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謝晚被她這麽一反問,有點懵。


    “也是,”許夢雲一邊迴憶一邊說道,“那個時候塵絕一出國,你就生病了,很多事情你可能都不太記得了。”


    她摸了摸謝晚的頭,笑道:“其實你小時候跟塵絕很要好的,你真不記得了?”


    “啊?”謝晚確實聽宋美玲說過,因為兩家交情好,所以她出生的時候,霍塵絕來看過她好多迴,也給她帶過玩具,但是這是她剛出生時候的事,她那時候還是個小寶寶呢,哪裏記得這些?


    許夢雲繼續說道:


    “塵絕自從患了啞疾後,性格越來越孤僻,一開始都不願意跟陌生人接觸,他那幾年時間因為他生病的緣故,就再沒來過我們家,一直到九歲吧,情況有些好轉了,也慢慢願意跟人接觸了,美玲才帶他出來見人……


    你六歲的時候,你爺爺過60大壽,塵絕隨霍老到咱家來給你爺爺祝壽,那個時候我近三年沒見到他了,他長大了很多,就是沒有以前開朗了,總是一副冷冷的樣子,待誰都不熱情。”


    你那時候也開始記事了,不過你也有三年沒見過他,估計都不記得他是誰了,他一來咱家,你就一直說這個小哥哥長得好看,要跟他玩,我怕塵絕對你產生抵觸,不太放心讓你跟他玩,就是不知道你們是怎麽玩到一起去的……”


    ——


    謝家老爺子過60大壽那一天,那天謝家很熱鬧,來往的賓客也很多。


    霍塵絕被霍長英牽著手走進謝家的大門時,來來往往的賓客一眼認出霍長英,紛紛過來打招唿,霍塵絕一看到這麽多人,心跳不由開始加速,唿吸也越發急促,牽著霍長英的手也開始發汗。


    霍長英察覺了他的異常,連忙蹲下身來拍了拍他的背,“塵絕,別怕啊,這裏是謝伯伯家,你以前來過的?還記不記得?”


    霍長英有意帶霍塵絕出來,是想讓他慢慢接觸外麵的世界,這對他的病情有好處,不然,一直將他拘在家裏,長期不與外麵的世界接觸,這個孩子就算是養廢了,這是霍長英最不想見到的。


    霍塵絕也有近三年沒來過謝家了,但是他沒生病之前還是經常來的,那個時候他已經開始記事了,哪怕三年沒來,也是記得的。


    聽到霍長英這麽說,他抬頭朝四周看了好半晌,才找到了一些熟悉感,急促的唿吸才慢慢平緩下來。


    聽到傭人來說霍長英到了,謝棋章連忙出來迎接,將他們帶到二樓。


    霍塵絕緊緊牽著霍長英的手,上了二樓後,他一眼就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白色蓬蓬公主裙的小女娃。


    小姑娘臉圓圓的,一雙紫葡萄似的大眼睛水靈靈的,霍塵絕上樓的時候,她手裏正拿著一個小勺子在挖蛋糕吃,也許是蛋糕太好吃了,她吃著眼睛都舒服地眯了起來,兩截小腿放在沙發外邊上,晃來晃去的。


    手裏的蛋糕很快就被她吃完,她立馬抬頭看向身旁的許夢雲,撒嬌道:“麻麻,我還要吃蛋糕!”


    許夢雲拿紙巾幫她擦了擦嘴,瞪了她一眼,“說好了的,隻能吃一塊。”


    小女娃聽了這話,瞬間不高興地嘟起了嘴,氣鼓鼓地把臉扭到了另一邊,“哼。”


    小小人兒,氣性還挺大。


    霍塵絕一看到她,隻覺得這個小女娃肥嘟嘟的,像年畫上抱著錦鯉的胖娃娃。


    霍家兩個媳婦生的都是臭小子,家裏沒有孫女兒,霍長英一看到謝晚便心生歡喜,他伸手拍了拍霍塵絕的背,示意他過去找謝晚玩兒,“那個就是晚晚,塵絕要不要跟她玩?”


    霍塵絕瞬間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印象裏,謝晚還是兩三歲,連走路都走不穩的小團團呢,沒想到一下子長這麽大一隻了。


    就好像,剛出生的小奶貓,幾個月不見,一下子長成了一隻胖貓一樣,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謝晚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立馬抬頭一看,一看到霍塵絕,她嘴裏瞬間“咦”了一聲,拉了拉許夢雲的袖子,指著霍塵絕說道,“麻麻,那個哥哥長得好好看啊。”


    霍塵絕那會兒九歲了,一張小臉長得有點奶,但是因為小小年紀心理就受了創傷,待旁人沒什麽熱情,骨子裏透著一股淡薄與疏離,所以顯得又有點冷酷。


    這種矛盾的氣質出現在一個小孩子身上,過於冷淡了些,不過他那張臉,確實出眾。


    許夢雲也愣了一下才認出眼前這個小男孩,就是出了事之後不怎麽出來見人的霍塵絕。


    她當即笑了笑,朝霍塵絕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她嘴裏說道:“小塵絕都長這麽大了啊?快過來,讓阿姨看看。”


    霍塵絕那會兒不喜歡陌生人,他有近三年沒見許夢雲了,跟她也已經不像以前那麽親近了,見她朝他招手,他眉頭一蹙,緊緊拉著霍長英的手站在那裏,不願意過去。


    許夢雲有點尷尬,倒是身邊的謝晚一下子就跳下了沙發,邁著小短腿噠噠噠朝霍塵絕跑來。她瞪著大眼睛,歪著頭好奇地打量著霍塵絕。


    霍塵絕被她那這麽看著,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小嘴抿得緊緊的。


    霍長英見狀連忙蹲下身來,拉過謝晚的小手,跟她介紹道:“這個是塵絕哥哥,晚晚認不認得?”


    謝晚搖搖頭,但是轉念一想,又點點頭。


    看著謝晚可愛的樣子,霍長英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霍塵絕,問他,“塵絕呢?還認不認得晚晚?”


    霍塵絕看著她圓乎乎的小臉蛋,沒什麽表示。


    霍長英輕歎一口氣,以為霍塵絕不喜歡謝晚,於是他隻好摸了摸謝晚的頭,笑著說道:“塵絕哥哥生病了,你不要介意。”


    謝晚年紀小,也不懂他這是在委婉地替霍塵絕拒絕跟她玩的意思,一聽說霍塵絕生病了,她立馬張大了嘴巴“啊”了一聲,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奶聲奶氣地問道:“是肚子痛痛,和頭痛痛嗎?”


    “晚晚有時候肚子痛痛和頭痛痛,要吃藥要打針,很難受的。”謝晚小臉瞬間就皺成了一團,抑起頭跟霍長英說道,“塵絕哥哥也是這樣嗎?”


    她年紀還小,隻知道生病了就是肚子痛和頭痛,以為霍塵絕也一樣。


    霍長英摸了摸她的小臉,知道解釋了她也聽不懂,隻好順著她的話說道:“是啊,所以塵絕哥哥今天不能陪你玩了。”


    “哦~”謝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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