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純一道聖旨,封了顧嵐之平安王,另賜了一塊鳥語花香,依山傍水的封底,每月領著豐厚的俸銀,也不需要管什麽事,成全了他的心願。


    雖說顧嵐之並不缺錢。


    而蕭子毅也辭去了南詔大將軍的職位,陪著顧嵐之去了新的封地,在民間一處地勢不錯的地方開了間武館,收些想要習武的好苗子,做起了營生。


    至於掙得銀子,自然都進了顧嵐之的腰包,畢竟開武館的本錢是顧嵐之出的。


    雖然他真的不缺錢。


    問世閣易了主,在一個月的緩衝期後,顧嵐之正式把問世閣閣主的權限移交給了徐飛娣,而豆豆成了新任的門主。閣內的事務十分繁多,自從移交了權限以後,二人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隻有在特殊事情發生的時候,徐飛娣才會上門叨擾。


    兩年後,蕭子毅閉館的時候被一個像猴子一樣的小子掏了荷包,本覺著追迴荷包不需要多費力,畢竟對方看起來也不過六七歲年紀,可沒想到這一追就追了半個城,才把人抓到。


    “你小子,腿腳挺利索。”蕭子毅抓著這小猴子的腰帶,把人提在了空中:“這輕功,跟誰學的?”


    “什麽輕功?你說什麽呢?”小猴子就算被抓了,還是緊緊抱著蕭子毅的荷包。


    “沒學過?”蕭子毅挑眉,天賦異稟啊……


    “要不要拜我為師?”


    “不要。”


    ……


    蕭子毅麵無表情的提著小猴子迴了王府,顧嵐之看見蕭子毅這麽久才迴來,還提溜著個孩子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這是?”


    “一個小偷。”蕭子毅指了指他懷裏抱著的荷包。


    “小偷……那你應該把他領去衙門,領我這幹嘛?”


    小猴子一聽自己要被送去衙門,立刻慌了起來:“我不去衙門,不去,荷包還給你們,放我走吧!”


    蕭子毅難得露出壞笑:“你拜我為師,我就不送你去衙門,不然免談。”


    顧嵐之看了看蕭子毅,又看了看那個孩子,了然。


    看起來這小孩子是個習武奇才。


    “好好好,我拜師,你別送我去衙門。”


    就這樣,蕭子毅有了自己人生的第一個親傳弟子。雖然這孩子有點叛逆,但對武學卻是極度上心的,也就是說,他不僅是個練武奇才,還是個武癡。


    隻是……一到讀書習字的時候,這孩子那種叛逆的勁頭就克製不住了,為此,顧嵐之還找了個本城最嚴厲的教書先生,號稱沒有控製不住的孩子。


    這先生教書確實有點風格在,他把書中晦澀難懂的內容變成故事講給小猴子聽,過程又與孩子不停的互動,漸漸的,小猴子也對讀書不那麽反感了,甚至還主動提出要多些時間用來讀書。


    日子久了,二人都覺得自己與這孩子頗有些緣分,問了小猴子的意願,得到對方肯定的迴複後,認了蕭子毅為父親,而顧嵐之則成了小猴子的幹爹。


    沒辦法,誰不是蕭子毅先撿到這個孩子的。


    又一年,京城傳來喜訊,霍尺玉與柳浮生要成婚了。蕭子毅與顧嵐之簡單收拾了行李,久違的返迴了京都。


    柳浮生考了官,如今在朝中的官職比他父親還要高上不少。而柳家自然也不敢怠慢霍尺玉,大婚當日,十裏紅妝,整個京都都跟著熱鬧了起來。


    蕭子毅與顧嵐之遠遠看著,蕭子毅看了看天。今日的天空萬裏無雲,異常晴朗,想必是灰鷹看到霍尺玉今日成婚,也跟著一起高興吧。


    他們並未在京都久待,與霍尺玉告別後,二人又迴到了封底,繼續過著自己平靜的小日子。


    又一年,傳來大月國新帝登基的消息,消息是白書祁送來的,告知顧嵐之兩國已經準備簽訂永不開戰的條約。事情逐漸往好的方向發展。


    自封王過去五年後,許久未曾收到過沈思憂消息的顧嵐之,經由徐飛娣得知華鏡那邊傳來的消息,沈思憂在當年自己剛剛離宮後沒多久,就神形消散了,告訴他不用太放在心上,沈思憂的結局是早已定下的,他走的時候也算安詳。如今已經把他的義物盡數帶迴留仙山,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為其安置了一個簡單的碑,若想祭拜,領著信物上山便可。


    徐飛娣把信物遞給了顧嵐之,是一個長方形的錦盒,裏麵放的,還是他們第一次上留仙山時,沈思憂給他的那根發簪。


    二人重迴留仙山時,此處的情景一如他們幼年來時的一樣,似乎這裏的時間是不曾流逝的。隻不過兩位師父卻沒有在山上。二人住處的臥房沒有鎖門,進屋後桌上用鎮紙壓著一封信,上麵說明了二人要出一趟遠門,讓他們兩個人臨走的時候把院子裏的雜草清除一下。


    蕭子毅陪著顧嵐之去了沈思憂的墳前,給他燒了些紙錢,又放了些新的供品,為其打掃了碑上的灰塵,就離開了。


    下山的時候,蕭子毅拉著顧嵐之的手,詢問道:“你還記得我們上一次下山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嗎?”


    “什麽?”


    蕭子毅拉著顧嵐之轉了個彎,把人領去了一個山洞。這山洞也一如以往那般,絲毫沒有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洞口的藤蔓好似又茂盛了些。


    二人一同進去,蕭子毅生了火,洞裏被點亮。顧嵐之笑道:“我們兩個好多迴憶都是在山洞裏呢。”


    蕭子毅一愣,而後意會他說的事,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你還記得你在這送過我什麽東西嗎?”


    顧嵐之翻了個白眼:“當然記得,我送了你一個機關小狗,你非要說是豬,還說它醜。”


    “不光我一個人這麽覺得,當時為了救你,讓你有所準備,又不好用信鴿之類的給你傳遞消息,就讓淩霄師父用你做的那個小狗改了改,我想著你看見一定認得出這是你送我的物件。”


    “我確實一眼就認出來了。”


    “當時把這個小狗交給淩霄師父的時候,他第一句話也是‘真醜’。”


    顧嵐之一腳踢在蕭子毅的腿上,蕭子毅沒敢躲。打鬧過後,二人落座,蕭子毅看著跳躍的火光,問道:“阿闌,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你在這說過什麽?”


    “這麽久之前的事,哪能記得啊。”顧嵐之撐著臉頰,看著蕭子毅被火光映照得暖洋洋的臉。


    “你跟我說,你心悅我那個表妹。”


    顧嵐之愣了一下,而後迴過味兒來:“啊~你是說雨涵吧。哈哈,那是逗你的,你當時真的信了吧,看你驚慌失措的樣子,要不是你們倆是親戚,我都要以為你看上人家姑娘了。”


    蕭子毅轉頭,眼中映照的火光明亮的燙人:“我當時……心都要碎了,聽你說心悅紀雨涵,我下意識的反應,是想讓她消失。”


    顧嵐之呆住:“你……那個時候就……”


    他一雙桃花眼彎成了月牙,眼中盡是狡黠:“你這麽早就對我圖謀不軌了嗎?”


    蕭子毅耳根一紅,別過臉去,沒搭話。顧嵐之又是一愣,而後不可思議的捂著嘴:“不會吧,難道更早?”


    蕭子毅的脖子都跟著一起紅了,顧嵐之心裏歡喜,嘴上卻不停的挑逗:“快說說,是什麽時候對我心猿意馬的?”


    見他一直背著身,顧嵐之幹脆站起來,走到蕭子毅跟前蹲下,而後用雙手捧著他的臉,讓他不能逃避自己的質問:“說,快說,坦白從寬!”


    蕭子毅臉早已紅透,見躲不開,嘴裏支支吾吾的吐出一個字:“就……就你騙我吃麵人兒的那次……”


    顧嵐之雙眼瞪得老大:“那會……你還是個半大孩子吧……沒看出來啊蕭子毅,看著長得挺一本正經的,沒想到心裏居然這麽……”


    齷齪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蕭子毅的唇就已經貼了上來,他伸手把對方代入懷裏,不停的親吻著他的雙唇,直至顧嵐之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了,他才依依不舍的放開。


    “我不禁內心齷齪,我還霸道,還善妒,見不得你與旁人眉來眼去,女的不行,男的更不行。你眼裏隻能有我,心裏也隻能裝著我,不然我就會控製不住想把你這樣控製在自己身邊,讓你哪兒也去不了。”


    他聲音低沉,語氣中帶著霸道還有一些懇求。顧嵐之臉頰發燙,被他突如其來的攻勢折騰的一陣陣腰軟。


    “答應我……”蕭子毅一邊親吻顧嵐之的脖頸,一邊用懇求的語氣說著。


    顧嵐之喘著氣:“什麽……”


    蕭子毅輕輕的咬了一口顧嵐之的喉結,引得對方一陣呻吟:“答應我,以後眼裏心裏,隻能有我……”


    顧嵐之誠心想逗一逗蕭子毅:“不行,我還有朋友,還有我的皇兄,還有小猴子,額……”


    咬痕落在了他的側腰上,他的話語戛然而止。蕭子毅悶著聲音,語調中透了些許委屈:“隻能有我……”


    攻勢愈加猛烈,顧嵐之招架不住,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答應:“隻有你,隻有你……”


    “叫叫我的名字……”


    “蕭堯,阿堯……”


    蕭子毅寬闊結實的背脊幾乎把顧嵐之整個人都裹在其中,背上的汗被火光照映的晶瑩剔透。


    他用力攏著顧嵐之的腰,把頭深深埋在對方的頸窩裏,低啞的嗓音充斥著誘人的語調,他身軀猛地繃緊,頸肩處傳來了他溫柔似水的聲音:“我要把我的所有,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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