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南用涼水洗了把臉,平複了下心情,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今天是何母出院的日子,更是她們一家人團聚的日子。她不能讓她一個人影響到大家的好心情。


    沐彥圍著圍裙,將最後一道菜端了出去,“南南,誰來得電話?怎麽打了這麽久?”


    以南臉色一僵,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隨後又恢複如常。


    她裝作若無其事,走到餐桌前,看著滿滿一桌的菜,“沒誰,打錯電話了。”


    沐彥並未多想,他伸手想解開腰間的圍裙,卻怎麽也夠不到。他將求助的視線看向以南,“幫幫老公,嗯?”


    這一聲“老公”臊得以南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是那麽的肮髒與不堪,難道真得要將這世上最好的男子玷汙嗎?


    察覺出她的不對勁,沐彥將她圈入懷中,“怎麽了?嗯?”


    他有心哄她,她卻覺得自己羞愧難當。


    正在這時,秦母和何母迴來了,“呀!我們迴來的不是時候了?”


    秦母推著何母,打趣道。


    以南掩麵擦掉臉上的淚,從沐彥懷中退了出來,一溜煙兒跑進了房間裏。


    大家都以為她在害羞,隻有沐彥知道,不是。


    “媽!何姨!我去看看南南!”


    他說完這句話,便追了過去。


    兩個母親相視一笑,“看來這親事要提上日程了!”


    當沐彥進去時,以南趴在床上,肩膀一聳一聳地,他知道她在哭。


    他輕輕走上前,將她勾入懷中,“別哭了,你這樣我心疼。”


    以南投入他溫暖的臂彎中,忍著喉嚨的酸澀,“沐彥,你會不會嫌棄我?”


    她很髒,很壞,還做了好多錯事。


    這樣的她,怎麽配得上長身玉立的他。


    沐彥緊緊擁住她,想要給她一點兒安全感,溫熱的唇落在她的發頂上,“不會!沐哥永遠不會嫌棄南南!”


    他用手拉住以南的手,按在他心髒的位置,深情相對,“感受到了嗎?這裏隻為你而跳!”


    以南臉上淚水漣漣,泣不成聲坦白道,“我偷了穆離遲的東西給秦恆淵,才換來了我的自由。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每個人都在逼我,他是毒梟,但他救過我,我很矛盾,最後我還是背叛了他。我是不是很自私?”


    她說得前言不搭後語,沐彥聽得心直疼,他顫著手擦去她臉上的淚,“你沒錯,南南。我們都不是聖人,是人都會犯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很勇敢,也很堅強。”


    他也是前不久才在電視中得知,他這個分隔多年的弟弟,背地裏竟幹著製毒和走私軍火的勾當。


    盡管泰國已經大麻合法化,但其他毒品仍是泰國重點打擊的對象。


    他的這些黑底子,不管哪裏一條,都是死刑的量刑。


    想到這裏,沐彥真是痛心又憤恨,以前那個舉著拳頭宣誓要成為一名特警的弟弟,怎麽會變成這樣。


    他無法想象他究竟經曆了什麽,放著好好的穆氏二少不做,偏偏跑去做些那些無視法律、滅絕人性的勾當。


    可他又有什麽立場去說他?


    他不止一次地想要是當初被穆祁陽帶走的人是他,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這樣細算下來,那自己是不是也有責任。


    如果當初弟弟被帶走時,他掙脫母親的禁錮,衝過去,是不是又會不一樣?


    “可他是你弟弟,秦姨會怪我嗎?”


    以南的哽咽聲,拉迴了他的思緒。他將她往懷裏裹了裹,一下一下輕拍著她的背,


    “不會。他做了錯事,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就算不是你,也會有別人。”


    他的懷抱很暖,帶著陽光暴曬過的味道,讓人感到無比心安。


    她也不知道為何,隻要和沐彥在一起,她整個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會像小孩兒一般肆無忌憚跟他撒嬌、發脾氣、使小性子……


    發泄過後,以南感覺輕鬆了不少。


    她抽了抽鼻子,將臉上的淚全蹭到沐彥的白襯衫上。


    沐彥寵溺地任她蹭,“好了,洗把臉出去吃飯吧。嗯?”


    飯桌上,雙方母親提出了要二人結婚的提議。


    給出的理由很簡單,雙方也老大不小了,再加上在一起也這麽多年了,性格什麽的,各方麵該磨合的地方,也磨合得差不多了,沒必要一直拖著。


    她們現在的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早一天結婚,要是有了娃,還可以幫忙帶帶。


    現在這個社會,年輕人壓力很大,她們想在自己能幫襯的時候搭把手,好讓他們不那麽累。


    沐彥下意識看向以南,他在征取她的意思。


    以南滿心思全是穆離遲要出來的事,根本沒聽清她們再說什麽。


    隻見大家把目光都聚到她身上,她有些詫異地看向沐彥,用眼神問他什麽情況。


    何母將一切盡收眼底,她撂下筷子,“我和你秦姨看了個黃道吉日,下個月初八,是個難得的好日子,你和沐彥的婚事訂到那天,怎麽樣?”


    她看得出來,沐彥這邊沒意見,全看她女兒的意思。


    以南“噗”地一聲,險些將口中的紅酒噴出來。


    她輕咳了兩聲,“下個月?”沐彥幾乎是本能伸出手,覆在她背上幫她順氣。


    “會不會有點兒太著急了點?”


    見以南這麽說,沐彥也順勢幫腔,“我也感覺有點太著急了。酒店什麽的都沒預定,婚紗照也沒拍,時間上怕來不及。”


    他說著,也不忘將紙巾遞給以南。


    以南順手接過,擦了擦嘴角暗紅色的酒漬,“這件事還是等迴國再從長計劃吧!”


    何母聽出自己女兒話裏的意思,剛想出口說她幾句,被秦母攔了下來,她衝何母使了使眼色,“年輕人的事就讓她們自己做主吧!畢竟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謹慎一點兒也是應該的。都怪我這兒子自己不爭氣,怨不得南南不願嫁給他。”


    “秦姨,我沒有這個意思。”


    以南連出聲解釋。


    “媽,你這是做什麽?”


    兩人算是一同出聲。


    秦母自動忽視自家兒子的話,抓起以南的手,“這麽說你願意嫁給他?”


    她自然是願意的,可眼下,還有穆離遲這個定時炸彈,她不敢,也不能在這時候嫁給他。


    最終在兩個母親的極力爭取下,婚期定到了臘月十一。比之前的日期推遲了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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