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諾諾低頭,不敢搭太子的話。


    李望古覺著沒趣便揮手讓他下去。


    其實他大概也能猜出來壽光閣發生了什麽,能讓一位君王如此生氣的事,想必是涉及到了皇家秘辛。


    他也好奇,究竟是哪個男人竟如此大膽,與太妃娘娘私通。


    爹爹隻清理是壽光閣,沒有對宣家出手,一方麵可能是查出宣家並不知情,另一方便是被娘娘攔了下來。


    娘娘攔下的原因他也能猜到,宣家唯一有出息的是宣城嶼,且宣家已經沒落不足為懼。


    不過這些都與他無關,若不是澤意要查,他都不想深究。


    ——


    壽光閣。


    翠湖每日清醒的時間並不多,隻要有意識,她想的便是如何報複李靈嗣。


    她艱難地將帷幔扯下,拿出裏麵的信封,抽出那張“嶼”字信件揉成一團塞進嘴裏。


    就在這時,房門哐當響起,夏靜抬著剛剛做好的粥進了屋子。


    她淡淡地睨一眼正在吞紙的翠湖,假裝沒看到,“翠湖,過來喝粥了。”


    翠湖渾身一震上前搶過碗,就著米粥將紙吞了進去。


    “你就隻有吃東西的時候清醒啊。”夏靜聲音悠然,透著淡淡的冷意,“吃吧,吃吧。恐怕吃不了多少就要下去陪娘娘了。”


    翠湖不理她,胡亂喝著剩下的粥。


    若不是眼前人,她根本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官家冷靜地處理完太妃娘娘的喪事後,便開始調查太妃娘娘的死因,最後得到的結論是太妃娘娘是自縊身亡。


    太妃娘娘自縊,她們這些貼身侍候的便逃不過去,不過兩天,她便被抓到關進了這裏。


    在她還未想好是否要將太妃和九靈王之事告訴官家時,夏靜便出現了。


    這位早就被娘娘厭棄扔在暖房的宮女,竟然偷偷將她藏起來,還對她下毒,令她瘋癲癡傻,不能書寫。後麵還拔掉她的牙齒和舌頭,讓她說不了話。


    她不知道夏靜是誰的人,可隻有她知道與太妃娘娘私通之人是九靈王,所以她不能死。


    夏靜端坐在桌前給她倒茶,“慢慢喝,這是你最後一頓。”


    翠湖放下碗,抓住夏靜的袖子,咿咿呀呀說個不停。


    “你問我為什麽這麽對你?”夏靜扯出自己的袖子,微微皺眉,“娘娘是想讓你馬上死的,是我,是我不想讓你死的那麽輕鬆。”


    翠湖一怔,滿臉的不可置信。


    忽地,她張大嘴巴指屋子角落,又指頭頂的橫木,跳來跳去好像在躲避什麽,最後跑到床上縮成一團,渾身顫抖個不停。


    夏靜慢慢靠近她,她卻沒有反應,瞪大雙眼看著空蕩蕩的桌子,仿佛那裏坐了個令她十分恐懼的人。


    “別怕,死是沒有感覺的,就像小溪,她死的時候也不怕。”夏靜的聲音很溫柔,用被褥將翠湖蓋住。


    “你還記得小溪嗎?那個和娘娘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她為了娘娘願意去死,你也願意的對嗎?”


    說完,夏靜緊緊勒住翠湖的脖頸,任憑她如何掙紮也不鬆手,直到她慢慢沒有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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