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住處,把待命的君悅白與豆豆叫到一起,簡單概述了今日所聽所聞,並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得去打探一下被抓的那個所謂朝歌的探子,是不是沈江月。”


    “有沒有可能是陷阱?”蕭子毅提出疑問。


    “也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顧嵐之蹙眉:“我們之所以能進於闐,是白書祁一手促成的,如果是白書祁向穆晟透露我們的行蹤,那目的又是什麽呢?這樣做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然此行就我們四個,而此次行動除了聖人就隻有灰鷹他們知道,若說他們其中有內鬼,也有些牽強。畢竟每個人的來曆底細在問世閣都能查很清楚。”


    眾人聽聞,都默默點頭。


    “那今夜我和君悅白一起去探一探穆晟的將軍府。”蕭子毅道。


    “嗯……”顧嵐之點頭,卻思考著什麽。而後他看向豆豆:“聽聞將軍府守衛森嚴,其嚴密程度不亞於皇宮的陣仗,以免萬一,豆豆也跟去吧。”


    豆豆點點頭。


    “你自己一個人在家裏行嗎?”蕭子毅有些擔心的看向顧嵐之。


    顧嵐之笑道:“你要知道,一般人是傷不到我半分的,我沒有你想得那麽脆弱。”


    想想月餘前這個人還嘔吐鮮血昏迷不醒,那種心如刀絞的感覺蕭子毅可不想在體驗一次了。他從懷中掏出一個信號彈,交到顧嵐之的掌心:“出了什麽意外,你就點燃它,我立刻趕迴來。”


    “嗯,去吧。”


    夜黑風高,三人換好夜行衣,身形鬼魅的在於闐的各處房頂上穿梭,直至臨近將軍府附近,幾人摸黑定在樹下,仔細觀察府內情景。


    確如顧嵐之所言,即便是遠遠的這麽看著,就能看到府內數不盡的巡邏軍隊,他們大多都氣勢肅穆,顯然是軍中出身,怕也都是穆晟的親信,想要趁著深夜守備鬆懈的時候混進去一探究竟,怕是不能。


    蕭子毅簡單打了幾個手勢,意思是三人兵分三路,繞將軍府查探一下,看看有沒有可乘之機。


    三道身影消失在方才所處的樹杈上,輕功高超到甚至連一片樹葉都未曾驚動。


    片刻後,三人重迴此處,互相交換了眼神後,蕭子毅與君悅白都搖了搖頭,他們繞了將軍府一圈,稍微離近點以後,就會發現除了明處看到的那若幹巡邏人員,暗處還潛藏著不少暗衛,以他們二人高深的武功,自然能察覺出暗處潛藏的人馬,但也不能保證沒有比他們武功更高的人也在暗處。


    二人不約而同看向最後迴到樹杈的豆豆,豆豆用手勢比劃著他的發現:“我看到東南角一處距離主宅偏遠的地方,有個狗洞。因長滿了雜草,未被人發現,現在還沒被填補上。”


    豆豆比劃了一下大小,顯然這個大小成年男子是過不去的,況且蕭子毅與君悅白都屬於身形比較高大的類型,就更進不去了。


    豆豆繼續比劃:“我個子小,可以進去探一探。”


    蕭子毅蹙眉,跟著比劃:“能行嗎?”


    豆豆猶豫片刻,點點頭:“我盡力往裏探,如若內裏防衛更加森嚴,就隻能暫且撤退。”


    二人點了頭,豆豆身形原地消失,他們兩個大人蹲在樹杈上觀察府內情況,好實時接應。


    豆豆去的時間很久,兩人蹲在樹上腿都麻了還未見豆豆迴來。君悅白憂心他是不是出了事沒機會告知他們,兩人正商量著要不要去看看,豆豆瘦小的身影便折返了迴來。


    他小小的臉上布滿了黑灰,衣服也有幾處被劃破了,蕭子毅正想詢問,豆豆比劃了個手勢,迴去再說。


    天快破曉的時候,三人迴到了住處,顧嵐之憂心他們的安危,一夜未眠,披著外氅在院子裏坐著等他們迴來。所以三人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那裏喝茶提神的顧嵐之。


    “你怎麽坐在這?”蕭子毅扯下蒙麵的黑布,隨手塞進腰帶裏,三兩步走到顧嵐之跟前。


    “你們未歸,我睡不著。”顧嵐之拍拍蕭子毅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轉而看他身後的君悅白與豆豆。他一眼就發現了豆豆略顯狼狽的身影:“豆豆,你怎麽了?”


    豆豆拍了拍身上落下的塵土,搖搖頭:“沒事,這是鑽狗洞的時候刮的,我沒受傷。”


    “鑽狗洞?”顧嵐之微愣,一臉茫然的看看君悅白,又看看蕭子毅:“怎麽迴事?”


    換了身體麵幹淨的衣服,幾人也顧不上休息,圍坐在主臥的圓桌前,複盤夜間的行動。


    “將軍府內棘手的是有很多暗衛,光算我們能感知到的,就有不下二十人。”君悅白用手指蘸著茶杯裏的水,在圓桌桌麵上大致畫了一下他查探的那邊,並點出暗衛所處的位置,基本每隔十米就有一人:“我隻能探查到外圍的,府內究竟有多少暗衛,還不得而知。”


    蕭子毅也用手指蘸了水,把將軍府的另一側補上:“我探查的基本也是一樣,警戒森嚴,如鐵桶一般。”


    豆豆順勢把他探查的那部分在其餘空白的地方補上,又在府內的幾處點了一下:“我通過狗洞潛入府內,狗洞所處位置是雜役仆從所住的地方,這裏沒什麽特別的。”


    他又在更深的地方畫了幾個圓:“這裏,這裏,是女眷所住的位置,院子不大,應該是不太受寵的妻妾住的地方。”他手指一轉,拐了個彎,在另一處重重點了一下,稚嫩的臉上露出不屬於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沉溫和陰滯:“我進不到主院,不是他守衛多,而是一反常態的一個守衛都沒有。我擔心有詐就轉而去了偏院,在這裏看到了讓我記憶猶新的一幕。”


    在主院看不到守衛,也感覺不到有暗衛的存在,隻有兩種可能,要麽就是穆晟自信本人武功遠高於常人,不需要人保護,要麽就是這裏其實是有暗衛的,但暗衛的功力遠在豆豆之上,所以才未能察覺。


    不管是哪種可能,他沒有繼續深入,都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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