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房


    裴依依正睡的酣暢,冷不防被子裏伸進一隻冰涼的手,順著她單薄的衣料一路蜿蜒。


    她驀的睜開眼睛,就見祁北辰坐在床榻前,正冷冷的盯著她。


    那眼神,好像她欠了他二五八萬似的。


    “怎……怎麽了?”她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還沒放亮的窗外。


    知道時間還早,她半合上眼皮,準備再入夢想。


    卻不想,他一言不發,狠狠的吻了上來。


    還有些懵的裴依依,被他冰涼的唇一瞬激醒,可是無論她怎麽躲,他都不停下。


    一氣之下,她的手又熟門熟路的去掐他受傷的臀部,但是這次他卻毫無反應,隻順手一撈,就將她從被子裏剝離出來。


    冬日的早晨,炭火已經燒的差不多了,室內溫度賊冷,她受不住的想鑽迴溫熱的被窩,但是這次她剛一伸出手,被子就被他一把扔到了地上。


    待看清他眼裏燃燒的焰火,她才徹底醒了過來。


    “祁北辰,你幹嘛?”


    他穿戴整齊,像從外麵迴來一樣,也不知道她哪裏惹到他了,非得擾人清夢。


    “裴依依……”細聽之下,能聽出他有些咬牙切齒,“你為什麽隻留那些人兩個月?”


    裴依依過了幾秒,才明白他說的是從三個人牙子手裏,贖了賣身契的人。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一把將她提到近前,一手擒住她的下巴,眼神冷冽。


    “你答應接管府內的事,我歡喜的跟個什麽似的,以為你真的履行承諾,向我敞開心扉。”


    說到這,他的手狠狠的將她拉緊,“可沒想到,你一開始就做好了撤退的打算,這一切根本是我一廂情願。”


    “這個你真的誤會了。”眼見他怒火衝天,裴依依趕緊解釋,“這個是試用期,我那些商鋪,每個招聘進來的都是這麽規定的。”


    祁北辰眼裏湧動的怒火,微一停滯,但還有些不信,“真的?”


    “這很好查證的,你去找人問問就是。”裴依依趕緊點頭,有些畏冷的縮了縮脖子。


    祁北辰目光一閃,雖聽她如此說,可還是覺得太過巧合,她心裏不可能沒有它想。


    一想到她總是給自己留後路,他的火就有些壓不住。


    “明日是淮陽侯家,三公子龍鳳胎的滿月宴,你去是不去?”


    聽他提到這個,裴依依有些驚慌,不知道三嫂都跟他說了什麽。


    她掰了掰手指,目光往下移,“那個,母妃還病著,王爺也病著,妾身哪裏好去飲酒赴宴。”


    以前的席麵,都是永定王妃帶著馮君洛去,現在馮君洛沒了,永定王妃病著,自然不可能去。


    但是這是淮陽侯,並且已經送來請柬,還是兩張,若他們元王府一個人都不去,實在說過不去。


    更何況,她還是這對龍鳳胎的救命恩人,她這次若再不露麵,是有一點不妥的。


    可是一想到要去一堆貴婦堆裏應酬,她就頭痛無比。


    如果她是做生意,自然可以逢迎。


    但現在她是元王妃,又剛經過流言蜚語,現在露臉曝光,那人們指定得八卦,她與祁北辰沒有圓房的事,指不定又得有人興風作浪。


    “正因為母妃病著,你才應該去。”祁北辰卻冷笑一聲,陰陰看她,“你如今百般推脫,究竟是擔心我,還是怕牽連到葉臨川?”


    今日一早就去替她處理府內雜事,沒想到聽下人稟報,她一早安排好了禮品,已定下不去。


    裴依依目光一瞪,“祁北辰,你說過不再提他了。”


    “可你也說過,會向我敞開心扉的,但你卻依然在逃避。”祁北辰反唇相譏。


    體溫已經被周圍的冷氣帶走,裴依依無力掙紮,漠然的看他,“你到底想讓我怎麽樣?”


    她已經妥協了很多,他卻總是不滿意。


    每次一吵架,就要把葉臨川提了出來,每一次都讓她啞口無言。


    她的態度,讓祁北辰隻覺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我要你陪我去赴宴,我要你認清自己的身份,知道該做什麽,什麽不該做!”


    這句話讓裴依依一顆心冷了下來,“我什麽身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祁北辰怒喘著粗氣,“你已經是我的王妃了,這個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你為何總是要逃避它。”


    簡直不可理喻。


    裴依依不想在理他,也不想在辯解,咬緊了唇。


    她自問做的夠多了,“你要對我不滿意,大可換人。”


    隻是不想參加一個席麵,他就要跟她吵翻天,那他們還真不合適。


    見她如此冷漠,祁北辰氣不過的咬向她的唇。


    裴依依推他不動,索性任由他去了,隻是怎麽也止不住眼淚。


    她心裏一片委屈,莫名被祁北辰娶了迴來,卻又天天因為她有個前男友的事爭吵不休。


    看著她哭,祁北辰也是氣悶不已,“在你心裏,可曾為我想過一點?”


    裴依依淚眼朦朧看他,不知道他什麽意思。


    祁北辰臉上陰雲密布,看她一臉迷茫,一口氣直上不來,“王府裏全部換人,你覺得世人會怎麽想?”


    ?


    她仍然沒有領會他的意思。


    王府裏全部換人,不就是他自己要的麽?


    還有什麽含義?


    他卻沒有迴答,難堪的盯著她,也沒撤手的意思。


    裴依依隻能拚命想。


    王府人都換了,是因為都成了馮君洛的眼線,既然要翻臉,自然不能留下隱患。


    那全換人,不就是想讓人們探聽不到,他們的隱私麽?


    隱私……


    她腦裏忽然想起來,王府如此大動作,不就是在變相證明,他們的隱私被人聽到了麽?


    也就是說,他們沒有圓房的事,是真的,不然不會如此大的反應,一夜撤換所有人。


    往日自詡聰明的裴依依,才發現還有這麽一個大漏洞。


    見她變了臉色,祁北辰冷道:“想明白了?”


    裴依依不敢看他。


    就算祈北辰在如何縱容她,可本質也是個男人,娶了王妃,卻不肯圓房,還被世人知道了……


    而她還逃避其它應由她承擔的責任,一次兩次還行,次數多了,外人自然要議論了。


    這讓裴依依有些心虛。


    祁北辰原本可以不顧及她,行使他本該有的權利,但是他卻沒有,一直耐心等著她。


    她卻從沒有換位思考他的處境,七尺男兒,被人將隱私揭露,王妃還不願跟他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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