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裴依依揉著酸痛的腰肢出來,還沒等喘口氣,就被一溜夫子找上門。


    一看妙兒那賊兮兮的樣,就是沒幹好事。


    等把人一讓進府裏,裴依依就瞪圓了眼。


    隻見那些夫子,頭發被剃光了不說,連眉毛胡子都沒留一根。


    這般行徑,此生僅見啊!


    聽到有人找上門,裴依依有想過,妙兒定然做了過分的事。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會下這般的黑手。


    她瞄著妙兒手裏把玩的酒葫蘆,有些後悔,自己就應該稱醉不出的。


    裴依依頭痛地撫著眉心,連說啥好都沒能想起來。


    而那個甩手掌櫃,對幾個隻能牙齒漏風的老夫子,默默同情了一下。


    不過,妙兒不日就要離開了,到時候惹惱了小人,單把娘子拐跑咋辦?


    所以,祁北辰一個字都不打算說。


    那些老夫子,挾怒而來,卻連個人說道說道都沒得。


    “老夫活了近八十歲,還沒見過這麽頑劣的,元王妃這次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第一個挑頭,其他夫子,立刻附和。


    這一次,連阮夫子都遭了殃,對裴依依也是瞪眼睛。


    裴依依實在找不到借口,抬眼,想問問妙兒,能不能有法術,給他們長迴去。


    就見妙兒慢騰騰地抬起頭來,“娘親,你說,若送夫子們去海島,會不會能將那些人教化呢?”


    呃……


    兩夫妻,有些感覺不妙地對視一眼。


    而那些夫子,還在叫陣,要一個說法。


    妙兒小手揮蒼蠅地揮了揮,“夫子們,小女子偶然發現一座孤島,上麵都是隻知吃喝玩樂的人。”


    葡萄般的眼睛,滴溜溜轉著。


    “不如,各位夫子,上島一教。若能讓蠻荒開化,也是功德一件!”


    那些夫子,還沒等說出一二三,就原地消失不見了。


    裴依依瞪著眼睛,原地找了三秒,“人呢?”


    妙兒小手一擺,“正好拿他們試試法陣!”


    祁北辰也吃驚了。


    “你能製法陣了?”


    妙兒搖頭,“昨日師父醉酒,我順手偷得。”


    裴依依仍然疑惑,“不是說,法陣隻有兩端同時設,才能傳送麽?”


    曦兒不忍地抬頭,“娘親,現在重點不是這個吧?”


    裴依依後一秒的才想到,那十幾個酸儒都不見了的事實。


    “你真把他們送那去了?”


    別怪她驚嚇,實在是那幾個人年紀加起來,都夠建國史了。


    萬一到地,一個驚嚇過度,原地去世咋辦?


    妙兒滿臉無所謂,“人隻有在吃飽後,才能知也乎也,不叫他們為五穀忙,怎知階級固化的弊端?”


    祁北辰一腦門官司,“可是那地方的人,他們根本溝通不了呀!”


    妙兒奸笑一聲,“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明白,在沒有滿足溫飽之時,一切都是扯淡。”


    而裴依依腦海裏,瞬間浮現出一幅畫麵。


    十幾個隻會教書育人的夫子,對著根本聽不懂他們話的漁民,讓他們考狀元當皇帝。


    可是不久後,就會被現實打敗,因為他們連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沒有,還得最底層的漁民接濟苟活。


    祁北辰腦袋也是懵懵的。


    甚至已經看到,那幾個小老頭,跳著腳大罵,卻淒慘的隻能求一頓溫飽的飯。


    “這會不會有點太過分了?”祁北辰嗓子發幹。


    那些人,半隻腳都進棺材了,子孫滿堂,卻被送到蠻荒之地,啥保障都沒有。


    “爹,你別杞人憂天。”妙兒小腦袋一撇,“他們自己腦子不夠,教導自己的子孫還不行,還想妄圖阻止成個朝代進步,難道要因為情麵,就拖延進步?”


    這……


    裴依依無言以對。


    誰叫這些夫子,整日閉關自守,一有點異聲,就組團圍毆上來。


    本來,蘇卿仁已經打開新政,讓官紳讓利與民。


    可沒想到,裴依依辦的學校,把皇帝的國子監給幹下勢還不行,還先後建立了女子學院,連男女混學都有,對以前的教育體係,衝擊越來越大。


    連未來兩位皇儲,都被她拐帶偏了。


    所以,聚集起來,有事沒事,就要對她的新言新行,指手畫腳。


    其實,他們有些冤枉裴依依了。


    她沒有想過,揠苗助長,畢竟,思想是每個朝代,自然更迭的產物,她還不想一手遮天。


    隻是,無論是皇後,還是玥貴妃,還有後被賜死的文貴妃,全都是因為被既得利益者捆綁。


    如果她們的世界,不隻有男人,也有一份自己熱愛,而願意為之奮鬥的事業。


    那結果,一定是大大不同的。


    試想,若有人對她們稍加引導,或者給她們晉升通道,憑這股子狠勁,還有什麽能難倒她們。


    而她們之所以思想狹隘,就是因為這裏的男人,食古不化,為了掌控女人,而設置禁錮之想。


    不但圈進了女人的思想,還圈進很多人的思想。


    包括這些夫子,因為都是這些書籍和名利場給固化的。


    妙兒此舉,雖然有些玩笑意味,但不得不說,實在是精準打擊。


    這些夫子,都是滄瀾國教育行業的中流砥柱。


    他們一走,思想觀念上的,就得減輕一大半的阻力。


    也就不會有人,拿著阮夫子,來對抗裴依依的新式教育。


    當然,並非不接受百花齊放,而是,這些夫子,思想真的守舊,根本不接受舊思想有弊端的事實。


    想的不是利國利民,而是挑戰權威。


    他們是一個時代的代表,不想被人更換下陣,也不想著與時俱進,保持學習。


    隻想要默守陳規,讓老祖宗傳下來的法理,一直延續下去,而不適當改進。


    兩種文化思想的矛盾,日益激化,朝代明顯已經快速運轉,他們卻想要一成不變。


    更甚之,拿裴依依做反麵典型,連狐媚惑主都搬弄出來。


    裴依依隻當耳旁風過,但把闖禍當家常便飯的妙兒,可看不下去。


    一個乾坤大挪移,就把矛盾轉移了。


    到了孤島,那幾個連菜都分不清的老頭,溫飽都難,哪裏還顧得上說教,還有什麽儒術?


    在語言都無法溝通的地方,再多的道理,都不如飽肚子來的重要。


    而這,就是妙兒的目的。


    讓他們一切歸零,沒地位,沒家族助力,還是老弱殘兵,看他們如何說道,女人沒用,百姓應該心存感激,不應該得隴望蜀,打破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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