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那我現下要休息了,你……你還不出去嗎?要看我休息嗎?”


    我的聲音漸漸柔軟,臉上帶著一抹嬌羞,看向盧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頑皮,看得盧陽心頭發燙。


    “好,我,我抱你。”


    他的聲音帶著些許羞澀,紅著臉伸出手,將我從椅子上抱起,輕輕地放在榻上,又為我細細地除下鞋襪,目光落在我白玉般的腳趾頭上,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他的雙手微微有些發顫,我心底一癢,連忙縮過腳不讓他看,轉身鑽進了被子裏。


    他好脾氣地為我撚過被角,直到確定我已經舒適地躺好後,他才緩緩起身:


    “貞兒你好好休息,我晚些再來叫你。”


    他溫柔地說著。


    “好。”


    我將自己悶在被子裏,有些不好意思。


    他輕聲一笑,快步走了出去。


    門合上沒多久,窗欞處發出“吱呀”一聲響動,一個月白色的人影便從窗口處鑽了進來。


    “嘖嘖嘖,這幅郎情妾意的模樣,看得爺爺我頭皮發緊,真是……午飯,都要吐出來了。”


    是公孫羽。


    他狠狠地朝著我丟了個白眼。我抿著唇,微微一瞥:


    “換件衣裳果然不一樣,好一位溫潤如玉的公子!”


    我不由得開口讚道:


    “不錯,褲子是穿好了,這身衣裳也不錯,顏色襯你,好看。”


    公孫羽聽了這話,得意地挺直了腰杆杆,一臉自命風流地表情說道:


    “嗬,爺爺我風流倜儻,一表人才,穿什麽不好看?”


    隨後,他眉峰一轉,豁然嗔道:


    “也就是你眼神不濟,放著這麽好的我不要,偏生喜歡那等沒用的小廢物。”


    他咋嘛著嘴,轉過身,在桌邊找了個椅子坐下,然後提起壺,“咕嚕咕嚕”地喝下了小半盅。


    我搖搖頭,躺在床上,側過身,閉目養神,懶得理他。


    誰知他突然一招“靈蛇出洞”,翻身上榻,躺在我的身邊,湊過來,悄聲問道:


    “你不問問我,為何要來?”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瞧,看得人心頭發緊。


    我扭過頭去,又湊近了幾分,微微一笑,櫻唇輕啟:


    “你想來便來,要什麽理由,想走……便走,又要什麽借口。”


    微弱的鼻息噴到他的臉上,直到弄得他滿臉通紅地自個兒滾下床去,我才慢悠悠地翻身坐起,拉過被子,細聲問道:


    “說罷,為何要來?是來找我的?還是來……找金子的?”


    聽我這樣說,公孫羽忽然氣得沒了脾氣。


    他倒吸了口涼氣,狠狠說道:


    “笑話!在你心裏居然這樣想我!”


    隨即,撇過頭去,嗔道:


    “我長恨山莊什麽生意沒有?要什麽錢沒有?!需要費這瞎功夫,找這金子做什麽,我,我!……呸,你這個黑心眼、沒心肝的臭驢蛋!”


    我看著他這副認真的模樣,不由自主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挑起眉問道:


    “那這麽說的話,你是來找我的?”


    公孫羽狠狠地啐了一口:


    “廢話。”


    “找我做什麽?”


    我又問道。


    “她們說,她們說你死了,我不信,像你這種怪物,不活他一千年,怎麽可能輕易地就會死呢?所以我來看看。”


    他擰著眉,一臉變變扭扭的樣子。


    我心中一愣,伸出手,輕輕地捏過他的臉頰,笑著問道:


    “你喜歡我?”


    他的臉上豁然飄過一片緋紅,一把打開我的手:


    “誰喜歡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嗯。”


    我點點頭:


    “你最好不要喜歡我,不然怎麽對得起明姑娘?”


    聽我提到“明姑娘”,公孫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怒道:


    “這事跟明姑娘又有什麽關係?!”


    我別過眼,冷冷一笑,伸出手,指指他,又指指我:


    “兩條命,你的,我的,都是她救的,你說有什麽關係?”


    “哈,所以她救了你和我,我就得以身相許了?!”


    公孫羽氣急敗壞地問道。


    我轉過頭,幽幽地答道:


    “她若是要我以身相許,我自然也是可以的。”


    公孫羽一時氣結,不爽地反問道:


    “那你怎麽不說,你救了那小廢物三次,也沒見他要以身相許啊?!”


    “他說……他也可以的。”


    我低著頭,不再看他。


    “我,我不與你說這個。”


    公孫羽臉色一沉,不再多言。


    突然間,換了個話題,細聲問道:


    “那你知道……二爺是怎麽死的嗎?”


    我微微一怔,想起二叔白得發灰的骸骨,堅定地說道:


    “下毒。”


    “好。”


    公孫羽點點頭,複又問道:


    “那你知道是誰下的毒嗎?”


    這一下子難住了我,我搖搖頭:


    “按理說,一般的毒,二叔的人都能解,再不濟還有你的長恨山莊和蘇府,不至於要他一個人去暗室裏等死……我不明白。”


    “嗬。”


    公孫羽冷笑了一聲:


    “他這個毒,長恨山莊和蘇府都解不了。”


    我眉頭一沉,隻聽公孫羽繼續說道:


    “這個毒,是他自己下的。”


    “為何?”


    我驚訝地問道:


    “他為何要自己給自己下毒?”


    “為了救你啊。”


    “救我?”


    我愣住,隻聽公孫羽解釋道:


    “這個毒,叫忘憂蠱,是別人下給你的,二爺帶著你四處求藥,卻見你仍不見好轉,他沒法子,隻得用自己的血將毒蟲從你的身上引了出來,不然,你道為何大家都說你死了,你卻還活著?”


    “我?”


    我驀然瞪大了雙眼,心中一顫,久久不能平息。


    竟是為了救我?!


    公孫羽慎重地點了點頭。


    “所以說……我顱息處封住的強大的內力是二叔的,而我隱隱約約看見的那個人,才是要殺我,給我下毒的人。”


    我怔怔地說道。聽得公孫羽眉頭一緊,他急忙追問道:


    “你看見了那個人?是誰?!”


    我麵色難看地搖了搖頭:


    “若有似無……我記不清了……好像是一個白發銀須,捏著蘭花指的人……”


    我細細地迴想著,卻見公孫羽一臉錯愕地一聲驚唿:


    “廬山公公?!”


    “廬山……公公?”


    我沉吟著,著實想不起江湖上何時有了這樣的一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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