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呢?”


    雲長佑找到剛和茉莉跳完舞的陳琦玉。


    “小姐?不就坐在那……哎?人呢?”


    雲長佑冷下臉來。


    “快去找你家小姐。”


    雲長佑和其他沈家人把賀家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沈讓塵的身影。


    “我……我看見沈總顧問去了花園,之……之後秦會長也去了花園……”


    一個下人怯怯的說。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


    “雲老板一貫是個聰明人,怎麽,現在連我家下人的話都聽不懂了?”


    從宴會開始就一直沒出現的賀盛霆從外麵走進來。


    “你把她帶到哪裏去了?”


    雲長佑上前幾步,死死的攥緊了賀盛霆的衣領。


    賀盛霆注意到身邊人異樣的眼光,笑著想要鬆開雲長佑的手,結果硬是沒把雲長佑的手掰開。


    賀盛霆的麵部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


    “我們還是上去說吧。”


    賀盛霆輕咳了一聲提醒雲長佑。


    雲長佑這才迴過神來,轉身跟著賀盛霆上了樓。


    “你瞧瞧!這算是什麽事啊?”


    沈夫人狠狠地瞪了沈老爺一眼。


    “都怪你!非得納這個二姨太!”


    “秦錦和和沈讓塵本來就不和,剛剛兩位人又發生了矛盾,她就算是伺機報複也是正常的。”


    賀盛霆聽完那下人說的話,評價道。


    “她不會。”


    “你就這麽相信秦錦和?”


    雲長佑沒有說話。


    秦錦和雖然是和沈讓塵有些矛盾,但是沈讓塵是她雲長佑的人,秦錦和的軍火生意的貨源都是她提供的,作為一個商人,秦錦和肯定不會冒著丟掉貨源的危險來出氣。


    “賀家開舞會,你這個賀司令怎麽不在?你這一段時間都去哪裏了?”


    雲長佑犀利發問。


    “瞧你這話說的!”


    賀盛霆絲毫不心虛,似乎早就料到了雲長佑會這麽問他一樣。


    “當局有事找我,這個你大可以去問,我今天一晚上都在開會,剛剛迴來。”


    雲長佑沒有說話。


    “你有這個閑心問我的行蹤,還是快找找沈讓塵和秦錦和吧!別到時候沈讓塵的屍體都涼透了你才找到她!”


    “啪!”


    賀盛霆的話音還沒落地,雲長佑就一巴掌狠狠地甩了過去。


    “你給我說話小心點,賀盛霆,但凡她出一點事,不管是誰幹的,衝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我都饒不了你!”


    賀盛霆看著雲長佑匆匆離去的背影,忽然陰惻惻的笑了。


    雲長佑,你放心,你打我這一巴掌,我一定十倍百倍的還到沈讓塵身上。


    雲長佑走出賀宅,就看見了等在門口的沈夫人和沈老爺。


    雲長佑沒打算和他們廢話,轉身就想離開。


    “你給我站住!”


    沈夫人本來肚子裏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看見雲長佑對他們的態度更生氣了。


    “送他們迴去。”


    雲長佑給了齊雲帶來的人一個眼色。


    “沈老爺,沈夫人,請吧。”


    兩個彪悍大漢站在沈夫人和沈老爺麵前,這壓迫感一下子就來了。


    “好好好……”


    膽小的沈老爺連忙拉著沈夫人上了車。


    “動用所有的人,把滬都所有的廢棄廠房都搜一遍,派幾個人從現在開始監視賀盛霆,查一查賀盛霆心腹今天晚上的行蹤。”


    雲長佑頓了頓,又繼續補充到:


    “順便找找秦錦和。”


    雲長佑和齊雲等人忙了一夜,幾乎沒合眼,但是也沒有沈讓塵的任何消息。


    賀盛霆和雲長佑說的行程不假,昨夜他的確是被當局叫去開會了,而且賀盛霆迴去之後,就再也沒出去。


    滬都的廢棄廠房被翻了個遍,都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賀盛霆的心腹昨夜也隻是在賀宅保護賀家家主的安全。


    難道真的是秦錦和綁走了沈讓塵?


    不至於吧……


    失蹤了一夜的秦錦和,一迴來就看見雲長佑和齊雲坐在自家的會客廳裏,神色不明。


    “你們想嚇死誰啊?”


    秦錦和開著玩笑走進來。


    雲長佑抬起頭來。


    秦錦和對上雲長佑那晦澀不明的眼神,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幹……幹什麽呀這是?”


    秦錦和又瞧了瞧齊雲的臉色,和雲長佑如出一轍。


    “你昨晚上,做什麽去了?”


    “不是去賀家參加舞會嗎?你又不是沒看見,問這個做什麽呀?”


    秦錦和打著馬虎眼,喝了口茶掩飾自己的慌張。


    完蛋了,被他們發現自己走私鴉片了吧?


    秦錦和處理了一晚上的事情,再加上官方對沈讓塵失蹤這一消息的封鎖,秦錦和並不知道沈讓塵失蹤了這件事。


    “你提前離開了,離開後去了哪裏?”


    雲長佑步步緊逼。


    “不是,我……我有事先走一步,這不是正常的嘛?”


    秦錦和對自己走私鴉片的事選擇了隱瞞。


    盡管是五年的合作夥伴了,但是秦錦和依然沒有完全信任他們。


    畢竟走私鴉片是槍斃的大罪,她不習慣讓別人握住自己的把柄。


    “你最好告訴我實話。”


    秦錦和支支吾吾的迴答增強了雲長佑心中的懷疑。


    “雲長佑,我們是合作夥伴,但是這不代表著我幹什麽事都要和你匯報!”


    秦錦和對雲長佑咄咄逼人的態度也有些生氣。


    麵對秦錦和的一再迴避,一直極力壓製著自己脾氣的雲長佑實在是忍不住了,拿起桌子上的槍對準了秦錦和。


    子彈擦著秦錦和的耳邊飛過,精準的擊碎了門口擺著的青瓷花瓶。


    秦錦和被雲長佑這一舉動驚到了,一時間站在原地不知作何迴應。


    “雲老板!”


    齊雲連忙攔下雲長佑,防止雲長佑再做出什麽過激舉動。


    “雲長佑,你瘋了?”


    秦錦和呆呆的喃喃著。


    “沈讓塵在昨天晚上失蹤了,秦錦和,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幹的?”


    “什麽?她失蹤了??”


    秦錦和傻眼了。


    不是,咋迴事啊這是?


    原來不是問自己走私鴉片的事兒唄?


    “我怎麽可能去幹那種事啊?我沒腦子啊我?在你眼皮子底下綁走沈讓塵?我活膩歪了?”


    秦錦和驚訝之後又憤憤不平的樣子不像作假。


    “我昨晚上是接到了通知,我有一批貨被人截了,所以才先離開了。”


    秦錦和怕雲長佑不相信自己,連忙解釋道。


    雲長佑和齊雲見秦錦和隻是含糊的說“那批貨”,也就識時務的沒有細問。


    誰還沒個秘密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我那貨一直都是很隱蔽的,不知道為什麽,就被人給截了……”


    秦錦和的小聲抱怨倒是引起了雲長佑的注意。


    從來沒有閃失的貨,忽然被截了,而且偏偏是在昨天晚上,在沈讓塵也離開了舞廳去了花園的時候……


    未免也太巧了吧……


    “齊雲,你去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出來截秦錦和貨的人是什麽身份。”


    雲長佑吩咐著。


    “我正好還留了個活口,你去審審就是……”


    秦錦和丟給齊雲一把鑰匙。


    齊雲轉身出去了。


    雲長佑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全都和秦錦和說了。


    “聽著沒什麽破綻,隻是有一個點,有些奇怪。”


    “什麽?”


    “賀盛霆的父親在賀盛霆年幼的時候對賀盛霆一點兒都不好,賀盛霆掌權之後就和他父親翻臉了,如今又派心腹保護賀家家主,不像是賀盛霆會做出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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