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這迴是大瑩,沒忍住笑出聲來。


    她連忙解釋:“容容,我覺得你師傅好慈祥好可愛,你們師徒關係真好,我師傅教我練武的時候,對我可兇了。”


    雲容容根本不想去玄協,於是借著大瑩的話頭,敲敲桌子舉起杯:“師傅,這事兒以後再說吧,我提議大家一起敬我慈祥可愛的師傅一杯。”


    “好。”


    “來來來。”


    窗外華燈已亮,眾人開懷舉杯,客廳內的煙火氣和歡聲笑語飄出窗外老遠……


    第二天一大早,雲容容去附近最招牌的早餐店買了早餐。


    迴來後,客廳空蕩蕩的,她看了眼牆上的表,這個時間按理說師傅早該起床了,怎麽還在房間裏沒出來?


    於是,走到房門口,輕輕敲了敲師傅的房門,等了片刻,靜悄悄的,沒有來開門的腳步聲。


    雲容容的手覆上冰涼的門把手時,心神忽然一晃,心裏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輕輕推開房門。


    房內床蓋整齊,狀態跟她昨天鋪床的時候一模一樣,床上別說睡人的跡象了,就連坐痕都沒有。


    她師父不見了。


    雲容容罕見的沉不住氣,衝到齊耀房間,一把將睡眼惺忪的齊耀從被窩裏薅出來。


    “我師父呢?他有跟你說過今天要去哪裏嗎?”


    齊耀被薅著衣領子,揉揉眼睛:“沒有啊,老頭沒在他房間嗎?哎呀……是不是出去吃早餐了?都一百來歲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兒,丟不了!”


    是啊,都是一百來歲的人了……


    雲容容放開齊耀的衣領子,皺著眉,語氣罕見的拿捏不準,甚至還夾雜著一絲悲傷:“可能出事了……”


    齊耀很少聽到他表姐用這麽猶豫且低落的口氣說話。


    人找不到了有什麽關係?這世界上還有比她雲容容找人更在行的嗎?


    可是她現在這樣的表情和狀態,齊耀心裏咯噔一下,一個咕嚕從床上翻下來,衝到隔壁老頭房間,他也看出來,這房間根本沒有老頭曾休息過的痕跡。


    “表……表姐,要不你用靈絲找一找?說不定他老糊塗了,自己跑出去,找不到迴來的路了。”


    齊耀一時慌神了,說出來的話自己都不信。


    老糊塗?找不到迴來的路了?


    他可是傳說中老神仙一樣的人啊,而且昨晚去玄協,那是什麽樣的氣場?怎麽可能一夜間就找不到迴家的路了?


    雲容容其實心裏已經有判斷了,但手上的靈絲還是不死心的探了出去 。


    於此同時,一陣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是齊耀的。


    齊耀光著腳跑迴房間邊說道:“出發前我讓老頭背下了我的電話號碼,肯定是找不到路迴來了。”


    雲容容收迴靈絲,微微側過臉,眼圈微紅。


    齊耀在房間裏接起電話,隻說了一聲“喂”,就拿著手機又出來了。


    他把電話遞給雲容容,神色凝重:“是玄協的,說找你。”


    雲容容拿起電話放在耳邊,電話裏說了一長通,齊耀聽不清,隻能眼巴巴的看著雲容容。


    可是雲容容全程都隻是聽著,沒有插一句話,直到最後掛電話前,才輕聲答了句:“好。”


    從雲容容的表情他已經知道出事了,等雲容容說出:“師傅去世了,明天下午去玄協參加告別會。”


    齊耀終於繃不住了,十八九歲的大小夥子,癟著嘴,眼淚就開始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齊耀自小生活在蜜罐裏,就算小時候爸媽離婚,所有人對他的愛卻一點兒都沒少,所以他被養的樂觀開朗。


    嘴上插科打諢,心裏卻有最柔軟的善意。


    自從老頭來了海山之後,他經常被大人強製安排照顧老頭,所以論相處,齊耀是跟他相處最久的一個。


    雖然他經常沒大沒小,沒正形的拿老頭打趣,但是心裏早已經把老頭當成了家人。


    而他盡管活了這十八九年,家裏還是玄學世家,可生死場麵都是姥爺,媽媽,表姐出場,他自己根本沒經曆過真正的生離死別。


    這突如其來的死別,讓他當即就懵了。


    前天來a市的時侯,他還揪著老頭胡子跟他開玩笑,而一夜間就天人永隔了,一想到這兒,他覺得自己心髒從沒有過的扭著個兒的難受。


    雲容容跟齊耀不同,她是見過生生死死的,師傅年紀到了,天道如是而已。


    盡管她確實是這樣認為的,可是紅了又紅的眼眶,還是讓她難受的說不出話。


    早餐放在桌上慢慢變涼……


    客廳的光線由刺眼變得昏暗……


    雲容容低著頭,獨自坐在沙發上,一整天沒吃沒喝,也沒說話。


    齊耀畢竟年紀小,那陣子難受的勁兒過去,很快就緩了過來,他看他表姐這樣,還主動去買了晚飯,可是怎麽招唿她,她也不過來吃,無奈隻好打電話給穆在庭。


    穆在庭火急火燎趕過來,見雲容容這樣,心疼的不行。


    那時候他們去滇邊的事情還曆曆在目,老頭去世了,他也難受,想想昨天晚飯時老頭說的話,大有一種交代遺誌的意思,容容不是看不開生死的人,她還在思考的應該還有別的事情。


    穆在庭歎了口氣,半抱半拉的把雲容容按到餐桌前:“不管怎樣,先吃飯。”


    雲容容收迴神思,長歎一口氣,點點頭。


    穆在庭留下來過夜,照看他們兩個。


    深夜, 他處理完手上的一點工作,迴臥房卻發現雲容容還沒迴來睡覺,於是來到客廳。


    客廳僅開著微弱的壁燈,雲容容在幽暗的燈光中盤腿坐在客廳中間的地板上,身前擺著一盞木製燈,燈旁放著一截紫色燈芯。


    白辛木燈座和秦艽燈芯,他知道這是雲容容用來通靈的工具。


    她應該是想要跟她師父通靈吧?


    穆在庭覺得不應打擾,於是悄悄退迴了房間。


    他在房間裏等到淩晨,還沒見雲容容迴來,便又出來看情況。


    隻見她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燈芯仍擺在燈座旁,她並沒有燃起無明燈。


    於是,隻好再次退迴房間。


    天邊出現啟明星時,他再次出來看情況,見她仍是盤腿坐著,燈芯猶在,她還是沒有燃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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