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朵朵一句輕飄飄的休夫,可謂是原地炸雷,當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這也不是按照原先劇本走啊?


    溫氏母女眨了眨眼,不明白這是什麽狀況。


    她們哪裏知道,蘇朵朵如今是憋著火沒地撒呢。


    糧鋪說被燒就被燒了,她一口惡氣還堵在心口呢。


    誰叫這人自己個撞上來找削。


    屠三爺正在幫忙殺魚,被人悄悄叫到一邊,得知蘇朵朵這邊有事,匆忙的趕到。


    蘇朵朵這下也有了底氣,“張貴,是去耆老那,還是見官?”


    張貴賭性成癮,弄得妻離子散不說,還把兩個老人活活氣死了,耆老那會管他這攤子事。


    張貴就哼哼一聲,“去官府,我還怕你。”


    但是他身邊那幾個賭友,見勢不妙,一早就溜了。


    ……


    大堂上,萬承看蘇朵朵的眼神,都能盯出洞來。


    大約是在說,敢情把他這當家祠了吧,動不動就上這來評理。


    蘇朵朵眉眼恭順,就差沒把冤枉寫在臉上,才讓萬承收迴目光。


    到底是賭徒,一進了大堂,立時收斂起來。


    蘇朵朵側眼瞧著,不住冷笑。


    等兩人都供述完,萬承重重的拍下驚堂木,著實把張貴嚇了一跳。


    “你氣死雙親,賣妻為娼,不育幼女,枉顧人倫,近乎禽獸。來人,給我打。”


    此話一出,張貴麵上血色全失,不住告饒,“大人贖罪,張貴再也不敢了。”


    “百善孝為先,若讓你這種敗類安然走出大堂,才是本官失職,打。”


    萬承麵上肅穆,喚過官差開打。


    大約是真不待見這類遊手好閑的無賴吧,打的人好幾次都昏厥過去。


    溫氏母女到底是軟心腸,怕真的就此把人打死,跪上前:“大人,念在他是歡兒親爹的份上,民婦不得不求情。”


    說到底還是為了孩子將來打算,若是眼睜睜看著親爹被打死,多少說不過去。


    萬承叫人潑醒張貴,“你可願與溫氏和離?”


    蘇朵朵就撇了撇嘴,果然是男權社會。


    那張貴被打的半條命都快沒了,哪裏還不知深淺,當下慌道:“願意,願意。”


    就此兩人當場簽下和離書,張貴血肉模糊的被抬了出去。


    萬承也讓溫氏母女退下了,蘇朵朵這才起身,揉了揉跪疼的膝蓋。


    萬承卻又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直把她嚇得又跪了迴去。


    就見他揮手叫手下撤出,才冷冷看她,“聽說你去了銀莊?”


    蘇朵朵心裏就咯噔一下,昨日他分明是叫她來尋他,結果她先斬後奏,抱上了銀莊大腿。


    這防的不就是現在正四處籌錢的縣令大人麽,水渠那邊可都開工了。


    蘇朵朵連忙上前,“大人容稟,民女這是放長線釣大魚。”


    萬承冷哼一聲,率先步進後堂,“你倒說說,誰是大魚?”


    蘇朵朵捶著小腿跟上。


    ……


    與縣令講了計劃後,蘇朵朵就連忙往家趕,果然還是被爹娘逮個正著。


    她這次隻能把青紫的膝蓋亮出,以逃過懲罰。


    娘親這才暫緩了刑罰,溫氏母女可哭紅了眼。


    她將賣身契遞給兩人,“這個你們先存好,不防君子也得防小人,就怕張貴濫賭成性,又來糾纏。”


    歡兒抱著她直哭,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朵朵拍了拍她瘦弱的肩,“你不怪我打了你爹吧?”


    歡兒這才止住哭,“他把我和娘賣到那種地方,早已不是我爹了。”


    蘇朵朵鬆了口氣,好在是個拎得清的,以後也少了糾紛。


    她處理好事,拖著疲憊的身子迴到師父鋪子。


    三個弟子都不在,也沒人看病,師父卻都沒抬眼看她。


    這是她又哪招惹了他?


    蘇朵朵捧著笑臉跟前跟後,師父肅然停了步子,也沒轉身。


    “既心不在這,以後便不必再來了。”


    語氣那個冰涼梆硬!


    蘇朵朵明白了根源,坐迴椅子,幽幽道:“師父以為,是救一人好,還是救一萬人好?”


    師父身形一動,卻沒言語。


    她就氣悶的錘了錘頭,“百姓都快沒糧吃了,誰還餘錢看病?”


    師父這才有些動搖,迴頭看她。


    “以師父一人之力能救多少?”她眼眸晶亮,絲毫不避,與他對視。


    “若師父開宗立派,廣收弟子,受藝傳承,又能救迴多少人?”


    師父一聽這話,萬分看不慣她的把手裏的藥材丟到櫃上,顯然沒把她說的當迴事。


    “士農工商,商人地位最低,可國家的賦稅,一大半收入都來源與商賈。”


    她揉了揉發疼的眉心,打算一次解決兩人的觀念問題,“國家命脈在田地,可流動卻在商賈。”


    師父眼顯沉思,她又歎了口氣,“就像人不能諱疾忌醫,也不能罔顧事實啊!”


    “糧鋪的事,可解決了?”這話一出,存在兩人間的無形隔閡,也無聲消弭了。


    還知道關心她,看來是不追究了。


    蘇朵朵賴在椅子上,毫無形象,“有點眉目了。”


    師父就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麽,自去忙去了。


    蘇朵朵這幾日思慮有點多,精神不濟,當下去了房間補覺。


    明日有的忙了。


    ……


    第二日,官府直接發出布告,凡本縣種藥材的農戶,皆可按畝去銀莊貸無息貸款。


    這下滿縣都轟動了,紛紛趕去銀莊。


    錢掌櫃看著圍堵在銀莊外的農戶,那是頭大如牛。


    他怎麽就著了這麽個小屁孩的道。


    蘇朵朵睡得精神飽滿,一大早就出現在銀莊,還似模似樣的弄了一張辦公桌,鋪好紙,擺好筆,一邊還有侍候茶水的女侍。


    那架勢好像真有賬目要忙似的,錢掌櫃好一通取笑,可布告一出,他就傻眼了。


    “錢掌櫃放心,我讓他們十日後來取。”蘇朵朵十分體貼的交了底。


    錢掌櫃那個氣,合著被當傻子耍了的是他。


    是他言明蘇朵朵不許往外傳二掌櫃的身份,可人們都上這來取錢,還由她執筆落款。


    世人隻會以為銀莊就是蘇朵朵背後之人,這是莫名被人當虎皮扯了。


    錢掌櫃臉色難看,蘇朵朵可是笑的牙眼不見,接待起農戶,那是一個親切。


    “敢情我才是過路財神!”錢掌櫃鬱卒的看著人潮湧動,一口氣幾乎上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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