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以柔提著老爺子摳摳搜搜給的酒到林家時,林母正在廚房做飯,林父卻局促不安的在客廳來迴踱步。


    首先看見何以柔的是林父,先是像看見什麽不得了的東西,驚慌失措,然後扯著大嗓門叫喚:“孩子媽,快出來,人來了。”


    哦,還好不是鬼子來了。


    不一會兒穿著圍裙的林母就衝了出來。


    “阿柔來了,坐坐,老林去拿水果……”


    “您忙您的,我可以的。”


    她不是洪水猛獸又是神仙下凡沒必要如臨大敵的招待。


    “好,那你隨便坐,馬上就能吃飯。”


    林母去了廚房,留下何以柔在客廳隨意打量,林家比曾家小一些,也是上下二層的布局,室內是這個年代單一樸素的裝飾。


    一麵牆上掛著不少相片,何以柔還想一一看仔細,卻被林父的聲音打斷了。


    “這酒……”


    “向曾爺爺借的,不要到處說。”


    到時候還得要顧文俞補上四瓶酒的窟窿。


    林父聽到不讓到處說,果然就不說了。


    可站在自己家客廳卻是在別人家似的,站在離何以柔遠遠的,還抓耳撓腮的哪哪都別扭。


    還好林母很快做完了菜解救了他。


    “阿柔,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林媽媽都做了些,你嚐嚐,不喜歡下次改正。”


    “挺好的。”


    這是真話,有魚有肉比很多家庭都好了。


    “那就好,……那個你來……他們……同意的吧?”


    林母手握著筷子吞吞吐吐的說道,何以柔知道她問的他們同意是指顧文俞,從善如流的迴道:“他不知道,爺爺奶奶是同意了。”


    “不知道啊,不知道好,那個就別說了啊。”


    沒跟顧文俞說是因為老爺子今天休假,沒人給她送信。


    而林父就像得了什麽訊號似的,滿血複活,整個桌子都是他的聲音。


    “來,吃菜吃菜,這個好,這個不錯……”


    何以柔也迎合她們的意思,可就在飯還沒吃上幾口時,林家的另外兩口人迴來了。


    林棟帶著楚楚可憐的林蘭蘭一眼就看見了坐於桌上的一家三口。


    吃驚不已,驚慌失措,在這一家人臉上來迴變化。


    “你倆怎麽迴來了?快走。”


    何以柔還在思考自己該擺個什麽人設時,林父不怒自威的聲音響起,把何以柔起身欲走的想法打斷了。


    然後是林棟支支吾吾的聲音和林蘭蘭輕輕的哭泣聲,聽著挺煩的。


    半晌就在何以柔覺得他們怎麽都得作作樣子離開一下時,林蘭蘭卻猛的朝她撲了過來,隨後哭的稀裏嘩啦像誰嘎了般。


    “阿柔姐姐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別讓我離開爸爸媽媽,我什麽都給你,我哪怕留在家裏給你當傭人都行,求求你別趕我走……”


    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緊緊扒著何以柔的褲腿,甚至半跪在她麵前。


    何以柔霎時被她這波騷操作整懵了,而這還不算,她的好哥哥林棟也受不了,爆發了愛妹力量。


    砰砰的拍著自己胸口指責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小時候弄丟了你,你有什麽氣衝我來,別讓顧文俞為難爸媽和蘭蘭。”


    何以柔整個一個無語了,說好隻是三個人吃頓飯,可半路殺出這麽兩人不說,還又哭又鬧的,好像她怎麽照了他們似的。


    還又跪又求把她架火上烤鬧哪樣?


    “林棟,你胡說什麽,還不帶著林蘭蘭走。”


    林父被他們這樣氣的怒目圓瞪,林母也過來要把林蘭蘭拉起來。


    “蘭蘭起來,有話好好說,別這樣……”


    “姐姐求求你了……”


    可林蘭蘭仍不死心的抱著何以柔的腿就是不鬆手,要不是何以柔是坐著的都要給她扒拉下來為止。


    直到林父一聲怒喝:“鬆開”


    林蘭蘭才害怕的放開手,然後任由著林母牽著她。


    “那我就先走了。”


    何以柔覺得此刻走比跟他們哭鬧體麵明智,作勢起身就要走。


    “姐姐……”


    可有人不願意了,林蘭蘭立馬又要上來扒拉她的腿,何以柔真是被她惹毛了,恨不得給她兩嘴巴子。


    “姐,誰是你姐,你姐在紅沙村,你去找啊,還有你爸媽,在蹲大牢呢,你可以去啊。”


    林蘭蘭沒想到何以柔會這麽說,把她最痛恨的事實血淋淋的講出來,立馬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個不停。


    可何以柔並不打算住嘴,既然開口了,她就不得不一吐為快了。


    “你說你舍不得父母,那你把他們接去享福啊,吃山珍海味,穿綾羅綢緞,再十個八個仆人啊,誰又不攔著你。”


    何以柔對著隻會口口聲聲說不想離開的林蘭蘭翻了個白眼,還不是舍不得林家的家境。


    “我……我也想,可我沒有那麽大能力。”


    “好,你說你沒能力,那作為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會不,好好建設祖國勇作勞動標兵,讓父母以你為榮會不。”


    “什麽都不做,隻會幹嚎舍不得,他們已經養了你十六年,你還想讓他們養你十六年嗎,你是沒斷奶還是手斷腳慘了啊,要他們背著抱著啊。”


    “黃鼠狼給雞拜年都知道帶上個笑臉,你大過節空手就算了,還哭喪個臉嚎個沒完,你就是這樣舍不得的。”


    何以柔這一大段輸出,林家四口明顯呆了,太能說了,還說得這麽在理。


    林母更是將手從林蘭蘭手中抽了出來,自己女兒說的還真是那麽迴事,原本對林蘭蘭那點心疼也淡了。


    但何以柔並不打算結束,又指向另一個傻缺。


    “還有你,你也好不到哪去。”


    相對小白花裝可憐的林蘭蘭,何以柔覺得是女孩子不好說的太難聽,林棟這個大男人就絕不客氣了。


    “你說你錯了,錯哪了,你改了嗎?人家知錯還負荊請罪,而你隻會像鴨子似的梗著脖子說說。”


    “她當初打我巴掌,你怎麽不讓我還迴來啊,現在又說弄丟了,那你把自己也弄丟一次啊,咱們才能扯平了。”


    “我……我……”


    林棟被何以柔不喘氣的質問說的啞口無言,我了半天也我不出個所以,最後隻得自己抽了自己一個巴掌。


    “可滿意?”


    啪的一聲,半張臉都是五個手指印,隨後紅著雙眼,咬牙切齒的問何以柔可行了。


    林家三口都看呆了,可何以柔一點不慌,淡定的迴道:“不滿意,她是當著許多人在馬路上,又無緣無故突然打我的,你也得滿足這些條件才行。”


    這樣就扯平了,想的美,自己打自己哪有被別人打酸爽。


    “再有你說顧文俞為難你們,那你也去為難他啊。”


    何以柔用為你著想的口氣,很是誠懇教他道:“等他胡攪蠻纏把你也關進派出所,你也給他兩腿,當著所有人的麵狠狠的教訓為難他。又或者你立個一等功,在三軍麵前抓住他小辮子,讓曾老爺下不台,為難他外公。”


    說完還雙手一拍,恨不得為自己的聰明伶俐鼓掌,多好的辦法,這麽大人竟不知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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