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收複兩個小國,朝中大臣就以後宮空虛為由,紛紛上奏讓仁德帝選秀。


    後宮確實有些空,除了梁皇後,就隻剩下葛嬪和麗昭儀,以及被貶入冷宮的梅妃。


    仁德帝已經許多年沒有選秀,朝臣上奏過幾次,都被他以大皇子未找迴來,他無心選秀唯有擋了迴去。


    087八卦極了,滿屋子竄過以後,又跳上薑蒔膝蓋:“你說,仁德帝會同意選秀嗎?”


    它被衛瑾拎了起來,攬到自己懷裏。


    “說了多少次,不要往她身上撲。”


    087兩隻爪子搭在頭上,不知道是在懺悔,還是在愧疚。


    薑蒔扭頭看著衛瑾:“你覺得呢?”


    衛瑾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應當會吧,他答不答應選秀,都與我無關,不是嗎?”


    仁德帝選自己的秀,他過自己的日子,毫不相幹。


    隻是衛瑾沒想到,選秀來得這麽快,還把火燒到他身上。


    仁德帝給衛瑾賜下兩名秀女,一個為側妃,一個為良娣。


    衛瑾看著站在他麵前那兩個千嬌百媚的女子,眉頭擰得可以夾死蒼蠅。


    轉頭看了一眼還在欣賞美人的薑蒔,他捏著額角,把薑蒔拉到自己身旁:“從哪兒來的,送迴哪兒去!”


    來宣旨的太監噗通一聲跪下,整個人哆嗦著求饒:“太子殿下饒命,奴才不敢抗旨!”


    那兩名女子也跟著跪下,嚶嚶哭著要留下,被退迴去他們隻有死路一條。


    太子不要的女人,誰還敢要?


    薑蒔沒說話,她欣賞美人,不代表可以接受。


    可是,這是仁德帝賜下的,哪怕衛瑾真的退迴去,那也是冒犯了天威,會被仁德帝厭棄。


    衛瑾一向平靜的麵容帶上幾分不可遏製的怒意,很快又被他竭力壓了下去。


    “來祿,先帶他們去蒹葭院住著。”


    直接退迴去對他,對薑蒔都很不利,仁德帝極有可能會認為是薑蒔容不下人。


    吩咐完後,衛瑾握緊薑蒔的手:“放心,這件事兒我來處理。”


    隔了一天,京城就傳出一個流言。


    據說太子在寵幸一個宮女時發現自己不舉,大怒之下杖斃了不少宮人,屍首一具一具地抬出太子府。


    太子時候傳太醫,太醫卻診出太子陽氣不足,腎氣有虧,不可縱欲,房事需少之又少。


    仁德帝聽到太子的稟報時,人都傻了,怎麽年紀輕輕的就不行了呢?


    梁皇後默默地吃了一口飯,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這流言定時他自己放出來的。


    瑾兒待薑蒔一片真心,薑蒔待他也一樣,她作為母親沒有得到的從一而終,希望他們可以得到。


    她垂下眼皮,又放下了筷子,長長地唿出一口氣。


    “這可如何是好,瑾兒才十九歲……”她拿帕子壓了壓眼角,唇角的笑意卻壓不下去。


    仁德帝被她的情緒感染,也無甚胃口地放下了筷子:“明日朕廣貼告示,請天下名仕進宮為瑾兒診治。”


    “陛下。”梁皇後哽咽著說道:“算了吧,瑾兒不舉的事情已經鬧得天下皆知,再請名醫進宮診治,不是把他的臉皮扯下來放在地上踩嗎?”


    “昨日賜下的那兩名女子,陛下也召迴來吧,讓她們歸家再嫁,總歸還是清白姑娘,又生得花容月貌,何愁嫁不出去?”


    哪怕外頭都傳太子不行,恐怕會影響子息,甚至會影響國運,隻要薑蒔肚子裏地孩子平安落地,就能讓所有人都閉嘴。


    更何況,她的瑾兒又不是真的不舉。


    仁德帝想說賜出去的太子側妃沒有召迴來的道理,可想到衛瑾不舉的傳言和太醫的診治,他隻能擰著眉毛搖頭。


    梁皇後鬆了一口氣,她從未想過給兒子賜姑娘,薑蒔剛剛有孕的時候沒有想過,此時八個月的身子更沒有想過。


    他的瑾兒專一堅定是好事,濫情風流隻會損傷自己的身子。


    僅有薑蒔一人也好,自古以來也沒人規定做儲君的一定要納妃,更沒規定做皇帝就必須要三宮六院。


    那兩名女子在衛瑾確定不舉以後,就被仁德帝召進宮,又被退迴家裏自由婚配。


    她們的家人雖然失望,卻也沒有責怪她們得不到寵愛,轉頭就認真地給她們相看起來。


    仁德帝這次選秀新納了三名妃子,數量依然很少,卻也堵住了那幫老頑固的嘴。


    三個人全部封了貴人,也未單獨賜住一宮,而是讓她們三人住在一起。


    她們三個都是十幾歲的鮮嫩小姑娘,都是被家中奔著前程送進來的。


    照仁德帝現在的身體狀況,估計還有十幾年好活。


    隻要他們好好侍奉仁德帝,再生下個一男半女,以後的日子也不用愁了。


    其實他們更像把女兒送進太子府,可太子看起來清心寡欲,似乎半點不重女色,成親那麽久,隻有一個正妃,連個通房都沒有。


    若是等到太子登基,再讓家中的女兒進宮選秀,隻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如今仁德帝的年紀雖然大了些,但是保養得宜,看上去就像三十歲,絲毫不顯老。


    三人中年紀最小的才剛滿十六歲,被封為林貴人。


    她看著陌生的宮殿,有些害怕地挨著一旁的人:“周姐姐,我有些害怕。”


    她長這麽大還沒在陌生的地方睡過,又是被家裏精心養大的,難免嬌氣了些。


    周貴人十九歲,像個大姐姐一般拍了拍她的手:“妹妹別怕,今晚姐姐陪你睡。”


    林貴人點點頭,朝另一個人笑了笑,羞澀又靦腆。


    一旁的吳貴人撇撇嘴,叫來自己的丫鬟迴了自己的春熙殿,不想去看她們所謂的姐妹情深。


    “貴人,今夜萬歲爺還未翻牌,不知何時才……”雙兒幫她把釵環卸下,又擰了帕子替她卸妝。


    吳貴人閉著眼睛,任由雙兒在自己臉上摩挲,直到臉上的脂粉被洗幹淨,露出她原本的麵容。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一顰一笑都足以令人心動。


    “無妨,咱們來日方長。”


    不過是盛寵,她遲早有一日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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