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歸塵輕咳兩聲,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在和正常些。


    柔甲卻以為他在緊張,覺著有趣,也開始忐忑起來。


    “公主,許久未見。”他說著給柔甲倒了杯茶,“這是從廣東帶迴來的綠茶,與開封的完全不同,你嚐嚐。”


    柔甲故作鎮定,溫柔地抿了口茶水,比起開封的綠茶,廣東的茶黃綠潤澤,茶湯鮮而厚重,香氣飽滿馥鬱,迴味甘甜。


    她眼睛一亮,“果然是好茶。”


    曹歸塵暗自鬆了一口氣,臉上也帶了幾分笑容,跟她論起了茶道。


    兩人一來一迴間,絲毫沒有公主與臣下的距離,更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談到興奮處,還以柔甲和曹二哥相稱。


    “曹二哥帶迴來的海螺十分精致,尤其是裏麵的聲音...”柔甲眼中露出向往。


    “是啊...”曹歸塵迴憶著海邊的自由自在...


    “大海有著千言萬語,他把自己的聲音散落在了海螺裏,海螺就像大海的信使,我們雖然聽不懂他想要說什麽,卻能感受大海的情緒。”


    “傳說海螺代表著驍勇和勝利,我將它贈予你...”曹歸塵的聲音有些激動,“我想告訴你的是,當你跨出那一步的時候,你已經勝利了。”


    柔甲自然明白曹歸塵的意思,她微微低頭掩蓋眼眶的紅潤。


    “謝謝你,曹二哥。若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如何度過那段艱苦的日子。”


    曹歸塵慢慢平複心情,“在我心裏,你永遠是那個驕傲、矜貴的公主,我永遠想保護的妹妹。”


    柔甲唿吸一窒,心髒劇烈的跳動後便感到胸口一悶,就連唿吸也變得急促而淺薄。


    她微微抬頭望著眼前的曹歸塵,人影模糊不清。


    “曹二哥,你隻是把我當做妹妹?”


    她微微眨眼,一滴淚珠砸落在桌上。


    曹歸塵聲音哽咽,“我,我不能待在開封,你還記得我心中的大海嗎?那裏才是我的歸宿。”


    柔甲隻覺得心如刀絞,她雙手撐桌慢慢站了起來,笑了笑,眼裏沒有一絲溫度。


    “我明白了...”


    她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平靜,雙手卻在衣袖裏微微顫抖,她笑容蒼白道了句,“那我先迴公主府了。”


    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柔甲,曹歸塵胸口也像被針紮了一下,胸口的悲傷情緒,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來不及挽留,柔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包廂裏。


    等在外麵的玉琴和玉箏不知道他們討論了什麽。


    在看到柔甲失魂落魄地走出來後,立即將她扶住。


    玉琴焦急地問道:“公主,您怎麽了?”


    柔甲咬緊牙關,“沒事,迴公主府。”


    曹歸塵著急地追了出來,“公主,您沒事嗎?”


    柔甲狠狠抓緊玉琴和玉箏的手,低聲道:“我們走。”


    玉箏瞪了曹歸塵一眼,與玉琴扶著柔甲公主便往外走去。


    直到坐迴馬車內,柔甲臉上的血色盡失,身體微微顫抖,眼淚從眼角滑落,“他說,他不想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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