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並沒有著急著詢問,而是先讓薑言冷靜了下來。


    兩個人走到了外麵,找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謝澤遇還專門給薑言買了一杯熱咖啡。


    溫熱的咖啡下肚,薑言惶恐不安的情緒,也總算是得到了些許的緩和。


    “言言,現在還害怕嗎?”


    謝澤遇輕輕捧著薑言,就好像是在捧著無價之寶,每個動作都透著一股子小心翼翼的感覺。


    薑言攏了一下身上的西裝外套,這是剛剛謝澤遇脫下來給她的,上麵似乎還帶著謝澤遇專屬的溫度。


    “我好多了。”


    她輕聲說了一句之後,又衝著謝澤遇遞了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


    謝澤遇點頭,但是他的雙手還是沒有鬆開過。


    他緊緊地握著薑言的手,這雙手那麽纖弱又那麽冰冷,他實在是撒不開。


    “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了嗎?”


    做好了心理建設之後,謝澤遇總算是問出了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得知真相之後會有多瘋狂,那個兇手最好祈禱他能夠冷靜下來。


    薑言長歎了一口氣,這才慢慢迴憶起了那天的事情。


    謝澤遇就這麽在一旁安靜地聽著,一直到最後的時候,他也沒有主動打斷過薑言。


    薑言把那天的事情給複述了一遍,尤其是說到她被彭思媛推下山的時候,那種畏懼而又不安的感覺再次襲來。


    “我當時一直愛著她,求求她放過我,可是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那麽狠心,那個懸崖好深好深,山上還在下雨,又冰又冷,那些樹枝刮著我的身體,好痛。”


    薑言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臂,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的安全感。


    謝澤遇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實在是心疼壞了,他緊緊抱著薑言。


    “對不起,言言,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訓那個女人,而且從今往後,我也絕對不會再讓你深陷危險,相信我好嗎?”


    聽完了薑言的話,謝澤遇隻覺得很是愧疚。


    他竟然頭腦發昏到了這種程度,剛剛竟然還讓薑言過去跟殺人兇手打了招唿。


    薑言就這麽依偎在他的懷裏,似乎隻有這個樣子,心裏才能夠得到片刻的安慰。


    幾個小時過去之後,薑言可算是因為神經一直緊繃著而導致的疲憊,睡了過去。


    謝澤遇直接就把人給抱迴了家。


    這一路迴去的路上,他根本就不敢撒手,而睡夢之中的薑言似乎也並沒有非常安靜。


    謝澤遇實在是放心不下,還是讓賀岩給打了一針鎮定,也是到了這個時候,薑言緊皺的眉頭才總算是鬆開了。


    他把人放迴了床上,房間裏麵沒有開燈,但即使如此,他還是能夠借著外麵微弱的燈光看見虛弱的薑言。


    “言言,對不起。”


    謝澤遇半蹲在床邊,他修長的手指慢慢落在了薑言的眉頭,仿佛是要撫平那個地方的褶皺。


    他一遍又一遍地說著,最後才輕輕握住了薑言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白白受苦。”


    他說完了之後慢慢地退了出去。


    “謝總,目前我們公司和彭家的合作,就隻涉及到手頭上的這幾個項目。”


    早在迴來的路上,他就已經打電話給他駱司。


    駱司也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把所有的項目都給整理了過來。


    “全部叫停。”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謝澤遇就已經下達了命令。


    駱司有些驚訝,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全部都叫停嗎?”


    雖然說這幾個項目對於他們公司來說不痛不癢,但如果真的全部叫停的話,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謝澤遇這會兒已經明顯沒有了耐心,他直接開口說道,“駱司,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駱司知道謝澤遇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但是也從來沒有見過他像此刻這樣瘮人的模樣。


    他低頭猜想了一番,隨後就趕緊應了下來。


    “是,總裁,我這就去辦。”


    他說著快步離開。


    一個命令下去了之後,公司的所有人全部都從項目現場撤出來。


    彭家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現場就已經變成了一句空空蕩蕩的殼子。


    其實早在之前他們家的產業就已經是搖搖欲墜。


    就是因為彭思媛帶著一群人去幫忙搜救,謝澤遇想要報答一下他們家的人情,所以才大發慈悲地給了幾個項目。


    彭家的人還以為他們從此以後就能夠攀上謝澤遇,所以也是一下子從銀行那邊借了不少錢。


    彭思媛的父親更是出去大放厥詞,說什麽謝澤遇以後就是他們家的女婿。


    本來外麵的那些人是不相信的,結果看見兩家公司合作甚密,他們對於彭家的態度自然也是發生了變化。


    結果這好日子才剛剛過來沒幾天,彭家人就遭遇了巨大的危機。


    “你說什麽?項目怎麽會突然停工了呢?”


    彭遠鬆才剛剛談妥了國外的一筆大單子。


    國外的那些客戶之所以會看中他,自然不是因為彭家,而是因為看中了他能夠幫忙牽線搭橋,順便攀上謝澤遇。


    而且他當時還拿這個項目來吹了牛,結果一迴頭的功夫,這個項目就給停工了。


    項目那邊的人也說不清楚是怎麽迴事,隻是火急火燎地說道,“他們的人走太快,既沒有跟我們交接,也沒有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彭遠鬆聽著心急如焚,當即就掛斷了電話。


    他想了想,還是把電話打給了謝澤遇。


    謝澤遇看著放在桌上的手機不斷震動,心中的煩躁又多了一分。


    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抬手提起了麵前的座機。


    一通電話出去之後,所有人都開始撤資了。


    彭遠鬆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他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的那幾個合作商就撤資了。


    本來他還想仔細打聽一下,結果又有電話過來說工廠遭遇了退單。


    項目停工,資金鏈斷裂,銀行催債,訂單被退。


    這連帶著好幾個噩耗,直接就打了他一個,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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