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兒!......”,玄榕瞳孔猛然一縮,忽而抬手一掌打向攔在自己身前的木炎。


    木炎被玄榕這突來的一掌打得連連往後退了幾步,他捂著胸口循著玄榕的身影望去,但見床榻上的月玖滿口溢血,身子不停地在抽搐。


    他麵色一驚,快步上前,就見玄榕已經開始將自己的靈力不停地往月玖體內輸送......


    玄榕雙目灼紅,淚水早已從眼角滾落,他輸送靈力的掌心一直在輕抖著,似在刻意壓製著情緒。


    一時間,木炎見他這般神色,竟有些開始審視自己方才的妄斷了。


    半晌後,月玖的身子不再抽搐,麵上除了一如既往的慘白,逐漸也恢複了平靜。


    玄榕暫時鬆下一口氣,俯身蹲在她身前扯過自己的袖袍不加猶豫地替她將唇邊的血擦拭幹淨。


    他輕輕拉住月玖的手,眼神哀痛地看著她:“你放心,我會帶你走,一定會將你治好。”


    話音落下,便覺脖頸處一片冰涼,木炎手執長劍冷冷地看著玄榕:“我決不允許你帶走玖兒!”


    “今日,我必須要帶她走!”,幾乎是木炎話音剛落,玄榕便即刻出了聲。


    玄榕微沉的目光中帶著堅定,更有不容置喙地餘威。


    門在此時被人打開了,緊接著一群靈力強悍的侍衛衝了進來,將隻身擋在前方的候靈包圍。


    候靈臉上毫無懼色,他緊握著手中的長劍,眼神戒備地盯著周圍的人。


    兩股勢力在屋內僵持著,玄榕不管脖頸上的冷劍神情從容地將月玖身上的被子掀開,俯下身子將她橫抱起身。


    木炎心下一緊,手中的長劍下意識地往玄榕脖頸上靠近了一分,霎時間便有一道血線從劍身下溢出。


    玄榕輕掃了一眼前方,隨後目光淡然地看著木炎道:“我是神族的太子,月玖是我神族名門正娶的太子妃,你沒有任何理由阻我。若是世子非要倚仗幽吔的勢力對付我,那我也不介意以神族的名義接下世子的挑釁。”


    木炎冷笑:“她早便與你情斷義絕,你若是真能護得住她,也不會讓她無端遭受神王的威脅!從她與你相識開始便遭受非議飽受算計,你護不了她,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帶走她!”


    “那便看看世子今日能不能攔得住我!”


    玄榕眉目輕蹙,顯然已經不想留在此處與木炎爭執,他剛想抬腳往外走去,就見懷中的月玖身子忽而巨顫了兩下,隨後垂在一側的左手背上開始不斷湧出汩汩黑紫色的血,順著她的指縫滴落在地,殷紅成窪。


    而方才還一臉嚴正的木炎,在看見那冒出黑紫色血流的始源竟是那兩排熟悉的齒痕時,登時心頭一怵。


    玄榕看出了木炎神情的訝然,但此時的他並未有多餘的心思去了解他為何會出現這番異色。


    於是便趁木炎手中長劍輕顫時,以指化力將脖頸處的劍身震開。


    伴著幾聲震耳的鏘鳴聲,木炎手中的長劍墜落在地。


    屋內的侍衛們見狀後一臉愕然,他們相互看了一眼,有些難以相信他們的世子竟被神族殿下一招便棄握了手中的劍。


    以至於後來神族殿下抱著月玖走出門外時,無一人敢出來阻攔。


    當他們不知所措地目送神族殿下離開,又紛紛將目光移到他們世子身上時。


    就見他們世子神情駭然地盯著地上那攤黑紫色的血,唇角無聲的抖顫著,慘白的臉色看起來難受至極......


    過了許久,木炎的眸光才微微動了一下,他猛然轉身走向門外,恰好撞見了迎麵而來帶著幾名醫師的候靈。


    “世......”


    “迴成風營!”


    幾乎不等侯靈開口,木炎便出了急聲。


    候靈掃了一眼屋內,但見方才木炎臉色冷鬱,周身漫著澎湃殺氣,隻好將窩在心裏的疑問徹底掩埋,折身跟在木炎的身後往成風營趕去。


    成風營,木炎書房內。


    菁妃坐在椅凳上把玩著洛婉曾送給她的一個精致木偶,木白則神情茫然地站著看向前方,他的身旁還跪著一臉平靜的月娘。


    房間內除了菁妃的嬉鬧聲,再無其他聲音響起。


    過了半晌後,木白有些沉不住氣了,開口問:“大哥,您方才那般著急的找我們來究竟所為何事啊?還有,月娘究竟犯了什麽錯事,您罰她跪著......”


    木白皺著眉,顯然想不通這裏麵的緣由。


    木炎並未應聲,他重又冷冷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月娘,而她隻是垂著頭不語。


    “世子,找到了!”,直到候靈走了進來,將手中的一個灰色瓷瓶雙手奉上,一直久跪於地的月娘方才露出一抹驚色。


    木炎微微揚了揚下顎,候靈會意的點了點頭,隨後走到月娘身前將這瓷瓶放到她眼前。


    月娘匆匆掃了一眼那瓷瓶後,將頭垂的更低了些,身子下意識地開始顫栗起來。


    “這不是父王賞賜給大哥您的金瘡藥嗎?”,木白認出了這藥的來曆,脫口道。


    木炎沒有迴應木白的話,而是冷冷地盯著地上的月娘:“父王昔年賞賜了我兩瓶金瘡藥,母妃喜歡玩鬧,時常會有擦傷,我便將這兩瓶藥都留給了她。這些年母妃所有的用物皆是由你來保管,而這瓶藥也是上迴在幽吔時你拿與我的!說!可是在那時你便已經在裏麵做了手腳!”


    聞言,木白愕然地望向月娘,就聽半晌後月娘倏爾大笑。


    笑聲刺耳,癲狂,不屑一顧。


    一旁的木白神情呆滯的看著她,隻因此時的月娘讓他極度陌生,甚至恐懼。


    木炎的眸光比方才還要冷寒,他盯著月娘再次質問:“當年是你告訴我,母妃同你皆是古神巫山一族,是你告訴我,浮宓權杖中封印了巫山族人的靈魄。你說讓我找到玖兒,唯有借助她的力量可以救出巫山一族。”


    “可我不明白,如果真是如你所說你和玖兒是同族,那為何在讓找到她後,又要費盡心思的害她!”


    “因為她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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