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夕顏不想往好處想。比如,想想玄夜雨會帶著銀子來贖自己。再比如,玄夜雨出去搬救兵。


    但是,就憑那死小子?救自己?又怎麽可能?要是會救,他就不會溜之大吉了。估計,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千怪萬怪,夕顏要怪的還是自己。要不是自己要帶玄夜雨來,要不是自己讓玄夜雨給溜了,自己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沒話說了?”賀蘭塵見夕顏一直沉默。


    夕顏怏怏地抬頭:“你覺得,我還有辯駁的機會嗎?”不是她不想說話,是她覺得自己說了,賀蘭塵也不會相信。


    “沒有。”賀蘭塵直截了當地迴答。


    “說吧,在這裏吃了霸王餐,結果會怎麽樣。”夕顏破罐子破摔了。


    “不怎麽樣。這頓,算我請。”


    賀蘭塵的迴答,讓夕顏目瞪口呆。


    “……你,你說什麽?”


    死摳門的賤人塵,竟然會這麽大方?這是天要下紅雨了?還是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


    “你沒有聽錯。我說,這頓,我請。”賀蘭塵一字一句地重複。


    “你沒病吧?”夕顏差點有衝動,要上去摸摸賀蘭塵的額頭。他不會是燒糊塗了吧?


    “你才有病。”賀蘭塵白了夕顏一眼。“要不是看在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份上,我才不會對你網開一麵。”


    嗯嗯,隨便你怎麽說,不用自己買單就好。早知道是賀蘭塵請客,夕顏真後悔自己沒多點幾個菜。吃窮賤人塵!


    “等等。恕我冒昧,我想問下‘同是天涯淪落人’?這話是幾個意思?”


    夕顏並不覺得自己和賀蘭塵‘相逢何必曾相識’啊。哪來的‘同是天涯淪落人’?


    “我被蘇青禾踹了,你也差不多了。你難道不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才帶著新對象跑來一醉方休的?你速度也真夠快的。”


    賀蘭塵被蘇青禾踹了……這情況雖然有些誇張了,卻也算是有這麽一迴事。蘇青禾的確踹過賀蘭塵。


    但,什麽叫‘你也差不多了’?蘇青禾會踹自己嗎?還有什麽‘新對象’、‘一醉方休’?這都什麽和什麽?


    “你,你是在和我說嗎?”夕顏有種賀蘭塵根本不是對自己說話的錯覺。不然為何她完全聽不懂呢?


    “你難道不知道嗎?”賀蘭塵見夕顏一臉茫然。


    夕顏不止茫然,還非常茫然:“我該知道什麽?”


    “蘇青禾他要納……”


    “怎麽來這裏吃好吃的,也不叫上為夫?”蘇青禾的聲音,硬生生地打斷了賀蘭塵的話。


    夕顏看向來人。“王爺,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你準備賣-身在此嗎?”走近的蘇青禾,一身錦色衣袍,襯著他麵色如玉。


    賀蘭塵看著來人,也是眼神一亮。“美……蘇青禾,你也來啦。”


    蘇青禾淡淡地看了眼賀蘭塵。“給他銀子就是,費這麽多唇舌幹嘛。”


    蘇青禾要不是正好遇到迴去的玄夜雨那個混小子,也不會知道夕顏被困在了夜千金脫不了身。


    “我沒錢嘛。”夕顏想起那個玄夜雨就氣的牙癢癢。“你不知道,那個死小子,他竟然敢把我一個人押在這裏。我還要找他算賬呢。”


    “我都說了不用銀子了。”賀蘭塵解釋。“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也不能收她的錢,是不?”


    賀蘭塵的獻媚,讓夕顏一陣翻白眼。他剛才明明不是這麽說的。現在就來馬後炮!不要臉的賤人塵!


    “嗯,看在我的麵子上,你還是押了她好一會。”蘇青禾又不是傻子,難道會看不出來眼前的狀況?


    “咳咳,誤會誤會。我和她隻是單純地聊聊天、談談心。”


    聊天?要是現在被夕顏知道了那件事,蘇青禾之前的隱瞞不都白費了嗎?


    怎麽感覺蘇青禾有些火氣呢?自己說錯什麽了?賀蘭塵有些委屈地摸著自己的鼻子。


    蘇青禾不是又要迎娶新歡了嗎?怎麽還會為一個舊愛專門跑來?難不成,這個女人還沒被蘇青禾踹所以還有些愛?


    “既然閣主請客,那我們迴去吧。”蘇青禾拉著夕顏就走。


    此時的夕顏,被一分神,早就忘了之前和賀蘭塵那段莫名其妙的對話。


    “哦哦。謝謝喲。”夕顏白吃了一頓,禮數還是不能忘的。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賀蘭塵才想起,夕顏要是沒被踹,自己這一桌子不就虧大發了嗎?!


    ——————————————————————————————


    夕顏是一路被蘇青禾拽迴去的。


    “蘇青禾,你好歹注意點形象。我現在是個男人,你這樣拉著我成何體統?”夕顏故作低沉地說道。


    蘇青禾聽完,挑眉打量了夕顏一眼。“我就說,你怎麽今天怪怪的。”


    怪怪的?“難道不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你是在跟我說笑嗎?”蘇青禾拿下了夕顏的帽子,任由她的長發散下。“還是這樣看著順眼。”


    夕顏不滿。什麽嘛,自己跟蘇青禾當然沒法比啦。可是自己還是不差的嘛。


    主要……主要是失敗在了衣服上。要是自己準備一身像蘇青禾這般華麗精致的衣裳,一定就格外不同了!


    夕顏雖然這樣想,心裏卻沒有多少自信心。


    等到夕顏跟著蘇青禾迴府的時候,玄夜雨那個死小子早就不見蹤影了。


    夕顏也猜到了會是這樣,畢竟玄夜雨吃過自己的虧。要是他整了自己後,還敢傻傻地等在這裏,那才叫夕顏覺得不可思議。


    夕顏隻能暫且拋下仇恨,洗洗睡了。


    夜晚。


    夕顏眯著眼睛,她都已經一覺醒來了,才發現蘇青禾還沒有睡著。


    蘇青禾抱著夕顏,見她醒了突然問道:“夕顏,你相不相信我?”


    夕顏被蘇青禾的話,問的一愣。這還是蘇青禾難得這麽認真地問自己吧?


    難道自己還是在做夢?夕顏迷迷糊糊地說:“你幹嘛突然問這個?”


    “你迴答我。”蘇青禾執拗地追問。


    夕顏因為疲倦而聲音暖糯,下意識地說:“相信啊。”


    蘇青禾親親夕顏的額頭。“嗯,睡吧。”


    夕顏不疑有他,閉眼繼續睡去。


    再次醒來,天已大亮。


    春蘭和秋菊進屋服侍夕顏起身。


    “王爺呢?”夕顏下意識地問道。昨晚他為什麽會那樣問自己呢?


    “王爺早已進宮了。”秋菊說道。


    進宮?蘇青禾什麽時候這麽勤快了?夕顏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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