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榕身形微微往後一傾,躲開了紅衣女子地殷勤。


    王煜倒是看的熱鬧,故作挖苦道:“嬌嬌啊,我看人家玄公子根本就沒看上你,你可得好好努力了,讓他今日開開眼界,好好的見見你的本事!”


    月玖暗自腹誹,笑的一臉猥瑣,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和他那兒子同為一丘之貉。


    紅衣女子掩唇笑道:“玄公子姿容不凡,溫其如玉,隻應畫中可見,早已亂了奴家心曲。能夠得幸服侍公子是嬌嬌莫大的福氣。”


    在一番巧妙曖昧的言語後,紅衣女子站起身來便欲摟住玄榕的脖子,然就在手臂快要碰到時,被月玖伸手攔住。


    隻稍稍用力一撇,差點兒就讓那紅衣女子狼狽倒地,好在女子及時扶住桌角方才沒有出更大的醜。


    玄榕眉目一鬆,嘴角含笑的看向月玖,他知曉孟安酒桌上的規矩,生意間互換女伴作樂都是常事,即便心裏十分排斥,他也不能直言挑明,畢竟這女子是王煜安排的。


    紅衣女子漲紅了臉,羞窘地重又坐迴王煜身邊。


    王煜摸了一把那女子的下巴,看向玄榕道:“想來我的嬌嬌不如玄公子身邊的美人兒,讓你嫌棄了。”


    玄榕不疾不徐道:“是玄榕不解風情,與嬌嬌姑娘無關。”


    王煜眉目輕佻,目光遊走在月玖身上:“隻是這位小娘子不太懂規矩,雖說是個妙人兒,但一身蠻力,壞了風趣,恐怕今日這酒無法喝的盡興了。”


    酒桌上沉寂了一瞬,媚生舉杯笑道:“說來許多時日都未曾與王大人您把酒言歡了,如今您深受江王器重,倒是越發少了與大人您見麵的機會了,這杯酒媚生敬您。”


    “不急!”,媚生剛剛將酒放到嘴邊還未喝下,但聽王煜一聲冷嗬,媚生隻得緩了動作,將杯子先放下。


    眾人心知肚明,王煜此番神情並不是想替他的嬌嬌出頭,隻是對著月玖色心大起罷了。


    玄榕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他可以為了孟安的百姓對王煜虛與委蛇,但卻不能容忍其對月玖的這份不軌之心。


    月玖察覺到玄榕攥到骨節發白的手,以及他眼中似要盈出的殺意,不由心頭一緊,想也不想的便起身坐到他的腿上,順勢一把摟住玄榕的脖子。


    玄榕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眸,直感心髒被狠狠攥了一把,帶著強烈地心悸。


    月玖隨手端起桌上的杯盞遞到玄榕唇邊,溫聲細語道:“都怪公子平日裏將玖兒慣壞了,若是今日因為我缺的那點兒眼力勁兒壞了公子的大事,那日後我也沒臉再呆在公子身邊侍候了。”


    說話間,月玖不忘假意抽噎兩聲,她背對著眾人,此時唯有與其麵麵相覷的玄榕能看清她的麵容。


    玄榕寵溺一笑,張嘴喝下月玖手中的酒。


    媚生雖是看不清,但也猜出大概,不禁勾唇笑了笑。


    王煜覺著若繼續在此事上糾結,唯恐真的會驚走了這尊財神。而今媚生在孟安的商賈中混的風生水起,早便聽聞他身後有高人指點,即便他看上了那女子,也不敢輕易惹了這尊佛。


    他訕笑道:“玄公子果真比我等這些粗人懂得憐香惜玉啊,怪不得這美人能對您如此死心塌地,改日有空還需向公子您好好取取經了。”


    玄榕道:“王大人說笑了。”


    “哼!言行粗鄙之人,向來登不了台麵,不是什麽人都吃你那阿諛奉承的一套,俗不可及!”,久不言語的薑浩忽而開了口,他姿態很高,不難聽出此話是針對王煜而說。


    王煜斜目瞥了一眼薑浩,神情有些不悅:“今日王某來此是與玄公子探討如何聯手共贏,並不願分出心神與你爭吵。想來你我二人能坐在一張桌子上喝酒,全都要感謝玄公子,莫要為了些陳年雜事壞了今日所來目的。”


    薑浩嗤笑兩聲:“我與你這種喜歡拉攏關係,沽名釣譽之輩可不同。玄公子,莫要怪薑某沒有提醒你,和這種愛假大空之人談生意,小心羊入虎口。”


    “你!!”,王煜怒懟:“那你呢?你不也是看上了玄公子的財力,不然你當真是來吃酒的!?”


    “我是聽聞玄公子博古通今,實乃逸群之才,心生瞻仰,這才應了邀約。”


    王煜嫌惡地睨了薑浩一眼,似被他的虛偽惡心到了。


    見二人之間相互針鋒,不肯讓步,媚生連忙出言圓場:“二位大人都是我孟安內身居高位的能者,這做生意嘛本就以利為先。昔年交好的朋友亦有可能為之反目,相互出賣;而平日不親近的人,也會為了這個共同的利字,握手言和。媚生希望二位大人可以擯棄前嫌,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話音落下,酒桌上又是一片靜默。


    “據玄榕所知,王大人是做糧食生意的,而薑大人做的是藥材生意。這兩者看似沒有什麽關聯,但若是碰上天災人禍,這些生意轉運出去卻十分的不容易,甚至會有無法挽迴的不貲之損。”


    聞言,原本悶聲不語的王煜與薑浩紛紛看向玄榕。


    月玖對玄榕的話也十分的感興趣,她盯著玄榕看本想等著聽他接下來的話,突然發現自己還坐在他懷裏,忙尷尬地鬆開玄榕的脖子從他身上下來,坐迴原位。


    玄榕眸光中閃過不舍,但瞧見其他人都在等著自己的言論,遂又把這依戀壓抑下去,看向前方正色道:“聽聞前些日子孟安動亂,湧入大量奸細,成斐將軍領兵去城外駐守,但所抓到的細作卻是寥寥無幾,隻是那細作的身份不知二位大人知不知情?”


    薑浩道:“聽說是幽吔的暗衛,不過此等細節在座之人皆不會如王大人知曉的清楚,畢竟他可是恨不得日日掛在江王身上。”


    奇怪的是,這次王煜好似並未入心薑浩的揶揄,反之臉色大變,他躲閃的眸光被玄榕捕捉了去。


    “哦?不知王大人可否對此事展開說說,畢竟玄某說的生意與孟安此次的動蕩有著密不可分的幹係。”


    “這,這......”,王煜言辭閃爍,神情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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