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你說那兩個人會願意進她的夢境嗎?”


    黑無常坐在寧家別墅對麵的一個天台,白無常麵無表情地雙手環胸站在他旁邊。


    “不管會不會,都對我們有好處。”他的白瞳緊緊盯著對麵別墅的一個落地窗。


    從二樓的落地窗,剛好可以看到他們的身影,那兩個小孩好像在交流著什麽。那女孩的父親低著頭時不時點頭,看起來十分頹廢。


    “溪溪,你說吧,我受得住。”寧波捏緊了拳頭看著緊閉的房門,隨後又無力地鬆開。


    岑溪沒有迴答,兩個孩子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倒是離東瞥了一眼窗外,解釋了起來。


    “月昏鬼倒是不難對付,無非是窺探到人心中最深的痛苦,然後將這個畫麵一直重複而已,你女兒不是那麽脆弱的人,一時半會不會有事。”


    “真的嗎?”寧波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樣,感激地握起他的手,“大師,那雪雪什麽時候能醒?”


    寧波錯開了他灼熱的視線,對著岑溪的方向弩了弩嘴,“月昏鬼編織的夢境很真實,深陷其中的人根本無法分辨,除了神……溪溪和宴臨這種靈力強大的人能進去外,我進不去。”


    “啊?”寧波無力地垂下了手,轉身將目光投向沈時和李菡瑤,嘴角蠕動了一下,又搖了搖頭,佝僂著背靠在寧若雪房門上。


    兩個孩子不知道在想什麽,但是現在都沒有表態,恐怕也覺得這件事很難。


    離東不動聲色地蹲在了岑溪和季宴臨麵前,背對著陽台,巧妙地擋住了黑白無常的視線,剛好擋住兩個孩子。


    寧波想求他們,但是轉念一想。


    誰家的孩子不重要,總不能為了自己的孩子,就讓溪溪和宴臨去送死。


    沈時眼中露出悲傷,剛想上前安慰,卻被李菡瑤抓住了手臂,她無聲地搖了搖頭。


    讓孩子們自己決定吧,這是他們的朋友。


    “弟弟,他們還不進去,應該是不會救那個女孩了。”黑無常站起來拍了拍後背的灰塵,轉身準備離開。


    白無常的白眸閃著疑惑,隨後閃過驚喜,他拉住了準備離開的黑無常,“哥哥等等,他們進去了。”


    “什麽?”


    黑無常不敢相信地轉頭,卻見那二樓的人都走了個精光,那女孩的房間門口隻站著那兩個孩子。


    “準備好了嗎,溪溪?”季宴臨緊緊拉著她的手,稚嫩精致的臉上帶著不屬於孩子的成熟,小男孩的聲音似乎有一種能撫平人心的力量。


    岑溪側頭望向樓下,幾個大人站在客廳往上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悲傷和擔憂。


    岑奶奶紅著眼眶揮了揮手,露出一抹笑,“去吧,把你們的朋友帶迴來。”


    岑溪的眼眶有些酸澀,似乎有什麽東西堵著喉嚨,沙啞地開口:“好了,我們走吧。”


    門被推開,無盡的黑暗中夾雜撲麵而來的濃重香味。


    兩人迅速鑽進門裏然後關上了門。


    幾個大人就這樣定定地望著門,誰也沒有開口,誰也沒有離開。


    岑言鑽迴了沙發,“你們別擔心溪溪,我妹妹的運氣一向很好,他們會平安出來的。”


    腦中莫名浮現出寧若雪擋在他麵前的一幕,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的心跳變快了很多。


    那個女人,呸!


    她明明是小孩子,居然能變的那麽美,還真是跟她平時很不一樣。


    “啊啊啊疼疼疼!”


    岑言還沉浸在迴憶,忽然覺得自己的耳朵火辣辣的疼,他虛捂住自己耳朵,餘光上挑。


    “啊啊啊又是你,大叔你能不能放過我啊!”


    離東一隻手攥著東西,一隻手提著岑言的耳朵把他往門口拖,“臭小子你忘記你妹妹說什麽了啊,還不快陪我去弄結界!”


    “啊啊啊你放開我!”


    “行行行,那你自己走。”離東被吵的頭痛,終於敗下陣放開了他,然後看著某人還在幽怨地捂著耳朵看著自己,離東頭上的青筋抽了抽,一腳踢了過去。


    剛好……踢到屁股。


    不出所料,某人捂著屁股又開始尖叫:“啊啊啊啊啊!”


    離東捂住了他的嘴,無可奈何地壓低了聲音:“別喊了,等下他們來了!”


    他手心的靈玉忽然一暖,離東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把他扛到門口。


    在眾人的目光下,他指尖化刃,在岑言的指尖上方輕輕一劃,血紅的鮮血立馬蔓延了整根手指,兩人一個麵色著急,一個紅著眼盯著他。


    這畫風……就很奇怪。


    離東將他往前推了推,指著他另一個手心,“你快點照著左手手心的圖案畫,溪溪說了,你的血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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