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車被停在一個類似於村子麵前,沙石的小路從身後一直貫穿到村子盡頭,岑澈率先出來,一抬頭,黃泥砌成的拱門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月下古玩城


    “這也能叫城?這不是村嗎?”他下意識嘀咕兩句。


    也沒有歧視的意思,就是單純地覺得這地方……最多隻能叫村。


    畢竟熟悉的沙石小路,時不時往下掉沙屑的黃泥門拱,再順著裏麵望去,左邊是綠色水塘,右邊是荒蕪的稻田地,遠處是以朦朧的高山為背景的鱗次櫛比的瓦房小屋。


    要不是那幾個字,打死他都不會覺得這是個古玩城。


    “確實是這裏,岑澈哥。”帶著稚嫩嗓音季宴臨淡淡開口,岑溪也從車裏鑽出來,她下意識環顧了一圈四周,“就是這裏嗎?”


    沒有多想什麽,岑溪邁著小短腿就走了進去,岑澈大吃一驚,連忙跟上,“溪溪,等等大哥哥。”


    小家夥扭過身朝著大步走來的岑澈舉起了手,“呐,大鍋鍋牽。”


    “溪溪,在這種陌生的地方,一定要等哥哥知道嗎?”岑溪一手被岑澈拉著,一隻被季宴臨牽著,她低頭看著地麵,重重地點了點頭,奶聲答:“知道啦,溪溪很乖噠!”


    岑澈輕歎一口氣抬頭,忽然發現麵前景象好像不是他在外麵看到的村子模樣,這裏人頭湧動,多的是瓦屋小店鋪,熱鬧程度不亞於中心商業街。


    此刻天已經快暗下了,濃重的黃昏渲染下,路過的人或穿著黃色亦或者灰色道袍,不但有年輕的麵孔,也有留著白花花胡子的老人。


    見他震驚的目光,路人皺了皺眉,再看一眼他們這個組合,頓時厭惡地走快了幾步,隻有快要消散在空氣中的嘀咕聲鑽入他耳中。


    “現在連小孩子都有資格進月下城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入門的占卜,真的是……”


    什麽意思?


    季宴臨顯然是對這裏比較了解的,帶著他們目的明確地往一個巷子鑽,邊解釋道:“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信玄學,會道術的人存在的,這裏就像他們聚集的大本營,所以也隻有這裏會有符紙賣。”


    “有點玄幻……”看著形形色色的人身上或多數是都拿著東西,浮塵,龜殼,銅錢幣……岑澈腦中忽然想到了華夏的傳統文化中的五經其中之一。


    不多時,三人站在一個店鋪麵前,那店鋪老舊的有點離譜,門口一張白色的鐵網已經舊的包出了漿,鏽跡斑斑不說,上麵用於掛東西的稻草雜亂地編織在上麵,綴下零零散散的龜殼,有大有小。


    門邊見縫插針,放著一個個紮成條的稻草團,按正常邏輯,上麵應該插滿香甜誘人的糖葫蘆,但是並非如此,上麵插著的是各種樣式的浮塵,有獸毛工藝的,也有麻製的。


    店裏麵也是那種古色古香的風格,由於店裏還沒開燈,隻有麵對著正門口的櫃台上麵放著的神像看起來還算清楚,但那神像麵部表情誇張,特別是外露的尖牙看起來兇極了。


    整個店內很像那種女巫漆黑的實驗室,看久有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歡迎光臨。”店主從黑暗走出來,彎腰做了個迎接的姿勢。


    岑澈失神的時候,兩個娃娃人小膽大,手牽著已經跨步走進去了,岑溪脆生生的聲音帶著軟糯,“店主叔叔,您這裏有木有符紙賣?”


    店主是個老人家,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黃色道袍,他的注意力本來在岑澈身上,倒是沒想到要買東西的是兩個奶娃娃。


    特別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麽好看的奶娃娃。


    當然,有錢賺就行,誰買都一樣。


    他提了提衣袍蹲下來,特地軟下了聲音讓自己看起來親切一點,“小家夥,你想要多少呀?”


    “我要……”


    小家夥掰著手指,似乎還在思考要買多少張,身後一個囂張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


    “掌櫃的,你們家的符紙我全都要了!”


    三人連同店主都投去疑惑的視線,店主看了一眼岑溪,略帶遺憾的開口,“這位客人,是這三位先來的,麻煩您稍等。”


    那人雖然穿著道袍,但眉眼是藏不住的戾氣,長長的下巴尖的像要戳死人一樣,眼睛在眼眶咕嚕轉著,很形象地詮釋了一個詞——賊眉鼠眼。


    他甩過手邊的浮塵,朝著身旁矮小的,看起來像侍從一樣的人比了個眼色,那人立刻心領神會,昂著胸,尖銳的聲音從他嘴裏傳出,“你知道我師傅是誰嗎你!”


    他斜視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岑澈,一般人都會下意識以為他是大家長,而孩子隻是替他開口。


    他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眼,嗤笑一聲,“我師傅可是黃袍道長,你個連道袍都沒有,還敢跟我師傅搶東西?”


    季宴臨的眉頭微擰,很明顯的露出不悅。


    要是在聖靈大陸,這種人早就不知道被他扇到哪裏去了。


    氣氛一瞬間變得劍拔弩張,那男人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塵,慢條斯理走到了店主麵前,抬手指著店主的胸口一字一句:“識相的就快點賣給我,不然我的徒子徒孫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他餘光瞥了眼臉色黑的要滴出墨的季宴臨和岑澈,心中無聲地撇撇嘴。


    沒辦法,這月下古玩城隻有他這家是賣符紙的,也怪這西裝男來的不湊巧,反正今天他是一定要買到符紙的。


    岑澈:這男的在找死?


    他活了這麽久,這是第一次遇到這麽眼瞎的人!


    “嗬!”季宴臨冷笑一聲,絲毫不畏懼,“還真是什麽狗都敢來擋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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