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吧。”柳絮拉著夕顏,“你趕緊迴去練習。與其讓別人保護你,還不如你變的厲害起來。”


    這氣勢,很有第一次見到柳絮時她那般女俠的感覺。自從在青峰派再遇,柳絮給夕顏的感覺就有種莫名的壓抑。


    “師姐,我師傅說我不是那塊料啊!”掌櫃的都說她沒那天分了。不是金剛鑽就不能攬瓷器活。


    “勤能補拙。”柳絮毫不妥協。


    “可,可是……”她還沒見到蘇青禾啊!“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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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夕顏癱軟在床上,動也不想動。


    蘇青禾看著夕顏疲憊的模樣,猜想她今天的活動。難道是勞力?下地幹活了?


    “你怎麽了?”


    夕顏看也不看蘇青禾,有氣無力地應:“真是多虧了你。”


    要不是蘇青禾給自己安排了柳絮,自己也不用除了練心法外還陪練劍術。天知道這個柳絮怎麽了,一拔劍就完全變了一個人。嚴格起來比掌櫃的還認真。


    可憐了自己,為了糾正自己的姿勢,柳絮把自己搞的腰酸背痛胳膊抽筋的。


    “柳絮?”蘇青禾也聽阿右提起。隻是沒想到夕顏這麽誇張。


    夕顏懶得哼哼。


    “她倒是盡心盡責。”蘇青禾笑著坐在床邊,幫夕顏活動肌肉。


    “你又不是不知道柳絮的性格。”應該說這也是青峰派的優點?“我能不能提議不要保護?”


    “不行。”蘇青禾立馬拒絕。


    “有阿右啊,還有你啊,意外畢竟是少數嘛。咱們不能這麽杞人憂天對不對?”夕顏循循善誘,“難道你不相信你自己能保護好我?”


    “不相信。”


    蘇青禾還真不敢保證。一直承諾會好好保護她的,可是卻一再地讓她遇到不測,還真是有違自己對自己的信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柳絮死板的保護,也不是件壞事。對付夕顏這樣的衝動派,還是需要點束縛的。


    夕顏唰地爬了起來,認真地打量著蘇青禾。“你真的是蘇青禾?該不是別人假冒的吧?”


    蘇青禾覺得夕顏後半句一定不會有好話。


    “以前的蘇青禾自負的連鼻孔都長在腦門上呢!現在竟然不自信了。真是讓我難以想象。”


    鼻孔長在腦門上?蘇青禾腦海裏的畫麵讓自己又好氣又好笑。


    “所以,你以前一直覺得我是個怪物?”所以才避之不及?怎麽說自己這張臉也是廣受好評,怎麽到了夕顏嘴裏就完全變樣了呢?


    夕顏尷尬地笑,“也沒有這麽誇張啦!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是衰神。”


    “……”這個評語並沒有讓自己好受多少。蘇青禾暗自神傷。


    夕顏伸手拍拍蘇青禾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能自己意識到自己的缺點,不錯了。”


    “……”


    “對了,”夕顏扭了扭自己的腦袋,“我今天去會場,為什麽沒看見你啊?”


    “你來過?”蘇青禾問。


    “當然,”夕顏雙目炯炯有神,“我啊,拉著柳絮去找師傅的。本來想順道看看你,可是還沒見到就被她拉迴去修煉了。”


    “見哪個師傅?”


    不能怪蘇青禾搞不清楚,夕顏真師傅假師傅算起來都兩三個了,都和柳絮有牽扯,而且還都在比試場,實在是難猜。


    “無名啊。”


    為了見無名,順帶看自己,重點還沒碰到麵?蘇青禾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怎麽了?”夕顏見蘇青禾臉色不好。難道是自己說錯話了?


    “娘子啊,”蘇青禾一本正經,“是為夫比較重要,還是你師傅比較重要?”


    若是在以前,夕顏肯定毫不猶豫地選師傅。可是,就是以前自己也不敢當著蘇青禾的麵投師傅啊。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心眼。更別說現在了。


    “當然是王爺了。”夕顏討好地跪坐在蘇青禾麵前,“王爺在我的心裏絕對是第一位的。”


    從這麽多經驗來看,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對待蘇青禾,一定要有把他當天一般的崇敬感,這樣他老人家才會心情愉悅。這心情一愉悅了,什麽事都好說。


    夕顏的話很中聽,可是蘇青禾沒有這麽好打發。


    “既然我是第一位,為什麽你特地去看無名,看我卻是附帶的?”重點還是沒看著。


    原來錯誤在這塊。夕顏毫不慌亂地解釋,“不是王爺不重要。而是,為了撮合柳絮和我師傅,我就稍微冷落王爺一丟丟而已。”


    “你也希望我師傅早日成家吧?”


    師傅都單身那麽多年了,為了照顧自己也沒認識幾個女人。好不容易有個長的漂亮還能幹的女人近水樓台的,夕顏自然想幫忙。


    蘇青禾想的卻是。早點有女人管著無名,無名就能少操心夕顏的事了。雖說是她師傅,可是自己的女人有別的男人惦記,也著實讓人不爽。


    “嗯。”蘇青禾點頭,“那就早點把你師傅嫁了吧。”


    “嗯。”嗯?嫁了?!這話要是被師傅聽見就慘了。


    蘇青禾好像把話題扯遠了。“你還沒迴答我,為什麽會場沒看見你?”


    “你們在聊什麽?”突然闖入的賀蘭塵打斷了夕顏的問話。


    “喂,進來能不能打聲招唿?”夕顏不滿,這萬一要是自己在休息怎麽辦?有這麽粗魯地進女子閨房的嗎?


    賀蘭塵滿臉嫌棄,“就你這身無三兩肉的身板,有什麽值得看的。”再說他對女人又沒興趣,如果是小苗苗的,就再好不過了。


    “而且,你以前來夜千金的時候,可是一直呆在我的房間裏。早就同床共枕過了,還有什麽稀奇的。”


    賀蘭塵自顧自地在一旁找了個凳子坐下。


    夕顏被說的語塞。賤人就是賤人,說話這麽鋒利。


    說起這‘賤人’,那日跟著洛柔前來的陰森女人,似乎對自己有很大怨氣。那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和口吻,讓自己記憶猶新。可是那張臉……難道又是一個熟人嗎?


    “在想什麽?”蘇青禾見夕顏突然走神,輕輕推了推她。


    “洛柔身邊的……那個丫鬟。”夕顏遲疑道,“你有沒有覺得很熟悉?”


    “娘子覺得熟悉?”蘇青禾覺得女人的感覺,似乎都蠻靈敏的。


    “嗯,有點。”


    賀蘭塵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可是也不願意被忽略。“誰啊?”


    “慕容仙。”蘇青禾一語點破。


    夕顏詫異,“你也覺得?”


    蘇青禾搖頭,“不是,是確定。”


    賀蘭塵‘啊’了一聲,“你們說那個女人啊。她怎麽了?”


    “沒怎麽。”蘇青禾摸摸夕顏的頭,“讓該死之人死去,不是我們早就商量好的嗎?”


    因為慕容仙善妒,自己才中毒。又因為慕容仙假死,蘇青禾被通緝。夕顏不會為慕容仙求情,因為從始至終一直不肯放過自己的,就是慕容仙。


    有因才有果。不放過自己的人,自己也沒必要放過。


    “洛柔已經想要對夕顏下手了,又有慕容仙在身邊,估計要麽不動,要動就搞大的。”這也是蘇青禾讓柳絮保護夕顏的原因。


    夕顏感覺自己好招仇恨啊。怎麽想要對付自己的都是女人呢?怪不得賀蘭塵說女人麻煩。


    如果賀蘭塵聽見,絕對會翻著白眼鄙視夕顏。不作死就不會死。歸根結底,惹出麻煩的人還不就是夕顏本身嗎?!


    “在現在動手也太亂來了。”賀蘭塵也多少知道洛柔和巫毒教來往的事,“巫毒教還沒點火呢,不會讓洛柔先惹出事端的。”


    再說,夕顏可是寒烈親自放迴來的。也答應了用武盟之位來交換解藥,現在搞死夕顏對巫毒教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你應該知道要怎麽做。”賀蘭塵知道,蘇青禾也知道。而他要的不是知道,是知道後的行動。


    既然清楚對方的行動,那麽防患於未然才是最重要的。


    “我懂啦!小苗苗放心。”賀蘭塵哪敢再出什麽差錯。


    “欸?你怎麽沒戴麵具?”夕顏看著賀蘭塵光滑的臉。少了什麽遮住他這張臉,還真不習慣。


    “我現在是春宵閣閣主,賀蘭塵。自然不需要戴麵具了。”賀蘭塵摸著自己的臉蛋。


    “賀蘭塵,春宵閣?”不是說讓妙人代表春宵閣嗎?那銀梟門怎麽辦?


    “娘子,你似乎忘了,青王爺已經退出武盟大會了。”蘇青禾好心提醒。


    蘇青禾退出了武盟大會……不對,是青王爺。所以,“你現在自己代表銀梟門?”


    蘇青禾攤手,“不然,你覺得靠塵能走到最後嗎?”


    不能。夕顏不知道賀蘭塵的武功怎麽樣,不過肯定打不過蘇青禾。


    “那會不會太明顯了?”這參加武盟大會又不是傻子,這樣還看不出來?而且蘇柒澈不是也來了嗎?他會不會幹涉?


    “難得糊塗嘛。”就是因為都不傻,所以才更不可能沒事找事幹。隻要用實力說話就好了。


    蘇青禾的態度永遠都是誌在必得的自信。可是,“蘇柒澈呢?”


    “青王爺已經死了。我已經明確地告訴過他了。”如果他也不傻的話,就不會不知道自己的用意。


    蘇青禾果然是蘇青禾,將所有的一切都計劃、安排好了。


    “不如,我們猜猜青峰派平靜,會到幾時?”蘇青禾攬住夕顏,“娘子要打賭嗎?”


    “賭什麽?”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賭你。”蘇青禾蹭著夕顏的臉蛋,“輸了話,娘子任由為夫所為。”


    “那贏了呢?”


    “不可能。”賀蘭塵看熱鬧也絲毫不安分。惹來夕顏的白眼。


    “贏的話,”蘇青禾羞答答地開口,“為夫就任由娘子所為。”


    “你去死吧!”夕顏一把推開蘇青禾。就知道他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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