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不覺得這個場麵有點熟悉呢?”一個小姐悄悄給另外一個小姐說著。


    “我也覺得很熟悉呢,哦……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戲書生的妻子也有這麽一段……”另外一個小姐笑嘻嘻地說著。


    “對……對……就是這個場麵!”先前問話的小姐也說著。


    “青雲,跟我一起迴府再說,行嗎?”馮潤航看著人越來越多,他丟不起這個人,隻能先哄著青雲。


    “相公,你不說清楚,我怎麽能跟你迴去,我迴去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我一個小小婦人,來了京城幾日了,聽了很多後宅手段,我死了我爹娘弟弟怎麽辦呢?”青雲根本不聽馮潤航的,一定要馮潤航講清楚。


    “跟我迴去再說,跟我迴去再說……”馮潤航過來拉著青雲就想走,青雲就站著不動,還抓著首飾店的門框上不放手。


    “相公,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走的,你要是停妻再娶,我就要去衙門裏麵找大人幫我評理!”青雲是不會讓馮潤航把她帶走的。


    “馮大人你就說清楚吧,天子腳下總歸有評理的地方,相信縣令大人會有判斷,馮夫人你先前還在我麵前說馮大人對你如何如何,他怎麽連這個事情都沒有告訴你呢……”一個夫人認識馮潤航,不過跟柴雨晗有舊怨,柴雨晗自成親以後就一副就她過的最幸福,整天炫耀,還來嘲諷她管不住自己的相公,現在正好是落井下石的機會,讓柴雨晗出個醜。


    “我就是相公的嫡妻,在衙門裏麵登記過的,你不要誣陷相公……”柴雨晗看不得那個夫人嘲諷的語氣。


    “相公,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嗎?我們當初成親的時候也在衙門裏麵登記過,我文書都帶在身上……嗚嗚……你這個分明就是停妻再娶!可憐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我連衙門往哪裏走都不知道,哪位好心人能帶我過去?嗚嗚……”青雲裝作非常生氣,立即鬆開手要往外走。


    “這位夫人,我帶你去!我知道衙門在哪裏,你跟著我走!”好多熱心的人都要紛紛帶著青雲去衙門。


    “青雲,你別去,你別去!”馮潤航著急去拉青雲,隻拉到青雲的一片衣角,青雲已經被一群熱心人帶著往縣衙趕去,還有好多夫人和小姐跟在後麵。她們都迴過味來了,這就是現場版的《書生的妻子》,她們要去看看最終的結局是不是與話本子一樣,迴去也好跟其他人說說。還有好多人看到這麽多人一起走,就邊跟著走邊問怎麽迴事,熱心人就講了具體過程,如何的精彩就如戲裏麵演的一樣,還跟話本子裏麵的情節一樣。走到縣衙以後已經是烏泱泱滿條街的人了,衙役看到這個陣仗還驚了驚,上次出現這樣的陣仗還是皇帝出巡,百姓跟在後麵湊熱鬧。


    衙役上前問前麵的人怎麽迴事,前麵的人就跟衙役說了,衙役趕緊去匯報給了縣令,縣令聽了以後也有了主意,主要是縣令夫人最近在聽這個戲,他女兒在看這個話本子,她們都與他說了細節,他肯定要秉公辦理就像書中和戲中的縣令一樣,這樣他就是名副其實的人物了,想象著眾人吹捧他的場景,他不由地搓搓手,心中樂的不行。


    此時的青雲被熱心人圍在中間,還沒有到縣衙門口,熱心人七嘴八舌地說著,一定要怎麽樣怎麽樣的。青雲聽了都隻點頭,這些出主意的人大多數都是參考了《書生的妻子》的妻子的做法,看來不能小覷話本子的力量,這麽半個月大半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這個故事。


    等青雲到了縣衙門口,縣令已經在正堂坐著了。青雲給縣令見禮以後就說了事情的經過和訴求。她從馮潤航十歲在他爹學堂外偷聽,他爹有愛才之心,見他家貧,便一直沒有收束修,還是精心教導。馮潤航經常給她帶點的小禮物,還寫信給她說心悅於她,後來還主動上門求娶,她爹看他人品不錯,才同意這門親事。憐他家中有寡母沒有銀錢故此連彩禮都沒有要,成親的房子也是我爹出銀錢修的。我爹疼我希望婆家人能對我好一點,誰承想到成親第二天婆婆就把嫁妝要走了,每天幹不完的家務和地裏的活,馮潤航就隻管讀書,婆婆什麽也不幹,還要到處說她懶。半年多前要上京趕考,變賣了大部分的嫁妝,她爹還給了馮潤航十兩銀子。相公走後婆婆白天讓她幹活,晚上還要伺候守夜,半夜還把人叫起來捶腿到一直到天亮,每天不是打就是罵。這半年多相公沒有消息,她去縣城的時候偶然聽說馮潤航在京城與一女子舉止曖昧,她便求著婆婆賣了剩下的嫁妝來到京城尋人,今天終於找到了,但是他竟然是新娶了夫人,那個夫人還說也是在衙門裏麵登記過的,這分明是停妻再娶。我要與他和離,讓他歸還我的嫁妝,這是我的嫁妝單子,這是我的戶籍證明和當年成親在衙門裏麵登記的文書。


    縣令示意衙門呈上來,縣令仔細看了看,確實是衙門登記的文書。縣令又讓衙役把馮潤航通傳過來,要找他確認一下。


    柴雨晗看青雲走了,氣得狠了,直接在馮潤航的胳膊上擰了起來,等到馮潤航吃痛,她才放手,然後拂袖帶著丫鬟們直接迴府了。馮潤航看著柴雨晗走了,追上去就跟她哄她,說什麽最喜歡的就是她了,他跟青雲沒有感情,是礙於師命才娶了青雲,等到了京城以後就與柴雨晗一見鍾情,才曉得什麽是幸福的生活,得妻如此,夫複何求。馮潤航到最後哄得柴雨晗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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