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得很。”裴依依沒好氣看他,“倒是你不乖,沒事老往迴跑什麽。”


    祁北辰忍耐著沒有靠近,把王爺服脫了,又快速去溫泉那洗滌一遍,才飛速返迴床榻,摁著就吻了起來。


    不是裴依依想攪他興致,隻是,現在滿京都迷霧重重,連帶她都覺得愁雲密布,他怎麽還有閑心。


    “你還有這心情?”她摁住他的手,擁著他躺好。


    “天天都有事情發生,難道還不讓我吃喝了?”


    裴依依是真不知道,他見了那麽多東西,還能沒事人一樣。


    轉眸想到,他是鐵血將軍,屍山血海裏滾過,也就想明白過來。


    不過,她可沒心情……


    作亂的手,幾次被打掉,祁北辰鬱悶的停了手。


    “這次能留多久?”裴依依問他,順便給他摁著額頭穴位。


    “明天……今天去早朝……”祁北辰還有些轉換不過時間,眼睛也沒閉上,就這麽看著她。


    裴依依挑了挑眉,看他不想多言的樣子,也沒追問。


    “現在聽我的,閉上眼睛……”她準備再給他做個冥想。


    祁北辰好笑看她,後來被她逼著配合,根本沒想到,自己防範中,都被她說的熟睡過去。


    等到被她叫醒上朝,祁北辰才覺不可思議。


    “你是對我下了咒麽?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裴依依氣笑,“我又不是法師,下什麽咒,這是冥想,幫助睡眠的。”


    他是好眠,她可沒睡。


    好在永定王妃沒在府裏,她也不用擔心請安的問題,自然是可以白天補眠的。


    祁北辰心疼的吻了吻她,“我走了,你在睡會。”


    這還用他說,有劉嬤嬤伺候他,她就打著哈欠迴去補覺了,連祁北辰何時走的也不知道。


    也更不知道朝上,又經曆著怎樣的血雨腥風。


    “皇上,皇後失去皇長子是不幸,可是李文昌借助謝氏家族,在墨平郡隻手遮天,將三個村莊的人就此埋殺,實在有傷天和。


    皇後身為國母,又與謝氏家族休戚相關,即便無意,也有失察之罪。


    謝韞曾執掌此郡,焉知不知背後之事?


    如今謝韞逃亡在外,不知受誰庇佑,還請皇後出來,跟萬民做個交代。”


    說話的是丞相,他是玥貴妃的人,現在皇後失勢,自然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


    謝玉謝韞沒了,出了李文昌的事,朝上與之有交往的謝氏族人,都被裴侍郎提走了,是以朝上根本無人為皇後說話。


    隻有六皇子,孤零零的立在右邊,懦弱的低著頭,唯恐被牽連到。


    太子是被人害死的,還是被皇後自己族人暗害的,皇後還被逼著從皇陵抬出先太子的屍骨。


    皇帝一瞬都蒼老了好幾歲,看著一邊倒的大臣,還有保持沉默的元王一派,久久不言。


    現在事情還沒查明,但是所有人都在逼皇後表態,而皇後自從開先太子之棺後,就哭暈好幾次。


    他是皇帝,自然不能憑流言蜚語,就要定罪國母。


    牽一發而動全身,時局不穩,西嵐就會趁著海水解凍,又興兵來犯。


    他看向沉默不語的祁北辰,目光沉重。


    “好了,今日便議到此處,退朝。”


    玥貴妃一黨,自然不滿,但又不敢太明顯,隻能退下。


    “元王留下。”皇帝看了一眼祁北辰,等人群散去,才道:“陪朕走走。”


    ……


    等裴依依一覺醒來,聽說了朝堂之事,不由得冷笑。


    現在皇後一黨落難,玥貴妃趁機出來作妖,還真是嫌水不夠渾。


    連她在家都能聽到這種朝政之事,可見有人刻意在民間造勢,想要一舉把皇後拉下馬。


    隻是,如今也不知道皇後,想沒想明白,自己栽倒誰手裏了?


    聽到皇帝下朝後,還留了祁北辰一會,她不由挑了挑眉。


    該不會是想讓祁北辰手下留情吧?


    現在天被捅破了,勢必不可能拉下李文昌這等小角色,隻怕有心人也不會讓事態平息下去的。


    祁北辰並沒有返迴府中,不過讓人給她帶來話,說晚上會迴來,叫她不用等他。


    她也很無語,現在整個京都都四處著火,他還不去滅火,想著她幹嘛。


    算了,她還是白天睡覺,晚上等他迴來好了。


    想到這,她就迴屋去睡了。


    劉嬤嬤看著她,一陣羨慕,“現在多少人寢食難安,也就咱家王妃,能睡得下了。”


    在皇帝調集了大隊人馬下,那個坍塌的礦洞,終於打開,裏麵的累累白骨,得以重見天日。


    然而,那個被一眾圍而攻之的李文昌,卻抵死不認。


    不但把全部事情推到國舅身上,還揚言有人要害他,他沒有害太子,是幕後之人栽贓嫁禍,想他們謝氏敗落。


    其實就是暗戳戳的指,鬧得最兇的玥貴妃一黨,害了太子,又不知從哪弄來黑色屍骨,來陷害他。


    畢竟那些暗室都被動過,雖然礦洞沒被動過,但卻推到國舅身上。


    說國舅貪墨成風,不想給工匠治病,才把村子裏的人,逼的背井離鄉。


    礦洞坍塌,也是國舅在的時候的事,執事之人,還是謝玉,跟他完全沒關係。


    他根本不知道裏麵困那麽些人。


    李文昌狡辯,他就算有失職之嫌,可卻不是罪魁禍首,讓皇帝明察,抓捕國舅迴來問罪。


    總之,把問案的刑部尚書和連審的大理寺,都氣的眉毛都歪了。


    現在黑色屍骨,雖然證明有毒汙染,可是卻無法證明,這些屍骨屬於礦上的人。


    也有可能是幕後之人,移過來栽贓陷害的。


    礦洞裏的人,雖然是礦上的,但事故卻發生在謝玉執事的時候。


    李文昌之所以製作假縣誌,是因為聽命國舅謝韞,為了貪墨朝廷撥下的安置銀子。


    這番狡辯,屬實出乎百姓意料,紛紛聚集到京都,要求公審李文昌一幹人等。


    僅是周圍州郡的百姓,都把京都圍了個水泄不通,皇帝調了附近軍營裏的兵,才勉強穩住陣腳。


    可百姓徘徊不去,勢要皇後還有李文昌等人給個說法,鬧哄哄的,快趕上鬧市了。


    裴依依睡的不湊巧,完好的錯過了熱鬧。


    她是錯過了,還被祁北辰關了緊閉,但是百姓可沒忘記她。


    唿喊著讓她出來主持公道,畢竟這事是她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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