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就好像夕顏自己不把她們當姐妹一樣?夕顏沒吱聲。


    夕顏不接話,尚如雪看著木子晴。“算了,你也知道,她有王爺寵愛。你何必自找苦吃?”


    尚如雪暗指夕顏恃寵而驕地欺負人,大家還是識相點,別自己找不痛快。


    “別什麽事情都扯到王爺身上。”夕顏看了著尚如雪,又看向眾人,“你們大多數人進宮的目的,都是為了皇上沒錯吧?”


    “就算我得到了王爺的寵愛,又跟你們有關嗎?用得著你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嗎?”


    很多人沉默了。明明道不同不相為謀,那麽,她們的嫉妒和不安是不是太過奇怪了?


    “還有,關於剛才的事情。”夕顏笑了。“正是因為我把木子晴當成姐妹,所以我才叫她母雞。”


    “因為,就在剛才,就在此地。她可是讚美我,說我是母雞變鳳凰呢。我是母雞,那她不也是母雞嗎?我有說錯嗎?”


    夕顏的牙尖嘴利是尚如雪早就知道的。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夕顏就讓大家對她的敵意減少了。這可不是好事。


    木子晴啞口無言。隻能瞪著夕顏。


    “好啦,既然是誤會一場。大家都別杵在這裏了。香嬤嬤讓我們準備好了就趕緊過去。”


    尚如雪打圓場道。


    大家都陸續離開。


    尚如雪看著夕顏。“最後的準備了。夕顏妹妹,你可千萬別搞砸了這次的表演。”


    看來自己練習時候的狀態百出,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夕顏笑了:“尚姐姐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尚姐姐給我的這次機會,好好努力的。”


    尚如雪也笑了笑,先夕顏一步離開。


    到時候,尚如雪,你可千萬要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夕顏對著尚如雪的背影暗道。


    ——————————————————————————————————————————————


    傍晚時分。晚宴正式開始。


    文武百官都攜妻陸續落座。


    在場中的正位,是一張鳳藻玉案。桌腿上麵雕成祥雲騰空、上托壽桃的樣式,象征萬壽無疆,正是太後的座位。在隨側,放的是皇上的龍案。兩人都沒有到。


    來賓座位是將男方、女方分開坐的。


    按照品位落座的臣子,時不時地相互寒暄奉承幾句。而女人們,討論的則是胭脂水粉、衣裳首飾。


    “慕容大人,聽聞你送給太後的是一張伏羲琴。定然是費了不少心思。”


    “王大人哪裏的話,那都是犬子有心了。”慕容向天提起自己的兒子滿滿都是自豪。


    王大人臉色有些不好看。這個慕容向天,難不成是故意刺激自己沒有兒子?


    “聽說尚大人也是準備了無價之寶去取悅太後,可知送了什麽?”慕容向天好像沒有察覺,接著說。


    王大人也不想得罪他人,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是夜明珠。據說是駐顏佳品,太後很是喜歡。”


    “王大人送的也不差啊,一隻五彩瑪瑙鳳凰。品質絕佳啊。”說話之人是林書語的父親,林文昌。


    王大人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慕容向天看向來人,“原來是林大人。”


    這個王書山別的不行,八麵玲瓏最行,也就是說他人緣好。因此,從他嘴巴裏最容易打聽到事情。


    林文昌點點頭,看了看慕容向天。


    這時,內監一聲長宣。“太後娘娘駕到!皇上駕到!”


    太後扶著皇上的手,跟皇上一同進入眾人的視線。


    “太後娘娘吉祥,皇上吉祥。”眾人請完安,接著道:“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今晚的太後雍容華貴,容光煥發。


    蘇柒澈黃袍加身,整個人沉靜內斂,不怒自威。


    “謝太後,謝皇上。”眾人起身。


    隨著太後和皇上的先後落座,眾人也一一坐迴了自己的位置上。


    為慶祝太後壽辰而安排的節目,也一一開始。守候在一旁的宮女太監,適時地忙著上飯前點心和美酒佳肴。


    一時間,都是飲酒作樂的一派和諧場麵。


    “郡王和青禾呢?”太後唯獨不見他們兩人來給自己祝賀。


    “郡王還說會給哀家一個驚喜。也不知道這個小子搞什麽鬼?現在還不見蹤影。”


    蘇柒澈也是表示不知。幸好沒有人特別注意到,不然蘇柒澈還真不知道要怎麽解釋。


    相比太後,蘇柒澈比較關心蘇青禾。這個蘇青禾,不會被玄夜雨煩跑了吧?不是說會來祝賀的麽?


    “對了。聽聞,那群姑娘為了我壽辰還特地準備了節目?”太後側頭問蘇柒澈。


    蘇柒澈點頭,語氣無奈:“她們的心思,您還不知道嗎?”


    太後輕笑了笑。她當然知道了。


    不管是有意無意,有心無心。這次的表演她們除了想要在壽宴上,博得太後的歡心。更重要的是留住皇上的目光。


    “皇上,你也是該考慮一下以後的事情了。”太後也毫不拐彎抹角。“畢竟這件事已經拖了夠久了。”


    “朕明白。”蘇柒澈簡短地迴答。明顯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太後怎麽會不知道蘇柒澈的想法。這孩子!明明是一件好事,卻總是一副要受苦受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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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準備好了沒?最後檢查一下。”香嬤嬤正在對姑娘們耳提麵命。“我的祖宗們,千萬別出了差錯。”


    “我不管你們一個個之前好還是不好。這次的表演,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地差錯!裝也要給我裝到底!”


    夕顏覺得香嬤嬤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夕顏表示很無辜,她的確是想好好做。問題是,其他人都乖乖配合的話。希望她們明白,萬一毀了,那大家都完了。


    “是——”


    “好啦,時辰差不多了,大家趕緊戴上麵紗出發了。”香嬤嬤拍拍手,“趕緊的。”


    姑娘們依次取了麵紗戴好。


    輪到夕顏,夕顏剛要伸手。


    身後的林書語不小心撞到了夕顏。夕顏被撞了一個咧跌。


    “對不起啊。”林書語扶住夕顏,“我剛才不知道被誰被絆了一腳。”


    夕顏搖頭,“我沒事。”


    說話間,其他姑娘越過夕顏拿走了麵紗。


    夕顏也無所謂這種插隊。


    夕顏順手拿了下一個。也戴在了臉上。


    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大家的動作。一切準備就緒。


    香嬤嬤看著一眾姑娘們,點點頭。“演出開始。”


    ——————————————————————————


    終於到了眾人最關心的時刻。


    這次秀女們的節目,不止是太後和皇上所關注的焦點,也眾位秀女之父母關注的焦點。


    音樂聲起。燈火驟暗。慢慢的燈火又一盞一盞的亮起。


    擺滿花盆的場地,成了一片花海。粉衣女子們都以白紗蒙麵,排出了一個閉攏的花朵形狀。花朵慢慢打開,裏麵飛出兩個穿著梅紅色舞衣的女子。


    兩名靚麗女子也同樣蒙麵。梅紅色的緊身袍勾勒出她們姣好的身材。下罩粉白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若隱若現中,女子的麵容更讓人心癢難耐。體態妖嬈,鬢發低垂斜插梅花簪,妖妖豔豔勾-人魂魄。


    隨著音樂輕揚而起,諸女長袖漫舞,無數嬌豔的花瓣紛紛揚揚地灑落,淡淡的花香伴著花雨襲來,令人迷醉。美人們猶如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


    那兩名梅紅色女子開始一起翩翩起舞。相偎相依、你儂我儂。


    當然,這隻是旁人眼中。


    隻有和夕顏跳起來,尚如雪才發現自己心裏的震撼。


    尚如雪從來沒有和夕顏搭檔跳過,何止是尚如雪,她們這群姑娘,全部都沒有和夕顏練習過。


    可是,夕顏卻一點都沒有生疏跟不上的感覺。為什麽?不應該啊。尚如雪不明白。


    夕顏不是說她不會嗎?而且,她也隻是下午才剛急急忙忙地練習過幾個時辰而已。那段時間,她的出錯難道都是裝出來的?


    夕顏在笑,而且笑的很歡,眼睛都變成了彎彎的月牙。


    尚如雪眼裏的不甘和後悔,夕顏都看在了眼裏。


    夕顏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不會跳舞。她隻是說她不想也不喜歡跳舞而已。


    這是因為上一世,妙人有段時間被蘇青禾唆使,而對夕顏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訓練。以至於夕顏痛恨起了跳舞這件事。


    但是,也是因此,夕顏才會有如此看似熟練的舞藝。夕顏這個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至於出錯。夕顏的確是故意記慢了拍子和舞步,這樣她才更容易記清楚啊。再說,有些人是巴不得自己出錯,夕顏隻是滿足她們而已。


    看著夕顏臉上的笑意,尚如雪更加覺得刺眼。這個夕顏原來都是裝的,她分明是故意戲耍自己!


    “尚姐姐,這次,還真是謝謝你了。”兩人舞步貼近,夕顏悄聲說道。


    “你!”尚如雪的動作一滯。


    跳舞講究身隨意動。當尚如雪的情緒受到波動的時候,她自然機就會出現差錯。


    尚如雪的失誤,讓其他姑娘也不自覺地亂了陣腳。


    “集中精神,下一個動作往前進。”夕顏沉穩冷靜地聲音傳入姑娘們的耳朵裏。


    不是夕顏想要出頭,可是她說了不會搞砸的。再說,在太後壽宴上出差錯,那不是找死麽?


    不能出岔子。姑娘們此刻,隻有把夕顏的話聽進去。


    粉衣女子再次聚攏。將尚如雪和夕顏的身影擋住。


    尚如雪此時已經氣到完全失聲了。她原本是想夕顏出醜的,可是,現在出現問題的竟然是自己。尚如雪無法接受自己的失誤。


    “尚如雪,如果你沒辦法繼續了,就退出吧。”夕顏冷聲,“你知道你這樣,會害大家都沒辦法收場嗎?”


    夕顏會加入,這完全是尚如雪自己的安排不是嗎?現在露出這副被人算計的模樣,是給誰看?


    “我不會再出錯了。”尚如雪迴神。她知道這次的機會,對自己來說多重要。


    夕顏也不看她。“最好是這樣。”


    尚如雪看著夕顏的目光變冷。都是被這個女人害的。


    “尚如雪這丫頭,今日怎麽漏洞百出的?”太後奇怪。


    這主角怎麽都不見了?正當眾人都莫名其妙的時候。


    兩名紅衣女子再次出現了。


    被托起的兩名美豔女子,又吸引了大家全部的注意。


    最後的收尾了。


    尚如雪故意借著舞蹈動作而用力推開了夕顏。


    事出突然,夕顏沒站穩,多滑出了幾步。身形晃動下頭發上的簪子滑落,墨發都散在肩上。


    夕顏側頭看向尚如雪。臉上的麵紗也順勢滑落。


    夕顏看著掉落的麵紗皺眉。早不斷晚不斷,這個時候繩子斷了。


    台下看清夕顏麵容的人,有的驚訝、有的驚豔、有的不解……神情各樣。


    “是她?”太後也認出了夕顏。不是說這次的主角是王汐羽和尚如雪嗎?怎麽會是她?


    蘇柒澈也不可置信地看著夕顏。她不是說不參加嗎?看不出來,她跳的還不錯啊。


    沒時間發愣,夕顏一邊旋轉一邊縮短了和尚如雪的距離。


    尚如雪竟然也被夕顏突如其來的樣子,給驚豔到了。


    “發什麽呆,趕緊結束啊!”夕顏對著尚如雪說道。


    夕顏不在意大家的目光,可是尚如雪在意。自己的計劃,全部都泡湯了。夕顏才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


    尚如雪也巴不得趕緊結束這場鬧劇。


    ‘夕顏,你就笑吧。看你能笑多久。你受人注目越多,丟的臉也一定越多。’


    最後的動作是尚如雪和夕顏雙方相互拉住,單腳展現出飛翔之態。


    尚如雪也的確是拉住了夕顏。可是,她卻無心和夕顏做這個動作。


    所以,尚如雪在夕顏要做動作的時候,縮迴了手。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地,尚如雪的手指正好勾在了夕顏腰間的蝴蝶結上。


    尚如雪一拉,夕顏的腰帶竟然也斷了。


    我去!這衣服質量也太差了吧?


    夕顏發現了尚如雪的小動作,心道不好。這個尚如雪,該不會是想讓她在這裏丟人吧?這怎麽可以?!


    夕顏想要護住腰帶,腳步沒站穩,眼看要摔倒。


    天空中突然綻放出了絢麗的花火。


    夕顏的腰被人摟住。眼前的漫天燦爛的花火襯著一張刻入心底的臉。


    “你還真是一刻都不能讓我放鬆。”蘇青禾懷抱著夕顏。


    夕顏看見蘇青禾的那一刻,心中安定。


    “青王爺?”眾人議論紛紛。


    “這是怎麽迴事?”太後看著這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一幕幕。


    “這是兒臣和二哥為母後準備的禮物,火樹銀花。”玄夜雨的聲音也隨之出現。


    “你怎麽會在這裏?”夕顏小聲地問蘇青禾。


    蘇青禾將夕顏的衣裳整理好,看了看她的腰帶。“我不來,你怎麽辦?”


    看著蘇青禾為自己綁腰帶,夕顏笑的喜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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