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正在與一隻香噴噴的烤雞奮鬥,抬眼看向蘇青禾,“你不吃嗎?”


    蘇青禾可憐巴巴地說,“為夫自然也餓,更想陪著娘子共進晚餐。隻是,這裏的價格太貴了。原本打算將娘子賣了賺錢,卻心有不舍。隻能去****賀蘭塵,看他能不能免費供應了……”


    來這裏,不見賀蘭塵自然是不太可能。相信夕顏也不相信。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承認了,也少讓她不安地胡思亂想。


    果然開始是準備把自己賣了嗎?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沒錢還來這裏?堂堂王爺一枚也是窮光蛋?騙鬼啊!這讓她下半生的米蟲人生情何以堪啊!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夕顏腹誹。卻也猜到蘇青禾這麽說應該是有事情要和賀蘭塵談。


    “我看行。賀蘭塵那家夥,看見送上門的你還不得樂的開花?別說一頓了,十頓也免了。”


    蘇青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沒良心的女人,竟然眼睛不眨地把他拱手相讓了?


    夕顏頓悟了下。貌似吃白食好像不太道德,“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我還可以保護你一下。”話是這麽說,手裏還緊緊抓著雞腿,連屁股都沒抬一下。


    “罷了,娘子還是好好吃吧。”蘇青禾眼神有意無意地瞄了瞄夕顏的上身,“最起碼能多長一斤是一斤。”


    夕顏手裏的雞腿,毫不猶豫地往蘇青禾的臉上招唿了過去。


    雞腿砸在門上,摔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算你跑的快,不然我砸死你!”說完,有點可惜地看著那雞腿。浪費是可恥的,所以她要把剩下的好好吃完。


    偏偏的事與願違。蘇青禾剛走,夕顏剛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難道是小獸這麽快就搞定了?夕顏疑惑地站起身,打開門卻見可人站在門口。


    “你找蘇青禾麽?他剛走。”想來這姑娘也不會來找自己。


    “我是來找你的。”可人坦然地進屋,拍手,跟著進來了幾個丫鬟端著幾個托盤。


    夕顏不解地看著盤裏的東西,“這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小獸不是去談和獻身了嗎?怎麽還有人找她來了?難道是他已經合夥將她賣了?她真蠢,怎麽就輕易相信了小獸說的話呢?那家夥的惡劣是與日俱增啊!


    看了看門邊的雞腿,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葷菜,再看了看滿嘴流油的夕顏。可人打心裏覺得這個女人的粗俗果然很特別。


    “給你的。”可人還是那種客套的笑,卻有著不容質疑的果斷。說完便將夕顏抓住。“順便,把桌子上這些給收拾掉。”


    什麽?!她還沒吃完呢!夕顏搖頭,努力地想掙開。卻發現看似瘦弱的她,力氣很大,怎麽也掙脫不了。“我不要,你要幹嘛!讓蘇青禾給我出來,我要談判!”


    “手無縛雞之力的你,是抵抗不了我的。還是乖乖配合我,省的我動粗。”可人微笑地說出這番話,隨後輕而易舉地將她帶進了內室。


    “小主現在暫時沒空見你,你還是省省吧。”


    另一邊。


    蘇青禾來到賀蘭塵的屋子,顯然他已經知道蘇青禾來到他的地盤了。一副‘恭候大駕’的樣子。“你來啦。”


    蘇青禾進屋,開門見山。“為什麽大堂會有我娘子的畫像。”夕顏神經大條,對於那張被美化了好多的畫像,自然沒什麽感覺。而眼尖的蘇青禾一看便知了。


    對於蘇青禾的稱唿,賀蘭塵皺了皺眉。“小苗苗,你來就因為一張畫像?”今日蘇青禾不請自來並且走了前門,顯然是不想和自己接觸。卻因為一張畫像而跑來興師問罪了。


    “你看見了啊?”賀蘭塵明知故問,“這麽讓我家小苗苗上心的姑娘,的確是美麗而不可方物。才掛上,已經有好些人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窺芳容了。”


    “能說點正經的麽。”蘇青禾哪有這麽好打發。賀蘭塵接受過自己的警告,輕易不會如此魯莽地惹自己不快。這次明知故犯,除非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


    賀蘭塵一把拉住蘇青禾,“小苗苗,我之前吃飛醋實在是太衝動了。還是你的眼光最獨到。”見蘇青禾不解地看著他。“真是的,還裝。你不是知道夕顏和無風穀有牽扯嗎?”


    夕顏和無風穀?“什麽意思?”


    賀蘭塵指尖點點蘇青禾的臉蛋,“要不是無風穀派人來打探夕顏的下落,我現在還被瞞在鼓裏。無風穀對夕顏可是很舍得下本錢。如若不是夕顏欠了他們債,那必然是欠了他們情。無論是哪一樣,能和無風穀有牽扯的,都是好事。”


    原本無風穀是最難侵入的口。可是夕顏為他們打開了一個突破口。“我當然知道夕顏現在的身份是慕容紫蘇。所以在不知道無風穀目的的時候,你覺得是青王府的妾這個身份好,還是夜千金的頭牌身份更好?”


    “我就說嘛,”賀蘭塵撥弄著蘇青禾的發絲,“小苗苗怎麽會莫名對一個姑娘上心。原來看你一副不急不忙的樣子,心裏還是什麽都了如指掌的嘛!”


    蘇青禾推開賀蘭塵,“你等等。”側頭,“誰和你說,我是因為夕顏的身份才對她如此的?”


    “不是嗎?”賀蘭塵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對於你來說,隻有有利用價值的人,你才會放在身邊,不是嗎?”在賀蘭塵認識中,蘇青禾一直是如此。


    “小苗苗……”賀蘭塵再次靠近,被蘇青禾逼退。


    “賀蘭塵我告訴你,我身邊所有人都是有利用價值的,包括你。”說這話的蘇青禾眼裏沒有任何委婉的神色,“但是除了她,她是唯一一個沒有價值,我也感興趣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用你以為的想法來想我。”


    賀蘭塵是真的以為,蘇青禾是因為知道夕顏不簡單的人際關係才對她感興趣,千般維護。可是蘇青禾卻毫不留情地告訴自己,並不是如此。他寧願蘇青禾是因為如此,而不是發自內心的。


    其實,他早該清楚了。從第一次蘇青禾喜悅地公布他要成親的消息,到他將夕顏帶入他們的圈子。就說明他是認真的。自己的故意找茬、挑事,無一不讓蘇青禾反感。


    “嗬,蘇青禾,你還真的殘忍到一定地步了。”賀蘭塵嘴角硬是扯出笑意,“可是怎麽辦,我還是喜歡這樣的你。”


    賀蘭塵覺得自己是不是有自虐傾向?盡管他方才說了那麽傷人的話。自己還是覺得蘇青禾該死的迷人性感呢?


    蘇青禾靠近賀蘭塵,兩人的身高相差無幾,即便蘇青禾一直是以較弱的形象出現,但是他的本性卻有著絲毫不弱的強勢。


    手若有若無地撫著他的下巴,看著賀蘭塵享受地眯眼,撫的動作忽而變成了掐。“要不是看在我們多年的情誼,而且你對我還有用的份上。你如此一而再地挑戰我,我哪裏還容得下你?”


    蘇青禾的功力一直對賀蘭塵來說,是個謎。雖然他們相處甚多甚久,但是蘇青禾從不輕易顯山露水,又極會掩藏實力。真實功力一直深不可測。


    不過先不說他以前學的武功如何,之後被銀梟門的老東西調教。自己還送上了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頂級心法《天闕心經》,想來他定然是弱不到哪裏去。顯然要比自己厲害的多。


    難得蘇青禾這麽霸氣,賀蘭塵除了被迷得七葷八素的,又怎麽會聽不出蘇青禾話裏的意思,“咳咳……小苗苗,我知道錯了還不行麽。”


    賀蘭塵不笨,也不是一直如此不理智。他和蘇青禾鬧,不過是想讓蘇青禾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長久些。隻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對蘇青禾的影響這麽大。自己還不想和蘇青禾鬧分,自然隻能乖乖妥協。


    蘇青禾聽罷,鬆開了手順勢擁住賀蘭塵的腰,埋怨地以臉蹭著他的臉。“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何必非要我黑臉動手,你才能學乖呢?”


    享受著蘇青禾的主動示好,賀蘭塵心想,看來以後要想和蘇青禾好好相處。這個夕顏自己也要多上點心才行。


    說起夕顏……賀蘭塵突然想起什麽,“小苗苗,我都認錯了。萬一等下你看見了什麽,能不能原諒我?”


    隻是看見一個畫像,蘇青禾就發飆了。如若他等下看見自己的傑作,怕是真的會想要殺了自己吧?還是先做個預防工作,以免等下死的淒慘。


    蘇青禾挑眉。他還做了什麽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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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顏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一動不動地坐在梳妝桌前。看著鏡中畫上精致濃妝的自己的臉,那簡直不像自己的臉。


    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讓她有神的大眼睛更加明顯。白皙的臉蛋被遮的一點毛孔都看不見,好像剝了殼的雞蛋。薄唇紅豔水潤,讓人有種一親芳澤的衝動。原本亂糟糟的頭發,被打理的十分柔順有光澤。


    “總算可以見人了。”可人如釋重負地看著打扮後的夕顏。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果然沒錯。換上了天絲麵料的粉色紗裙,加上粉墨後的臉,果然耐看了很多。


    夕顏翻了個白眼,難道她以前見不得人嗎?


    “你覺得怎麽樣?”可人攬著夕顏的肩,俯身與她一同看著鏡中的人。“啊,忘了你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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