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聞蔓被白酌安置好,秦漪走向裴寂。


    他身邊的油膩男不住往後退,慌忙地撇清關係:“不,不是我……”


    “我隻是聞皓的合作夥伴,他說有個……”


    油膩男看了看身旁的裴寂,咽了口唾沫:


    “說有個犯了錯的藝人要送給我玩玩兒,不關我的事啊,我什麽都不知道……”


    秦漪拿出一把水果刀,比了比男人兩腿之間,嚇得他直打哆嗦。


    “老小子你玩得挺花啊,還給人下藥?”


    裴寂那一臉春情,渾身發抖流汗的模樣,一看就是吃了那種藥。


    男人聞言猛地搖頭,拚命證明清白:


    “不是我,是聞皓,他說這樣……方便。”


    “方便?沒有這玩意兒更方便。”


    說完,秦漪手腕一個用力,水果刀頓時插在了男人雙腿之間的地板上。


    距離他的命根,目測不超過三厘米。


    男人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秦漪拍拍手,站起身來。


    身旁傳來裴寂壓抑的悶哼。


    他被藥物折磨得痛不欲生,嘴唇咬得血跡斑駁,古井一般的眸子被不斷浮沉的情欲侵占。


    很明顯,他的理智正一點一點被侵蝕殆盡。


    一手用力扯開了領口,裴寂不受控製地將手伸向了秦漪的方向。


    秦漪皺眉,抽出幾張紙巾,隔著紙巾掐住了裴寂的脖子,拽著他往包廂自帶的浴室裏走去。


    摘下花灑,秦漪直接擰開冷水,對準裴寂的臉衝下去。


    流速被開到了最大,水冷得幾乎讓人讓人止不住打寒顫。


    裴寂用力掙紮,拚命偏開頭,秦漪被鬧得煩了,一腳踹在他膝蓋,硬生生將人踹倒在了浴室的瓷磚地上。


    足足衝了十幾分鍾,裴寂體內的藥終於被壓下去。


    他的一張臉也已經凍得青白,嘴唇不住打抖。


    裴寂抹去臉上的水,一眼看到麵前站著的秦漪,皺了皺眉:“怎麽是你?”


    秦漪似笑非笑:“不然呢,你以為是誰?你的白月光秦照晚嗎?”


    聽到秦照晚的名字,裴寂臉色頓時一變,看向秦漪的眼神也變得不善。


    “關你什麽事?”


    “是,你想犯賤確實不關我的事,但你做事能不能用你的豬腦子想想後果?”


    “你把年度慈善人物讓給秦照晚,讓她扭轉風評,自己是癡情了,瀟灑了,有沒有想過公司願不願意?有沒有想過被你連累的聞蔓?!”


    秦漪竟然能猜到這個,裴寂顯然有些吃驚。


    迴神之後,他自知理虧,也不反駁,隻悶聲道:


    “是我的錯,我沒想逃避責任,我會付出應有的代價。”


    秦漪簡直要被他蠢死:“付出代價?今晚要不是我們,你現在說不準已經被弄死在那個油膩男的床上了!”


    提到這個,裴寂胃裏一陣翻湧,險些沒當場吐出來。


    他看著秦漪,說不清道不明的恥辱讓他失去理智,口不擇言。


    “誰讓你多管閑事了?!”


    秦漪氣笑了。


    要不是為了聞蔓,她才懶得管裴寂這個煞筆死在哪個犄角旮旯。


    誰都會犯蠢,但能蠢到這個地步的,也著實罕見。


    秦漪忍了忍沒忍住,梅開二度再次踹上裴寂的膝蓋,趁他虛弱,無力反抗,直接將他踩在地上。


    “不服氣?”


    秦漪冷笑,丟給一部手機:“你現在給秦照晚打電話,如果她搭理你,我就承認我今晚多管閑事。”


    “就算你讓我給你跪下來磕頭,說一個'不'字都算我沒種!”


    “如果她不搭理,你就承認是你自己犯賤,給我滾迴去為你做的蠢事承擔責任!”


    裴寂被踩著後背,藥勁沒過,他動彈不得。


    沉默許久,他終於拿起了手機,撥通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在即將自動掛斷時,才被人接通。


    聽筒對麵,秦照晚的聲音有些許不耐:“誰?”


    聽著她的聲音,裴寂喉嚨像被堵住,說不出話來。


    “再不說話我掛電話了?”


    後背被秦漪用力踩了一下,裴寂才終於開口:“是我。”


    秦照晚愣了一下,再張口時,聲音已經明顯壓低:


    “裴寂?怎麽了?不是說在慈善頒獎典禮結束這幾天不要聯係我嗎?”


    “我怕被人誤會,以為我這個年度慈善人物的獎項有黑幕。”


    裴寂無言以對,心頭有苦澀一閃而過。


    可是,這個獎項本來就是我讓給你的啊。


    秦照晚又催促了一遍:“還有事嗎?”


    裴寂深吸一口氣:“我這邊……遇到點困難,你能不能來幫幫我?”


    秦照晚沒迴答。


    裴寂抿了抿幹澀的唇,手指用力摳著地麵:


    “不,不用你親自過來,派人過來接我一下就行。”


    秦照晚這次終於沒再沉默,語氣帶著歉意,還有一絲需要很認真才能聽出來的不耐。


    “抱歉,我這邊真的有急事,你不是有手機嗎?自己叫車吧。”


    說完,她忙不迭地掛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裏“嘟嘟嘟”的忙音,裴寂閉了閉灰敗無光的眼睛。


    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憤怒,他隻覺得累,心裏空茫茫的,落不到實處。


    記憶裏勇敢無畏的少女,說要和她一輩子互相守護的少女,在時光的流逝中,終於模糊了本來的樣貌。


    他已經越來越看不清了,隻是心裏的執念還無法放下。


    秦漪冰涼的笑聲從頭頂上方落下:


    “裴寂,你賤不賤啊?”


    連嘲諷都沒有,就隻是單純的無法理解。


    裴寂沒有迴應。


    事實上,他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也不想再勉強自己,為秦照晚找什麽借口。


    秦漪問:“你知道秦照晚口中的急事是什麽嗎?”


    裴寂依舊沉默無言。


    又或者他已經猜到了,隻是不願意麵對。


    秦漪卻不想放過他,聲音輕而含笑,輕而易舉落下最後一擊。


    “傅至易買的那塊地出了問題,開發批文被撤迴,秦照晚正在用年度慈善人物的名頭,到處找人脈,為他想辦法。”


    “那麽我現在請問你,本世紀最偉大的沸羊羊先生,請問你現在的心情是什麽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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