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三人交換了個眼神,周旺噗通跪下:“陛下,小的今日拚死也要把實情說出來!”


    “因為貪功冒進害死伏威將軍的不是別人,正是鎮北將軍。搶奪軍功的也無他人,恰恰是如今身居高位的鎮北將軍!”


    薑蒔給了父兄一個眼神,看,好戲開始了。


    薑炎之和薑廷悄悄給她豎起了大拇指,前者則滿臉被誣陷的氣憤:“你滿嘴噴什麽糞,這麽多年來,我和伏威將軍各自鎮守北疆和西僵,何時與他一同上過戰場?”


    王貴瞪大了眼睛:“周老弟,貪功冒進,搶奪軍功的是晉陽侯,與鎮北將軍有何相幹?”


    他隱隱覺得好像哪裏不對,明明來之前已經說好了要讓晉陽侯身敗名裂,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怎麽到了周旺嘴裏,犯下累累過錯的就成了鎮北將軍了?


    “你懂什麽?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鎮北將軍栽贓給晉陽侯的,你們都被他騙了!”


    “你們受了廖千戶的庇護,他死得如此淒慘,難道你們就不想為他討迴公道?”


    王貴和劉剛當然想為廖千戶討迴公道,可是罪魁禍首根本不是在鎮北將軍,而是晉陽侯。


    劉剛拱手對仁德帝說道:“陛下,小的們相信鎮北將軍,鎮北將軍常年鎮守北疆,為大盛立下赫赫戰功,小的們沒理由會懷疑鎮北將軍。事實上,害死伏威將軍的是晉陽侯,搶了軍功的也是晉陽侯,請陛下不要冤枉忠心耿耿的鎮北將軍。”


    牛二等人眼神一變,迅速地站起來指著劉剛王貴罵道:“鎮北將軍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們這麽死心塌地地護他?要不是他搶了廖千戶的軍功,廖千戶也不會黯然迴鄉,更不會病死在家中!”


    薑炎之沒想到王貴和劉剛會幫他說話,感動之餘還不忘對仁德帝說道:“陛下,臣的為人您最清楚,現在這麽多髒水往臣身上潑,臣百口莫辯。既然如此,臣請求和晉陽侯對質!”


    “宣晉陽侯!”


    溫石柱來得很快,就好像提早換好了衣裳等著上金鑾殿似的,上了殿給仁德帝磕過頭才道:“陛下召見,臣來遲了,還請陛下恕罪。”


    仁德帝讓來旺唱過起,問他:“晉陽侯,你可知這迴宣你進宮所為何事啊?”


    “迴陛下,臣不知。”


    “他們說你害死了伏威將軍,還搶奪軍功,可有此事?”


    溫石柱麵不改色地迴答:“陛下,他們所說全是無稽之談,伏威將軍是臣的嶽父,我為何要害他?說到搶奪軍功更是可笑至極,臣能坐到這個位置全憑自己的努力,談何搶功?”


    就算他真的搶了,伏威將軍的死真的與他有關,那也不關他的事了,鎮北將軍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來。


    薑蒔吩咐087開始給牛二三人用實話丸,就連溫石柱都用了一張真言符。


    有餘老七和肖叢越這兩個受害者證言,事情其實會順利很多,可薑蒔怕出什麽岔子,還是用上道具安心一些。


    薑炎之厲聲質問溫石柱:“晉陽侯,你說你從未做過那些事情,那你還認識他們嗎?”


    餘老七和肖叢越站出來,肖叢越冷聲說道:“晉陽侯,好久不見,你風采依舊啊!”


    溫石柱早已料到餘老七和肖叢越會被找來,他沒有絲毫懼意:“這兩人一個早早退軍還鄉,一個是奸汙良家子的罪犯,什麽時候一個犯人也能上金鑾殿了?”


    薑蒔接過話茬:“晉陽侯,你此話不對。同意明遠將軍上金鑾殿的是陛下點過的,你這樣質疑明遠將軍,莫非是對陛下不滿?”


    聽到明遠將軍四個字,溫石柱平靜地表情又一絲龜裂,很快又麵無表情地說:“本侯從未對陛下不滿,相反,本侯對陛下一向忠心耿耿,為了朝廷克可以連命都不要。薑娘子,本侯好歹也算是你的長輩,你就這樣對待長輩的嗎?”


    薑蒔毫不懼怕他的施壓,反而梗著脖子迴道:“為人正直之人,才算得上我的長輩。若是有那蠅營狗苟,手段卑劣之人,又如何算得上長輩?”


    “薑娘子倒是生了一張巧嘴。”溫石柱眯著眼睛譏諷。


    仁德帝輕咳兩聲,殿下頓時安靜,他沉著臉說道:“不要扯其他的,要是你們真的沒做,就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金鑾殿不是你們打口水仗的地方!”


    也許是實話丸的藥效開始起作用,牛二率先站出來:“陛下,小的有證據......”


    溫石柱聽了唇角緩慢勾起,卻在聽見後半句時笑容僵在臉上。


    隻聽牛二繼續說道:“小的有證據證明鎮北將軍是清白的!”


    仁德帝和來旺:???方才你們不是還說犯事兒的是鎮北將軍嗎?


    王貴和劉剛也蒙了,甚至懷疑牛二是不是說錯了了,他說的是晉陽侯吧?


    “晉陽侯收買了我們,將我們的家人關了起來,逼我們為他做事兒,陷害鎮北將軍殺人害命,搶奪軍功。”


    溫石柱咬著牙低斥:“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隻是收買了你們,何時關過你們的家人?”


    他們的家人都是溫川關的,也是他殺的,關自己什麽事兒?


    眾人:???不是,怎麽還帶自爆的?


    087簡直快笑瘋了,尤其是看到他們瞠目結舌地反應,它就笑得直打滾。


    “阿寶,實話丸和真言符起作用了!”


    話一說出口,溫石柱就捂住了嘴巴,他到底在說什麽?


    然而還沒等他閉嘴多久,他和牛二三人就爭先恐後地把事情說了出來。


    從搶奪餘老七的功勞開始講到他奸汙了良家女子栽贓給肖叢越,又從牛頭山戰役講到伏威將軍為了救溫石柱命喪敵軍箭下,和搶了廖千戶和肖叢越的軍功,直到他得封晉陽侯。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大家都不知道的細節,當年的那個良家子,本來是溫石柱說好了要收做偏房的,那位女子才會同意與溫石柱配合演戲,誣陷肖叢越奸汙了她。


    她本以為事了以後破天的富貴等著自己,誰知道最後溫石柱出爾反爾,命人將她打暈扔下了湍急的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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