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彌漫,一切都像被籠罩在黑色的輕紗裏。從遠處看,四人被一個淡金色的光圈包裹著,趙哉大氣都不敢出,隻呆愣地看著四周。


    時不時傳來嘶吼聲,夾雜著腳步拖在地上的聲音。


    並不是那種噔噔的腳步聲,而是鞋底與泥土摩擦出來的,聽起來會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岑溪獨自走在最前麵,季宴臨和寧若雪一左一右將趙哉護在中間。


    這是四人進來時就組好的隊形,判官筆不知什麽時候被她捏在手心,右手曲起靠近左胸。


    為避免來不及反應,三人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


    “他們在哪裏?”岑溪冷聲開口,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很顯然她得不到正確的答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運氣好,麵前突然跑過去一個黑影。


    趙哉眼尖,指著他大喊,“小白!快追上去,他就是其中一個!”


    聽到喊聲的黑影頓了頓,又往前跑了。


    趙哉跑了幾步,才想起岑溪他們隻是孩子,迴頭卻發現三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了,隻有他一個人,右手緊緊攥著黑暗中的看不出是誰的衣角。


    見麵前的人還想跑,他怒罵道:“臭小子,停下來啊,你還指望四五歲的小朋友能追上你個一米七多的大男人啊!”


    “啊,趙導?我一米八了!!!”那男子似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隨即抓著趙哉的衣服往前跑,“這裏的村民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發瘋了!”


    “慢點啊!溪溪他們不見了!”趙哉腳步踉蹌,黑暗中不知踢到什麽東西,差點摔了一跤。


    “不行啊,那些村民聞著味會過來,我們先去安全的地方!其他人也在那裏!”


    名叫小白的人似乎已經跑出了經驗,熟練地帶著他穿過巷子,他好像知道哪裏能走,哪裏是牆。


    腳步停下,趙哉彎著腰大口喘氣,“不行了,累死我。”他抬起頭,周圍景象不知什麽時候開闊了些,黑霧也變得很淡,矗立在麵前的,是那棟三層小別墅。


    窗口站著幾個人,正跟他們招手,“趙導,我們在這裏,快上來!”


    小白拉著他走進了那棟房子,進門的那一刻眼睛忽然被晃了一下,疑惑抬頭才發現正門口明晃晃掛著一麵八卦鏡。


    那些村民就這樣被擋在外邊,滿是褶皺的手揮舞著,但不能前進一步。


    “溪溪,怎麽辦!”


    另一邊的三小隻圈在金光中,身旁滿是黑壓壓的爪子。


    昨天還慈祥對他們笑的村民們,今天就完全失去了理智,瞳孔全黑,枯骨般的手握成利爪,仿佛下一秒就能刺穿他們白嫩的脖子。


    岑溪麵色凝重,黑霧太濃,根本沒辦法看到路。而且他們全都是村民,也不能殺。


    被捏著的筆尖發出金光,迅速在身前畫了個法陣:“萬千靈法,集於筆尖,判官之下,皆不可藏!”


    提筆落下,金色的陣法兀自運轉起來,從中射出如箭一般金色的線,金色沒入濃鬱的黑暗,像水滴在大海中,看似毫無波瀾,但從空中俯瞰就會發現,已經隱約可見青磚紅瓦的屋頂。


    黑霧漸漸退散……


    季宴臨從進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握著權杖擊退村民的寧若雪緊皺眉頭,要問她為什麽不用寶劍牌?


    全都是村民,誤傷了怎麽辦?


    餘光掃過季宴臨,她不由爆了句粗口:“我靠,你這鐮刀好拉風!”


    季宴臨手中握著一把跟他人差不多高的紫色鐮刀,每一次揮出時,鐮刀上麵的鎖鏈都會發出叮鈴的聲音——像是,死神腳步的逼近……


    岑溪也不由好奇地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自己走時小崽子還沒有本命法器呢,現在果然是長大了,法器都這麽拉風。


    察覺到她想法的判官撇撇嘴,心中暗道,主人你可不知道,那鐮刀是他從自己腰間的肋骨中抽出來幻化而成的啊……


    要想法器百分百與主人心意相通,那就得從自己身上取一部分來做,為了這鐮刀,他硬生生挖了自己的骨頭!


    季宴臨當然沒有錯過岑溪那道目光,殿下這是對他的法器感到滿意嗎?


    鐮刀身上的鏈子晃了晃,發出的聲音清脆極了。


    當金色的法陣消失時,黑暗也隨之消失,露出被小偷洗劫過一樣的街道,還有……愣了一瞬又繼續發瘋的村民。


    地上不知道是混雜著什麽東西的血,灑落了一地,路邊似乎還能看見家禽的屍體。


    脖子被啃斷,孤零零躺在地上,與散落一地的毛作伴。


    嘶吼聲像是在喉嚨裏碾壓過一樣,從村民嘴裏發出。


    岑溪退迴兩人身旁,拉著季宴臨就往身後的巷子鑽:“快跑!”


    寧若雪:???你是不是把我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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