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沒有給曹家準備的時間,對曹歸塵的處置很快便送至曹府。


    “即刻出發?”曹亭亭連忙扶住快要倒下的曹夫人。


    “娘!”


    “娘親!”


    曹夫人臉色灰白,“我沒事。”


    她伸手撫摸曹歸塵的臉龐,眼淚從眼角滑落,“我的兒啊...”


    曹國公歎了口氣,“準備準備,送歸塵離開吧。”


    “老爺,押送的衙役已經到門口了。”


    曹夫人緊緊抓住曹歸塵的衣角,一副死不鬆手的模樣。


    曹歸塵擠出笑容,“娘,我隻是迴廣州,沒事的。”


    “如今不比當初,你是官家親自下旨流放到廣州,不能騎馬、不能坐轎,走到廣州也要九個月的時間。”曹國公拍了拍曹歸塵的肩膀,“前廳我尚能拖一會,你快迴去準備行李。”


    “我也去幫二哥準備。”曹亭亭說著便跟在了曹歸塵身後。


    “公主怎麽樣了?”


    “還沒清醒。”曹亭亭眼中滿是擔憂,“我現在進不得公主府,你又要離開開封,該如何是好?”


    “去找桃枝,你進不去,但是她不一定。”


    曹亭亭臉上閃過喜色,“是了,還有桃枝。二哥,你這次去的匆忙,隻能多帶些銀錢了。”


    “輕便些,腳程也能快點。”


    一刻鍾後,提著包袱的曹歸塵便出現在了曹府前廳。


    “曹大和曹四隨你去,我會給你大哥寫信,讓他們往開封趕,盡量早些與你匯合。”


    曹歸塵眉頭微皺,“大嫂不是快要生產了嗎?”


    曹國公語氣十分嚴肅,“你大嫂廣州有人侍候,我擔心的是你。”


    曹歸塵不想要家人擔心,便聽話地點頭同意。


    坤寧宮。


    “娘娘,紅鸞和夜鶯都已啟動。”


    曹明殊輕輕頷首,“這次讓他們悄悄跟著歸塵下廣州,就不要迴來了。”


    雲胥中瞳孔緊鎖,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曹明殊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我總感覺他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歸塵。”


    “不僅僅是因為柔甲,廣州已經有歸逸,他怎麽可能給歸逸再送去一個助力。”


    “您是指,有人會在流放路上對二公子出手?”


    曹明殊嘴角勾起,“不止紅鸞和夜鶯。年後你、丹楓、小傑都要去廣州。”


    雲胥中掀起衣擺跪了下來,“娘娘,我不會離開的。”


    曹明殊搖頭,“你不去廣州,誰能幫我穩住廣南東路的軍隊?誰幫我開拓南海的路線?”


    雲胥中眼裏滿是擔憂,“可是您還在開封...不能沒有人伺候。”


    “你們離開後,我會啟動冰雪和晚清。”


    “臣擔心的是,他會對您不利。”


    “二皇子沒有長成,他不會對我出手的。”曹明殊望著窗外的黃雀,“況且,隻有你們在廣州,他才會忌憚。”


    雲胥中知道,隻要娘娘決定的,沒有人能阻止,他認命道:“臣的命是娘娘救的,娘娘要臣做什麽,臣便隻會做什麽。”


    曹明殊滿意地點頭,“年前還要將亭亭的婚事也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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