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王妃與馮君洛看到,臉色同時一沉。


    就聽蘇朵朵吭哧道:“小女子已有婚約在身,怎麽可能行事如此沒有顧忌?”


    臉上紅暈未褪,已轉成驚慌。


    “我與將軍見麵,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知王妃聽何人挑撥,可莫要誤會。小女子,可還要嫁人的。”


    止消謠言,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們自己不相信!


    現在無論她怎麽說,她們都更會懷疑她,反倒不如另尋他路。


    果然向她表明身份的馮君洛,表情略有動搖,隻是永定王妃,神色依舊不動。


    “哦?是與何家公子?”


    明顯不信,她放著祁北辰這麽好的不喜歡,的語氣。


    “未婚夫是五品武將之子,姓葉名臨川,想來王妃也沒聽過。因兩家是世交,所以指腹為婚,此物為信物。”


    她怕娘親拿著去退親,所以她要來放在仙山裏,好在記性好,知道放哪個犄角旮旯了。


    蘇朵朵拿出信物,又連名帶姓說出那人身份,就是為了取信她們。


    卻在這時,背後刮過一陣冷風。


    蘇朵朵有感望去,就見到祁北辰正冷冷的看著她,不,是看她手裏的信物。


    這個表情,不知道怎麽,讓她惴惴不安起來。


    他這時怎麽過來了,不是準備去討伐雍平郡麽?


    可是他的視線,半天沒動,若她手裏端著一碗水,此刻定然凍結成冰。


    連她覺出異常,她前麵的兩個人,如何能不知。


    就在蘇朵朵心亂如麻時,忽聽到永定王妃,叫她起來。


    “聽聞是你醫治好了辰兒,我這備了些謝金,還請不要嫌棄。”


    話落,一邊的丫鬟,站了出來,打開箱子,裏麵全是金銀玉器。


    “不嫌棄,不嫌棄。”蘇朵朵一副小市井財迷的樣子,高興的接下箱子,“多多益善!”


    還露出貪婪俗氣的表情。


    馮君洛露出輕蔑的表情,但永定王妃卻目光如炬。


    “就不打擾將軍與王妃敘舊了,在下告退。”


    說完,抱著箱子,笑嗬嗬的往外走。


    經過祁北辰時,目不斜視,但又有諂媚的姿態。


    祁北辰目送她走遠,才淡淡道:“讓母妃費心了,隻是軍營重地,母妃以後還是少涉足!”


    “那位姑娘,卻能在軍中來去自如呢!”永定王妃並未言語,馮君洛一見微笑著調侃,“再說辰哥哥總不迴家,王妃也是擔心你!”


    “幾年不見,馮小姐已經出落成大姑娘了。”祁北辰目光淡淡,“若鎮國公在天有靈,見到你長大成人,也定會欣慰的。”


    在馮君洛麵上一喜時,他忽然又道:“自貴妃入宮,你孤苦伶仃,母妃不忍你年幼無親,念兩家世交,將你帶在身邊。”


    “也多虧了你,在我征戰在外時,常伴母妃身側。”


    說到這時,祁北辰語氣依舊冷冷,但是馮君洛臉頰卻飛上一抹紅暈。


    祁北辰向來少言寡語的,對她更是視若無物,這還是他第一次正視她,說了這麽多話。


    隻見祁北辰從腰間解下一枚玉佩,她更是一陣驚喜。


    “此玉佩我常年戴在身上,如今就送給妹妹,當做我這個義兄,收義妹的一份見麵禮吧。”


    “待他日妹妹出嫁,王兄定然備上厚厚的嫁妝,風風光光讓妹妹出嫁。”


    此話一出,馮君洛臉上血色盡褪,周身好像被凍僵了一般。


    “辰兒……”永定王妃看不下去了,可還沒等她分辨,祁北辰將玉佩放到桌上,然後對她行了個禮。


    “大軍集齊完畢,北辰這就出發了,望母妃保重身體。”


    說完,不看兩人難看的臉色,出了屋子。


    但是外麵早已經沒了蘇朵朵身影。


    屋子裏,永定王妃拍了拍麵如死灰的馮君洛。


    “辰兒就是這個臭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不用跟他計較。”


    馮君洛委屈的哭了起來,“可是,他看她的眼神,真的很不一樣!”


    “好了,不哭!”永定王妃淡定自若,語中意味深長,“那女子很聰明,心並未放在辰兒身上,這件事,還有轉圜餘地。”


    馮君洛卻仍是心頭一沉,這麽說,王妃也看出他對她不同了?


    “自你父親去後,我便將你養在身邊,你的心思,我自然明白。”永定王妃悠長歎息。


    “放心,定不會白白讓你等了這麽多年!”


    這句話無疑給馮君洛吃了一顆定心丸。


    “眼下咱們可不能將他們這層窗戶紙捅破,不然依辰兒的性子,你越是不讓,他偏要去做,反倒是這樣冷冷的,反倒有利。”


    永定王妃與她細細分析,“若那個女子是聰明的,自然知道進退,咱們也就沒什麽可擔憂的了。”


    另一邊,深有危機感的蘇朵朵,一早躲進了仙山。


    直到聽火靈芝說祁北辰已經帶著大軍出發了,才心有餘悸的從仙山裏出來。


    這一家人,都不是好相與的。


    她還是早溜為妙。


    蘇朵朵正想腳底抹油時,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二哥竟然在此時受傷了。


    而且還傷的不輕,都跟不了祁北辰去戰場。


    要知道,二哥是多麽好強的一個人啊,什麽事都喜歡衝在前麵的人。


    “也不知子墨那小子發什麽瘋,明言隻是切磋一下,誰知道下手這麽重!”


    子墨?


    她記得她被王妃派人叫進屋時,是碰到子墨來,當時他還一臉憂心的看著她進去的。


    不過後來,她從裏麵出來,阿飛也在,兩人看到她,臉色都很不好看。


    好像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似得!


    蘇朵朵檢查後,有些氣急敗壞。


    “二哥,你傷到筋脈了,沒有一個月,不能在操刀。”


    傷筋動骨一百天,就算她有丹藥,讓二哥最快恢複,也得一個月。


    “一個月?”二哥震驚的站了起來,可是下一刻,疼的呲牙咧嘴的又坐了迴去。


    “等我下次見到他,定然打的他一年下不來床。”


    蘇朵朵為了防止二哥亂動,給他敷上厚厚的膏藥,還用木板固定起來。


    “這個就不用了吧?”二哥一臉嫌棄,“讓別人看見,不得笑掉大牙。”


    打仗都沒受傷,卻在切磋時被打成這樣,他不要臉的麽?


    蘇朵朵卻沒心情跟他商量,忍不住問,“二哥,你真的不知道祁北辰,就是祁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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