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他要是殺人滅口王謙去哪找人證啊?”


    顧文俞就是故意的,看這人做賊心虛就莫名舒暢,嘴角揚起看破他的譏笑。


    顧文旭也隻是慌了一瞬,隨後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是嗎?那此事可要同陸大人說明清楚,刺殺朝廷命官絕不能輕饒。”


    “這是你的份內事,同我說什麽。”


    “顧總可不能再說了,狗急跳牆啊。”


    “怎麽不能說,就是把逼急了他把人找出來。”


    前幾天他們在蔡元嘉重傷的茅屋附近發現不少侍衛的屍體,從傷口和致命傷上看出是江湖殺手所為。


    這種人往往給錢就辦事,找起來麻煩還未必說真話,於是顧文俞就想詐詐這個主謀或是幫兇。


    隨後也不理會這人,駕馬跑到了馬車一側。


    馬車裏蔡元嘉可能傷口難受,隻說了幾句話就捂著傷口臉色蒼白,何以柔嚇的趕緊讓他躺下休息。


    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跳黃河也說不清,心裏把顧文俞那黑心玩意罵了幾百遍。


    結果剛打開車窗準備透透氣,就看見了顧文俞那張棺材臉。


    又嚇了一跳,還以為背後罵人被正主聽見了。


    顧文俞原隻是躲個清靜,不想窗子被人打開,還出現了一張心虛幹了壞事的臉。


    “你把他怎麽了?”


    蔡元嘉是關鍵人物,又隻聽她的,她就是再不願意也得忍忍。


    可這話成功讓何以柔由心虛變成血壓上漲,什麽叫把他如何了。


    “我把他吃了,你報警抓我啊?”


    顧文俞:“……”


    皺眉+思索她這話是什麽意思,挑釁、報複還是反駁他。


    “顧總,哄哄,女人要哄的。”


    哪有對自家太太這麽說話的,月老綁的鋼絲繩也給他折斷了。


    就沒哄過人的顧總:……


    鬆開握韁繩的手,默默從袖中掏出一張紙,隨後遞給氣鼓鼓的何以柔。


    “給!”


    係統\/何以柔:“……”


    她哪句話說要錢了,不是,契約裏是有三年八千萬的條款,可她又不是拜金女。


    見人隻是看著,就是不接,顧文俞又往前遞了遞。


    “不夠?迴京再給你補上。”


    “顧總,你這麽能怎麽說啊?”


    係統急得恨不得縫上他的嘴,這還是哄太太,這是打發要飯的吧。


    果然下一秒啪的一聲車窗差點將顧文俞手夾斷。


    係統九十度望天,天空好像飄來一行字,鋼鐵俠隻有更鐵沒有最鐵。


    顧文俞看了看手裏沒送去的銀票,又在袖口摸了摸,這迴什麽也沒掏出來,隻能冷著張臉將銀票塞了迴去。


    *


    一直到達目的地,何以柔也沒搭理車外的顧文俞。


    “到了!”


    顧文俞下馬敲了敲車壁,隨後門被打開,何以柔扶著比她大兩倍的蔡元嘉露了出來。


    “給我吧,你跟著就好。”


    何以柔原不想理會他,可蔡元嘉這麽大塊頭她確實扶不動,那就丟給他好了。


    “蔡大人,讓他扶您,我就在旁邊。”


    蔡元嘉看何以柔確實跟在他身後下了馬車,也乖乖的由著顧文俞攙扶。


    顧文旭此刻正等府衙門口,還笑的意味不明,顧文俞看了就下頜緊崩,麵色冷峭,聲線低低的對蔡元嘉說道:“待會閉眼什麽話都不要說。”


    蔡元嘉麵對兇巴巴不苟言笑的顧文俞,如小孩子般本能的就想去找自己信任的人,可憐巴巴的去看何以柔。


    “別怕,都聽他的。”


    雖然她也很不想聽。


    “嗯,一切有我!”


    何以柔聞言無聲的撇了撇嘴,說著還喘上了。


    蔡元嘉這才聽話的閉眼任由顧文俞和何以柔扶著一步朝大門口而去。


    “請,陸大人在府衙書房等著呢。”


    顧文旭像門神似的拱手請他們進去,隻是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比顧文俞黑臉還瘮人。


    一路跟著那人往府衙裏去,何以柔近距離第一次看見了古代的公堂,煞威棒,鳴冤鼓,也不知是不是真有閘刀什麽的。


    隨後又往內院走,這裏就較生活化了,花草樹木甚至還有一片人工湖,想來是官員的居住府邸了。


    就在何以柔以為她們要去見啥大人時,顧文俞帶著蔡元嘉停了下來,隨後抬腳朝右邊的廂房而去,何以柔不明所以,隻得匆匆跟來。


    “顧文俞,你們在幹嘛?”


    等顧文旭發現人不見趕過來時,顧文俞已經帶著蔡元嘉進了一間廂房了,裏麵一應俱全,像是提前就準備好的。


    “你不是看見了嗎,就因你的催促害的蔡大人傷口不適。”


    他說不適,何以柔隻能將人放倒躺在床上,還得假惺惺的喊:“大人,您忍忍一會兒就不痛了。”


    “顧大人是要親自服侍嗎?”


    何以柔配合顧文俞的說法,立馬退出床前,給這人留出最好的位置,真心實意的伸手拱請:“大人請,蔡大人的傷口不能碰水,您可得小心些。”


    “你們,哼,本官這就去請大夫。”


    顧文旭氣的一甩官袍就出了廂房。


    這人一走廂房裏的氣氛安靜了有些詭異,蔡元嘉好像真的痛狠了一下子就睡了過去。


    “哪個接下來我要怎麽做啊?”


    何以柔感覺這兩人不像是兄弟,更像是仇人,這兩人鬥法她真怕傷及無辜了。


    “晚上我來守著,明天蔡元晉就會帶人過來守著。”


    “那我能迴去嗎?我弟妹還在客棧呢?”


    她還要上京找爹娘呢,在這瞎摻和算那根蔥啊。


    可顧文俞聞言黑眸定定的看著她,似是要把她盯個洞出來般。


    “才相處幾天就離不開了,我們才是合法夫妻。”


    什麽叫相處幾天?神他媽合法夫妻?何以柔氣的想捶死他,他個無情的資本家知道個屁。


    “我們是離不開,比不得顧總兄弟爾虞我詐來你死我活。”


    “合法夫妻?誰能證明,要不您到官府告我去,哦,正好現在就在衙門。”


    這話何以柔早想說了,前世她稀裏糊塗英年早婚,跟他別說愛到三生三世生死相依了,就是見麵也隻有幾次。


    現在撿了條命,再牽扯在一起不是她傻就是那人瘋了。


    “顧總,夫人是重情重義之人,您給點時間,像你們談戀愛那樣把人再追迴來就是。”


    顧文俞:“……”


    談戀愛,把人追迴來,可他隻追過賬沒追過人啊。


    顧文俞迷茫這一人一統所要表達的意思,難道是自己說錯了,思索片刻試探的問道:“那我讓人把她們接過來?”


    “至於夫妻關係,你若不喜歡,我不說了,等定下來再提?”


    何以柔覺得這人可能聽不懂正反話,無比焦躁的揉了把臉,閉了閉眼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這樣吧,咱倆的事不許再提了。”


    “先以正事為主可以嗎?”


    現在同這人說破天也是自己受氣,算了,何以柔選擇暫時妥協這無聊的對話。


    “好,不提。”


    “我現在出去一下,你就屋裏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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