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俞前腳趕走逼孕的係統,後腳就迎來了投喂的隨從。


    “世子爺,吃飯了!”


    雖然闖了這麽大的禍,但也不能餓了他們府的寶貝疙瘩啊。


    來人正是把顧文俞從煙花之地帶迴來的書童,一瘸一拐的提著食盒起來,顧文俞坐在桌邊看了他一眼,就知道怎麽迴事了。


    “你的工錢加兩成。”


    這一看就是剛被打過的,主子犯錯,下人受罰。


    顧文俞不是刻薄壓榨員工的的資本家,反而對跟著他的員工很大方。


    小路子聞言隻是撓頭憨笑,也不是一次兩次受罰了都習慣,麻利的擦幹淨桌子又端出飯菜。


    “世子爺,筷子。”


    “放著吧,外麵如何了?”


    畢竟是自己失察,不知那對夫婦怎麽處理的。


    問到這個小路子就有話說了,放好筷子苦口婆心的說道:“夫人跟侯爺大吵了一架,侯爺拂袖而去說不管了,夫人隻得帶著禮物去了國舅府,……爺,奴才也是多嘴了,您就同老爺認個錯吧,您隻是醉酒誤傷了蔡公子而已,到時上門賠禮道歉也就過去了。”


    哪像現在夫人和侯爺之間傷了和氣,您和老爺的關係也越鬧越僵,何苦呢?


    顧文俞覺得這位母親還是不錯的,那老頭……,想到什麽,手指習慣性的敲擊著桌麵。


    “知道了,我的賬麵上有多少銀兩?”


    賠禮道歉還不如找大夫送藥材實在,流動資金和固定資產是他做事做人的底氣,這一點在哪裏也改變不了。


    說起銀子小路子的臉耷拉的更慘了。


    “銀兩?您哪還有銀兩啊?侯爺斷了您的月例銀子,還是夫人貼補您喝酒逛樓的花銷。”


    人傻錢多的顧總:……底褲都沒了!


    從不知沒錢是什麽感覺的顧文俞瞬間停止了敲擊,鋒利的眉眼皺了起來,身上那股久居高位的壓迫感也不自覺釋放了出來,盯的小路子渾身直打顫,半晌才聽他家世子爺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


    “商鋪店麵呢?”


    小路子從沒在他家世子爺身上感覺到如此可怕的威懾,比侯爺生氣時還冷上三分,像戲文裏唱的不怒自威,好像下一刻就要打殺了他,太可怕了。


    隻能老老實實交待道:“東街有老夫人送您的一家茶樓,京郊有座莊子外加一片山頭,……南巷還有一家店鋪是陳少爺打賭輸給您的,但不知是幹什麽的,也就這些了。”


    聽著還不少,可在顧文俞看來都沒有什麽利潤可言,衣食住行這些最基礎的需求一個也沒有沾邊。


    “你去把這三處的賬目、主管都找來,順便找些得力的下屬來。”


    “世子爺您……”


    您何時管過這些啊,但要說的話對上主子那張沒有表情冰冷至極的臉時,就怎麽也說不出來,可那知還有更炸裂的話等著他。


    “讓侯爺來見我。”


    小路子:……主子瘋了!


    顧文俞知道小路子那見鬼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不過他管不了那麽多了,沒有錢比崩人設更可怕,最後小路子隻能驚慌失措的跑了。


    正當顧文俞吃了幾口飯時,柴房的木門再次打開了。


    顧文俞以為是那位侯爺老頭來了,卻不想是那位在堂中陰陽怪氣的哥哥,是來看他死沒死的嗎?


    顧文俞也隻是淡淡看了一眼,就像看見一片草一顆樹般平常,隨後又有條不紊的吃著碗裏的飯。


    “呦,哥哥可是來的不巧,打擾二弟用飯了。”


    嘴裏說著打擾,人已先一步坐到了寬凳上。


    顧文俞沒有理會他的陰陽,仍無波無瀾的吃著自己的飯,動作優雅從容,哪有從前火一點就著的性子,顧文旭心裏的那份怪異和懷疑更加深了。


    “二弟真是好胃口啊,惹這麽大的事還有心思用飯,這份沉穩哥哥真是欽佩不已啊。”


    他一再陰陽挑釁,顧文俞就是再好的涵養和耐性也不能做到無濟於事了。


    當即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將筷子啪的一聲整齊擺放在桌麵上,骨節分明的雙手交疊在了一起,俊美的臉上冰冷如霜,黑眸微微一眯,綻出鋒利的寒芒,冷冷啟口:“你到底想說什麽?”


    顧文旭更加確定眼前之人不再是那個蠢貨世子。


    相貌威武不足俊秀有餘,神色波瀾不驚,眸色有著與年紀不符的沉穩,還隱隱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壓迫感。


    這更確定了他心裏的猜測,陰鷙的眼裏閃著可怕的興奮,似笑非笑的說道:“弟弟既然也迴來了,那就不要說我欺負你了,咱、們、來、日、方、長!”


    隨後洋洋得意的起身,又撫了撫錦袍上的褶皺。


    “哥哥會常來看你的。”


    說完丟給顧文俞一個如毒蛇般陰狠的眼神就走了出去。


    顧文俞雖不懂他話裏的意思,但並不妨礙他判斷出這是個很危險毒辣的人。


    *


    遠在幾千裏外的何以柔同樣想著如何搞錢,顧文俞還有幾個不生錢的鋪子,她隻有幾個嗷嗷待哺的弟妹。


    想好規劃後,何以柔就以一袋糧的費用在鄰居家租了一間屋。


    屋子是鄰居大嬸存放雜物的,裏麵潮濕陰暗,連張床都沒有,姐弟幾個隻能用木塊拚湊在一起,勉強睡了一晚,早上起來何以柔隻覺得渾身像散架似的疼痛不已。


    “二妹,大牛二牛,你們帶我去找裏正。”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鬼日子她一天也待不過,幾個葫蘆娃不知她找裏正幹嘛,隻點頭說。


    霧山村是個不小的村子,居民多是何、劉兩大姓,這裏離府城有不少的距離,所以村長也就是裏正算是最說發言權的人了。


    姐弟幾人到門口,裏正根本沒見著,裏正婆娘還要趕她們走。


    “你們幾個小孩家家找裏正做什麽,沒事別處玩去。”


    一個村住著,裏正婆娘可是聽說了這幾個禍害昨日戰況的,把何氏族老都請了,逼得親奶痛哭流涕,親叔拿米拿糧,今日又來禍禍她家了,沒門。


    “嬸娘,我找裏正大叔有事,煩請您開開門。”


    何以柔還不知道人言可怕,人家故意不讓她們進去呢。


    “有什麽事跟嬸子說一樣,你叔出去了,迴頭給你把話帶來就是了。”


    帶到,怕是先哄走她們吧。


    “嬸子我要當麵同裏正說,你若不讓我們進,我們坐外麵等也是一樣的。”


    “再不濟日夜等著也是行的,反正我們也沒地吃飯睡覺,餓死累死在你家門口……”


    就勞你收個屍沒說完,裏正婆娘就打開了門,手裏卻拿了根小孩手腕粗棍子。


    “你這缺德玩意,害人精,還賴在我家門口了……”


    何以柔不僅不躲,還不要命往她棍子下湊。


    “我們姐弟幾個已經沒出路了,隻是想見見裏正,嬸若善心就們一棍子將我們全打死,一了百了,省的活著辛苦。”


    說完不僅何以柔淚水連連,就是幾個小的也跟著嚶嚶哭起來。


    裏正婆娘也沒想到何以柔會說這話,看看這一群大的帶著小的,小的懷裏抱著的孩子,再看看幾個人身上腳上那破的髒的被乞兒還不如的衣服鞋子,終是沒下了去手。


    “嘴上再胡說就撕了你,……進來吧!”


    姐弟幾人被帶進了裏正家,裏正好像確實不在家,裏正婆娘端在水和不知什麽名的餅子。


    “沒騙你們吧,裏正沒在家,坐著等啊!”


    “嬸對不起,我們也是沒辦法,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小孩子計較。”


    她原也是有知識有教養的大小姐,可現實讓她成了個不要臉的潑婦。


    還好裏正婆娘沒給她們計較,還一人發了餅,幾人也就吃了昨天一餐,如今見了金黃焦香的餅,口水都掉了一地,得了何以柔的點頭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嬸,謝謝您,我們姐弟隻昨日吃了劉嬸家一碗飯,實在太餓了。”


    “吃吧吃吧,你們找裏正什麽事,不是說何二家昨日給了你們米糧了嗎?”


    何以柔也一口氣吃完了一塊餅,覺得這是她此生吃過最美味的點心了,要不是不合適都想問問怎麽做的了。


    聽到裏正婆娘的話,又傷心了起來。


    “嬸,您是隻知他們給了三袋糧,不知我爹娘給了他們多少錢啊?一年十二兩,可他們卻不給我吃喝,連住的地方都是關牲口的,您看看我這些弟妹,說是街上的乞丐都不過。”


    這話說的真情實感,有眼睛的都能看見,裏正婆娘也聞者傷心。


    “那你們想找裏正幫忙管他們一家?他們畢竟是你奶你叔,關起門來也不好管啊。”


    “嬸,我們不要裏正管,隻要裏正叔幫我們做個主,我們想去京城找爹娘。”


    裏正婆娘不敢置信,這些幾人破破爛爛的小孩說要去京城,但轉念一想,人家爹娘在京城說不定讓人來接什麽的。


    “你們是自己去?還是……”


    “我們自己去,隻沒有銀兩路費,想裏正叔能出麵讓二叔拿些銀子,這麽多年我爹娘捎來的錢已足夠我們的路費了。”


    何以柔原也不想麻煩裏正的,可那家人一點道理不講,到時被打都是輕的,所以隻能找個幫手去要錢。


    可裏正婆娘卻不好一口答應了。


    “這要銀子可不比要糧,他們若說沒有怎麽辦,再者你們打算要多少?”


    幾兩幾十兩對莊嫁人都不一樣的,何況進了自己口袋的。


    “我們不多要,隻夠路費就行,他們怎麽會沒有呢,那房子蓋的都是我爹娘的錢,他們若不給……”


    不給就去府衙告,就去他家門口要,反正都是一個死,他們也別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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