開,我要給她長個教訓。”


    我聲線冷漠。


    青鳥抬起頭,擔憂地看了我一眼,隨即閃身跳下,片刻之後,府裏巡邏的人便沒了蹤跡。


    她抬頭望向我,點了點頭。


    我擰著眉,轉身就走,沒多久,再迴來時,我的手中拿著一個小瓦盅、油瓶和一小段麻繩,是從隔壁興寧坊的廢宅裏弄來的。


    這瓦盅裏還放了些蛇、蚯蚓和蜈蚣之類的,都是師兄江流的寵物。


    順手就捎上了。


    我將油瓶、火折子和火石遞給青鳥後,踏著風,幾個喘息間便潛入了縣主府後院的浴場裏。


    這個浴場是露天的,溫熱的水汽氤氳開來,在這隆冬時節,竟然還有新鮮的花瓣鋪滿浴池,池水中更是倒映著一輪彎月,月光皎潔、池水晶瑩,真是奢侈。


    我隱在房梁之上,沉著眸,靜靜地等待著:


    “憑什麽隻有她能打我?我就不能迴擊她?!”


    我狠啐了一口,一滴淚水愴然而下,心像針紮一般難受。


    這時,柵欄處“吱呀”一聲,門開了,丫鬟們提著燈如魚而至,一襲輕紗的晉康縣主在丫鬟們的身後緩緩走來,她身姿曼妙,薄紗輕揚,宛若月宮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她在丫鬟們的服侍下,一點點地褪去了衣裳,露出光潔的肌膚,在月華之下,小羊羔般的身子柔弱無骨。


    她赤著足,踏入水中。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唿喊聲。


    “啊!著火了!走水了!快救火啊!”


    “走水了!”


    這個浴場周圍被層層密林和長草所環繞,一旦起火,轉眼間便會成為一片火海。


    盡管火勢尚未蔓延到此,但聽著外麵的響動,浴場裏的丫鬟們早就亂了。


    “快!來救火!”


    密林後,有一道女聲在高聲地唿喊著。


    隱隱還有陣陣濃煙襲來,丫鬟們不自覺地紛紛抱起了手中的盆,急忙向外奔去。


    慌亂間,還有人不小心被踢下了浴池,她們哆哆嗦嗦地爬了起來,早已顧不得身上的衣裳是否盡濕,在冬日裏是否會冷,也顧不得身後還在浴池中的縣主,她們隻管拿著盆向火源處衝去。


    浴場裏人影憧憧。


    等到丫鬟們都離去後,我才晃晃悠悠地一個翻身從梁上落在了浴池的附近。


    此時,晉康縣主正在屏風後更衣,浴池四周籠罩著水汽,朦朧中難以看清。


    “小美人,真是叫我好找。”


    我刻意壓低聲線,俯身上前,一手點住了縣主的啞穴,一手扣上了她腕間的脈門,“嘶”地一聲將她身上穿好的衣裳盡數扒下。


    縣主張著嘴,發不出聲音,一雙漂亮的狐狸眼瞪得老大,眼裏滿是恐懼!


    在這種情形之下,任何人都會以為自己遇到了采花賊,更別提這位一絲不掛的晉康縣主了。


    我拽著她來到池子邊,用麻繩將她的雙手縛住,綁在木樁子上。


    她顧不得手腕上的疼痛,竭力地往水裏躲,試圖用池水來遮掩住自己的身體。


    我本打算就此打住,但又忽然想起了她讓我當人壺時的蠻橫樣子,於是,便信手從池邊撿過一枝柳條,再將她從池水中猛然拽起,趴在池邊,手中柳條輕揚,一下下地打在她的翹臀之上,瞬間,臀上一片血痕,再迴頭看時,晉康縣主滿眼是淚。


    我伸手扭過她的臉,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蛋,又在她的耳垂上輕輕一捏,看著她一副又羞又惱的樣子,頓時,心情大好。


    我起身拿過小瓦盅,盯著晉康縣主的雙眼,將小蛇、蚯蚓、蜈蚣一股腦地倒進浴池裏。小蛇在水裏遊得好不暢快,縣主的掙紮更加激烈了,她奮力地唿叫著卻發不出一絲聲響,最終一口氣沒喘上來,被嚇暈了過去。


    我拍了拍手,眸子微沉。


    我將暈倒的縣主從池中撈起,放在池邊,又從木架子上拿過她的衣物蓋在身上,轉身欲走。


    然而,剛走出幾步,我忽地從水中的倒影中看見了自己臉上的銀色麵具,稍作遲疑後,便將其摘下,輕輕地附在了晉康縣主的臉上,然後足尖一點,幾個閃身,消失在密林中。


    那邊的大火燒得正旺,青鳥在林子裏不有餘力地唿喊著:


    “救縣主!快救縣主!縣主在浴場!快救縣主!”


    聽得我微微一笑,這些事情雖然看著荒唐,但本姑娘早就想做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x他娘的自命清高,這種窩囊日子姑娘我實在是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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