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依怔怔的看著祁北辰。


    生孩子,她還真沒想過……


    說實話,她現在都看不清未來了,每當她有所進展,都會有一股阻力,讓她苦心經營的一切,都報廢。


    “我現在終於有機會,做我一直想做的了,你能不能等我兩年。”


    在這個滄瀾國,商人地位低下,官紳勾連,她好不容易看到機會,真的不想就這麽放過。


    祁北辰臉上一僵,“兩年?”


    抓著她的手不斷用力,“裴依依,你竟然要我等兩年。”


    一不小心把實話說出來的裴依依,萬分後悔的看著猩紅了眼的祁北辰。


    永定王妃一直在向她施壓,祁北辰幫她拖延半年,都已經很吃力了。


    可是現在剛敲開皇帝的嘴,如果在等這麽一個機會,誰知道下一次是什麽時候。


    眼見祁北辰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嚇得咽了一口口水,“一年總行了吧。”


    先穩住他再說吧,如果真撂挑子了,她就得腹背受敵。


    祁北辰根本不鬆口,“一年後,孩子出生也得是兩年了,我可等不了那麽久。”


    他一手壓住她的手,一手去解她的裏衣,“我相信我的能力,兩個月就有結果。”


    裴依依又驚又怕,知道祁北辰想要的,就會不擇手段。


    不敢這時候觸他逆鱗,但也不想束手就擒,“你想要孩子也行,不過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他的吻落在她的香肩上,漫不經心問。


    “兩個月不準碰我。”她挑眉看他。


    ?


    祁北辰皺緊眉看她。


    “懷寶寶,前三個月,後三個月都是危險期,是不準同房的。”她上下打量他,“先試試你能不能忍住。”


    這裏的男人都妻妾成群,祁北辰對這事又熱衷,她就不信他能忍得住。


    “如果你能忍住,我們就要寶寶,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怪我。”


    “你分明是狡辯。”祁北辰不想理會,又埋下頭。


    “祁北辰,一天你都不想忍,你還想要寶寶。”


    如果他真的想要寶寶,她根本阻止不了,但如果他隻是想拴住她,她自然能反其道行之。


    祁北辰抬頭看她,覺察出她是認真的。


    “那好,我就兩個月不碰你,但是你也不準經商。”


    一聽他把經商的事也帶上,裴依依就皺緊了眉。


    這個祁北辰,現在是學聰明了,知道反製她了。


    現在她當然不能答應他,現在正是經商的風口。


    見她說不出話,他得意的一笑,“怎麽,做不到?”


    被拿捏的死死的裴依依,無奈看他。


    “這件事,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畢竟十月懷胎的是我,我有這個權利決定。”


    祁北辰看了看她,估摸著是覺得她態度還算好,就退了一步,“那你留在京都經商。”


    裴依依怒瞪他,深深懷疑,這是不是一開始就是他想好的圈套。


    眼見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腰,她隻能妥協,“京都,就京都好吧。”


    但是他的手沒停,眼裏溢滿笑,“我聽到了,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裴依依身子一僵,不想看他,扭頭撇向一邊。


    ……


    林場空曠的空地上,皇帝在上麵慷概激昂的發表著演講。


    裴依依因為位置靠前,隻能努力不讓自己睡著。


    文武百官身後,是數萬將士,發出震天怒吼,響應著皇帝的話。


    恢宏的場麵,確實牌麵大,但裴依依見過多次國家閱兵儀式,所以這些個,多少有點看不上。


    困頓間,見祁北辰神情肅穆,她倒有些意外。


    豐神俊朗的臉龐上,還籠著一層白霧。


    但他臉上的朝暉,是雲層也遮擋不住的熾熱,好像一團火從他眼中猛烈升起。


    這樣的祁北辰,她還從未見過,也許這就是鐵血男兒本色吧。


    注意到她的目光,他側轉過頭。


    裴依依毫不吝嗇的給出一個仰慕的眼神,看他唇角止不住的上揚,也彎了唇,


    看在他手下留情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了。


    台上,皇帝終於發表完講話,著一身勁裝的騎上馬背,然後帶頭進入林間狩獵。


    皇帝先頭部隊一走,裴依依就有些撐不住的塌下肩。


    這命婦服飾,真是要命的沉,寒風刺骨中,不說不擋風,還死沉死沉的。


    對著祁北辰福了福身,“王爺早去早迴。”


    然後就打著哈欠,想迴去補覺。


    文武百官去狩獵,沒個兩個時辰迴不來。


    沒想到,轉身走了幾步,就聽祁北辰跟了上來。


    “你幹嘛?”裴依依隻覺不秒。


    “補覺。”他迴的毫無顧忌。


    要不是被寒風凍的臉紅紅,她都無地自容,鑽地縫了。


    “不都要去麽?”


    連她七位哥哥都去了,他這個一字王不去,不合適吧!


    眼見有人已經往這邊看,她趕緊靠近祁北辰,手上掐他。


    “你不是三天不睡,都行麽?”


    昨天他們晚飯就沒去,剛在這裏等皇帝時,玥貴妃就陰陽怪氣的,如果他不去狩獵,不知道又要編排什麽。


    無奈祁北辰皮糙肉厚,她那點力度,就跟撓癢癢,竟還順手抓上她的手。


    “冬風太急,本王的杖傷複發了,去不了。”


    呸……


    但凡他編個像樣的理由,她都不送他白眼,杖傷?


    虧他說得出口。


    但是現在都被人聽到了,她這個王妃,若還讓王爺帶傷行獵,倒顯得心狠了。


    隻能任他裝模作樣的拿她手,當拐棍。


    大嫂她們在寒風中站的久了,見她扶著祁北辰也吃力,就沒敢多說,讓他們迴去趕緊歇著。


    帳篷內,歡兒已經把炭火燒的通紅,裴依依進來後,立刻把祁北辰扔到腦後,伸手去烤火。


    這麽冷的天,非得天不亮就出發,真是愛折騰。


    劉嬤嬤再給祁北辰寬衣,歡兒也上前幫她。


    裴依依烤了好一會,凍僵的手指,才緩和下來。


    頭上沉重的命婦冠,已被歡兒解下,身上瞬間鬆散了不少。


    裴依依活動著僵硬的脖頸,“我才帶了這麽一會,頭都跟要……”


    “裴依依!”來不及阻止的祁北辰,就喝了一聲。


    裴依依被他嚇了一跳,可從沒見過他如此反應的其他人,嚇得竟然跪了下去,隻歡兒迷茫的拿著她的外衣。


    看著黑沉著臉走來祁北辰,裴依依一臉莫名。


    “這是祭天祈福,你怎麽老是口無遮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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