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啊~慕容紫蘇的手不受控製地抬了起來。在即將碰上那張臉的霎那,被那雙不經意睜開的深邃眼睛給嚇到。


    蘇青禾有點迷茫有點困惑地看著麵前的人。他記得這個女人,上次在宮裏和自己挑釁過。用他的杏仁酥,還扔了他自己一身。可是怎麽會在自己的床上呢?


    “小獸?!”不會吧?昨晚她和他一起睡了?慕容紫蘇檢查著自己,一切完好,說明昨晚什麽事情都沒有。可是,“你瘋了?送我迴來幹嘛還和我睡一起?毀我清白啊!”


    小獸?那是誰?難道把他當別人了?和別的男人有牽扯還清白?看來這女人的生活很精彩。蘇青禾冷眼看著她,不想也不屑於開口。


    被自己說了,竟然一直沒吭聲?這個感覺……不是小獸。如果是小獸一定會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磨蹭自己、黏著自己的。可是麵前這個,眼中隻有陌生疏遠,冷淡和不屑。


    “你是樹妖?!”和小獸長的一模一樣,性格卻截然不同的,隻有宮中的那個樹妖。慕容紫蘇驚的從床上摔了下去。“哎呀!疼死我了!”


    屋外響起了珠兒和小杜子的聲音。“王爺(小姐),你們沒事吧?”沒有主子的允許是不能隨便進主子屋子的。所以他們隻能幹等著。好不容易聽見動靜了,卻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王爺?!慕容紫蘇來不及顧忌自己摔疼的屁股,急的跳了起來,指著還在床上的男人,“你!你!你就是王爺?”自己昨天就是和這樹妖成親?!


    可是不對啊……自己昨晚不是和小獸在一起嗎?後來雖然自己睡著了,但是也應該是他帶自己迴來的。可是今天自己卻和王爺睡在一起……


    等等……小獸叫什麽來著?蘇青禾……這王爺叫什麽?好像也叫蘇青禾。兩人外表完全一樣,除了性格。難道?!他們是一個人?!


    慕容紫蘇神色裏更是大驚。不住地往後退。“那個。王……王爺,我……我……我走錯屋子了!”說完也不管蘇青禾什麽反應,急忙溜之大吉。


    “小姐?你怎麽了小姐!”珠兒急忙追著落荒而逃的慕容紫蘇而去。


    屋裏聽著動靜的蘇青禾皺眉。


    小姐?在他王爺府能被稱為小姐的。難道是昨日和她成親的那個女人?慕容紫蘇是吧?可是之前在宮裏見麵的時候,她分明是一副丫鬟的打扮。


    這個女人真的是慕容紫蘇麽?他們還真是有緣。蘇青禾的這句話,暗嘲的意味更重一些。


    蘇青禾這樣想著,掀開了被子下床。看著自己身上的衣物,蘇青禾皺眉。不出所料。身上分明不是他睡覺前換上的那身衣服。原本掛在腰間的鏈子又戴在了手上。


    蘇青禾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有這條鏈子的。自從有了這個鏈子以後,自己就開始會有很多不屬於自己的感覺。也經常會有腦袋空白的時候。他總感覺自己有夢遊症。


    難道是自己的夢遊症更厲害了嗎?現在都會把女人帶到自己屋子了?將鏈子掛迴了腰上,蘇青禾打開了房門。


    看見蘇青禾走出屋子,小杜子急忙跟上前。“王爺,紫蘇小姐她怎麽了?”


    難道是昨晚……兩人有矛盾了?剛才紫蘇小姐衝出來,擔心的珠兒也跟著她一起急急忙忙地跑走了。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蘇青禾看了他一眼。


    “王爺啊,其實,你雖然很久很久沒有發泄過了……但還是要憐香惜玉一點……咳咳,奴才是說,王爺勇猛。”


    小杜子發現蘇青禾的臉色越來越黑,不敢再繼續說什麽了。想要從自家王爺這裏套出點什麽來,實在是太難了。


    另一邊。


    “小姐,你到底怎麽了嘛!”珠兒看著躲在被窩裏的慕容紫蘇,滿是不解。從王爺房間衝出來,她一路狂奔到自己屋子,然後鑽進被窩,一氣嗬成。


    慕容紫蘇看向珠兒,“你別管我,先讓我理一理。”她的腦子裏現在很亂,自己都不知道怎麽理出頭緒又怎麽說得出來。


    小獸=樹妖=王爺=夫君??容她吐槽一下。這個推算結果,讓她自己都難以置信。怪不得小獸昨晚會突然出現,將她帶出了王府去逛窯子。還理所當然地叫自己‘娘子。’


    可是,既然小獸就是王爺,為什麽他不直接說,還要裝神秘呢?而且朝廷和江湖牽扯在一起,真的好嗎?


    不對。自己和樹妖在宮裏有見過,也在第一次見到小獸的時候,懷疑過小獸是樹妖。可是小獸並不記得自己。


    而自己和小獸接觸這麽多次,按照小獸這麽久以來暴露的性子,如果小獸是樹妖的話,他怎麽樣也不該對自己是那種陌生冷漠的反應。眼神是掩蓋不了的。


    所以隻能說明,小獸和樹妖,分明是兩個人。


    但是現在的重點不是有病的王爺,而是自己剛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夕顏’才是認識樹妖的女人,而‘慕容紫蘇’之前根本沒有見過他。剛才自己的反應不是明顯地告訴他,自己並不是慕容紫蘇嗎?


    要是小獸,應該沒關係。可是這個是完全擁有著陌生記憶的樹妖,要是他追究起來,自己就完蛋了!


    才第一天,這妾的位子,自己的屁股還沒坐熱。就要被揭穿了嗎?竟然不是被賀蘭塵給泄密的,而是自己!真是夠蠢的了。


    “橫豎都是一死了!”慕容紫蘇不甘心地從被窩裏站起。“大不了和他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珠兒走到床邊,生怕慕容紫蘇會一不留神跳下來。她要攔住。“小姐,你要和誰同歸於盡?”


    “蘇青禾。”慕容紫蘇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上的果盤。她餓了。


    昨天沒吃什麽東西。晚上又消耗了那麽多的體力,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又受到了驚嚇。肚子早就空了。


    看著一桌子的好吃的,慕容紫蘇的眼睛就直了。可是看見桌邊坐的人,她就少了一半的食欲。麵無表情坐在那裏的,不是樹妖又是誰呢?同樣是這張臉,差別也忒大了。


    “小姐。”珠兒還記得慕容紫蘇的豪言壯語,看見她麵對蘇青禾的那模樣,真怕她會扯著王爺真的去同歸於盡。


    慕容紫蘇咽了咽口水。找了個遠離蘇青禾的位置坐好。捧著粥的紫蘇,一口一口的迅速吃了起來。


    其實珠兒想多了,她不會把蘇青禾怎麽樣。隻是她生怕自己會忍不住想要問他別的事情。比如,他是不是發覺了什麽。還有,他是不是有病……


    但是她知道,要是她問了,也許麵前這個從頭到尾無視自己的男人,會把自己扔出去。不是她多想,她相信,這個惡劣的樹妖會這麽做的。


    發現了慕容紫蘇一直緊盯不放的目光,蘇青禾斜了她一眼。


    她好像有話要說,卻一直忍著沒說。看著她幾乎憋著自己,拚命把自己的臉塞進小小的碗裏。突然覺得有些話,還是讓她說出來比較好,不然這個女人很有可能被她自己憋死。


    蘇青禾看向小杜子,看了很久。


    小杜子到底是和蘇青禾生活了很久的奴才,在一片迷茫之後,終於從主子的眼中看出了什麽。


    “是是,我們馬上退下。”小杜子說著拉著不知所以的珠兒離開。


    看著小杜子和珠兒走了,慕容紫蘇抬起眼看著蘇青禾。怎麽把人給趕走了呢?難道是準備和自己幹一架?也好,她不會客氣的。


    蘇青禾放下了碗筷。安靜地坐在那裏,安靜地看著慕容紫蘇。


    是自己的求知欲太明顯了?藏都藏不住了?這副樣子,是意味著他要和自己要好好談談的意思嗎?自己問真的沒事嗎?他不會突然黑臉吧?然後和自己幹一架?


    “那個……”慕容紫蘇手裏還抱著碗,全當防衛了。“你還記得昨晚的事情嗎?”


    蘇青禾認真地搖頭。他確實不記得他睡覺了之後昨晚發生了什麽。


    “你不記得你抱我出府的?不記得帶我去哪裏了?不記得見什麽人了?不記得……”慕容紫蘇的眼睛一直瞄著訴蘇青禾的情況。發現他的雙眼一直都是迷蒙狀態。看來是真的不記得。


    “那你記得我和你在宮裏見麵的場景嗎?”慕容紫蘇仔細打量著蘇青禾。麵貌一樣,品味也差不多。眼尖的慕容紫蘇還看見了他腰上的鏈子。這根一直在他腰上的鏈子,和一直在小獸手上的一模一樣。


    點頭。宮裏的那次見麵,他確實印象深刻。自己竟然有抱她?看她樣子也不瘦,自己為什麽要抱她?這不累著自己了麽?自己白天那麽累,原來都是因為晚上出去了?看來自己的這具身體,有著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看他的樣子,他到底是有懷疑還是沒有懷疑她的身份呢?“宮裏的,你怎麽就不能忘記呢!”記性差點,會死嗎?


    蘇青禾伸手拿起身旁的點心,那是一盒杏仁酥。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慕容紫蘇。


    慕容紫蘇咽了咽口水,“我那天進宮,是我表姑媽讓我進宮見識一下的。遇見你是意外,我也不是故意把杏仁酥扔你身上的……”


    慕容紫蘇當然是存心的。誰讓他當時那麽趾高氣揚的羞辱她。


    蘇青禾心底對慕容紫蘇的真實身份一點也不感興趣。將杏仁酥盒子上的蓋子打開,蘇青禾朝著對麵的紫蘇,毫不吝嗇地扔了過去。


    慕容紫蘇隻能驚訝地目瞪口呆,然後用手裏的碗稍微抵擋了下這來勢洶洶的杏仁酥。細細碎碎的杏仁酥渣還是落在了她的頭發上和衣服上,著實有點狼狽。


    “你!”看著無懼無畏地坐在那裏的男人,紫蘇從內心覺得這男人的氣量很小,比毛孔都要小。和一個女人斤斤計較,算什麽男人!


    蘇青禾挑眉。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這樣做真的很痛快。當天他愣愣地看著她離開的時候,他就在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不,機會送上門來了。以後的生活,一定會很有意思。所以她到底是誰,自己並不在意。


    蘇青禾滿臉‘你能奈我何’的模樣,讓慕容紫蘇忿忿咬牙。


    算你狠!她沒有忘記,她麵前的男人,是當朝皇上最疼愛的弟弟。是人們口中的傳奇王爺。更是現在她的永久飯票,她是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而得罪他的。


    咽下了所有的憤恨。慕容紫蘇扯出微笑,淡定地撩去了頭上和衣服上的碎屑。


    “你很好。”慕容紫蘇看著空空的杏仁酥盒子,“王爺能如此生龍活虎,賤妾倍感欣慰。那晚上,也請您管好您自己,千萬不要來打擾賤妾。”


    心裏暗暗排斥著自己‘賤妾’的新稱唿。慕容紫蘇知道,蘇青禾對於自己那未知的自己,會有神奇的好奇感。而自己就是要用這一點,讓他心癢難耐。哼,風水輪流轉,還怕不能製你?


    蘇青禾一臉求知欲的樣子,讓紫蘇心情好。“啊,我忘了。你不知道晚上之後的事情。哎呀,我什麽都不知道。”


    “其實吧,你看。你宮裏的記得。晚上的就不記得。看來……”慕容紫蘇欲言又止,“你那是病,得治,一定得治。”慕容紫蘇小聲嘟囔。


    紫蘇總結了一下。現在的蘇青禾,基本是這麽個情況。白天一個性格,晚上一個性格。這是……一具身體,有著兩種性格?還記性不好,有間接性失憶。目測,這‘樹妖’還不知道‘小獸’的存在。


    竟然放肆地說他有病?蘇青禾眼神淩厲地一掃。但是慕容紫蘇提醒他了。自己不知道晚上的自己做了什麽。那麽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似乎可以從這個女人身上下手。


    看吧,態度惡劣。用眼神都能傷人。對待自己有病的不爭事實,還企圖用這種態度逼迫她扭轉想法?還是小獸好,雖然是牛皮糖,但是沒有絲毫殺傷力。


    慕容紫蘇瞬間放下了手裏的碗筷,“我吃完了。你慢用!”


    同一時間,無風穀內。


    “穀主……”無依看著正在專心致誌看醫書的無名,實在是不得不開口了。“穀主,青峰派上門拜訪了很多次了,這麽避而不見也不是辦法。”


    “都讓他們進穀休息了,他們還不滿足?不滿意他們可以迴去~”


    一聲不吭地跑來自己的穀中說什麽要見自己,和自己商量已定多日的婚事。在穀中吃他的、喝他的、睡他的,還這麽多事?難道要把他們趕出去,他們才知道安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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