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大帥不是軍閥，是統治者
小美人送上門，聶帥護懷裏日日寵 作者：梵升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聶天擎先頭送俞茵迴東南小樓，半路就遇上三姨太柳月筱，俞茵說跟柳月筱說說話，讓他去忙。
聶天擎就迴了前廳。
這會兒再迴院子，柳月筱正要走，見著他連忙低頭讓路。
“大帥。”
聶天擎沒搭理她，就進前廳上了樓。
進屋時，俞茵正坐在梳妝鏡散頭發。
她驚訝側頭，“這麽快迴來？”
“沒什麽要緊事，安排他們去辦。”聶天擎說著，先進盥洗室洗手。
俞茵自顧梳頭發，提聲說：“昨晚我們不在公館，城裏都亂了一場，秦世觀帶著人到處在抓細作，三太太怕我們出事，也過來探望我。”
不用聶天擎問，她已經把柳月筱來找她的緣由閑聊似的跟他說了。
見他從盥洗室出來，俞茵又問：
“順便來問，咱們什麽時候迴濰城？”
“明天。”
“明天就走？”俞茵驚訝。
聶天擎嗯了聲，解開軍褂扣子，脫了隨手丟在床尾，又垂著眼慢條斯理卷起襯衣袖口。
“張瑞海還跟馮郊一起，裕京方麵也該得到爺已經迴來的消息，保不齊張鋒海要來參加慶功宴，早點迴去，府裏太久沒主人，也需要籌備籌備。”
俞茵若有所思頷首，接著放下梳子站起身，朝他走過去。
“...那個張三爺，這次有幫上忙嗎？”
她抬手替男人整理襯衣領口，聶天擎脖頸低了低就她。
“倒是很規矩，沒添什麽亂。”
俞茵掀睫輕聲問他：“那大帥對他有改觀嗎？張家兩兄弟，大帥依然偏向張鋒海？”
“偏向？”聶天擎鋒眉輕挑，不置可否道，“又不是自己孩子，都一樣。”
正好香梅上來，說晚膳都備好了。
他摟住俞茵腰身，帶她下樓用膳，聲線淡淡道。
“不到咱們表態的時候，要說偏向，等他們兄弟間真正開始爭奪帥位，誰能力更勝一籌，爺才偏幫誰，沒到底扶持一個弱者，又不是開慈善堂的。”
俞茵歪頭看他，“大帥是這麽想的？”
“不然？”
俞茵搖搖頭，一手搭在他手腕上，垂眼看腳下台階。
“我以為大帥會選擇，更好掌控的那個去扶持。”
就是他口中的‘弱者’。
好比聶天擎是‘皇帝’，他手下的駐城大將都是‘諸侯’，如果‘諸侯’有能力，不好拿捏，早晚要起大亂。
聶天擎勢必要一統江北，啃下裕京張氏也隻是時間賬，所以不該扶持一個強者上位。
聶天擎垂目笑睨她，“征服領地不止要用槍支彈藥，打的還是心術仗，強將底下無歹兵，如果爺故意扶持一個弱者去做駐城軍將，你想想會發生什麽事？”
俞茵目露深思。
聶天擎任她想，緩聲跟她分析：
“即便爺很輕易就能拿下他，吞下他的領土，也不能把這樣一個人留作親信，否則更有本事的將官會不服，下屬也會不服，軍中會起內訌。”
俞茵聽得後頸一陣發麻。
聶天擎聲線低沉，“收服裕京張氏，不能用屠戮法，他們盤踞裕京太久，貴在守城很穩，這非常難得。”
“前麵很多年打下來的領地，沒有比張氏年歲更老的軍閥勢力。”
“裕京如此繁華，時間醞釀了民眾對他們的依賴和信任，如果屠戮張氏，爺需要花更久的時間，付出更多心血，才能收服民心。所以，隻能跟張氏打心術仗，用兵不血刃的法子，征服他們願意歸順。”
兩人到餐廳裏坐下，他說的很詳細給俞茵聽。
“到那時候，張氏的領軍人，應該收編靡下，還繼續讓他做軍長駐城。”
“對聶軍俯首稱臣，不代表他一定會是弱者，他完全可以因為此舉再造輿論，說自己是不願裕京百姓承受戰火，流離失所，才屈膝折腰，提升自己在裕京民眾心底的威信和分量。”
“若爺選擇一個弱者扶持，並顧全大局留著他繼續駐城，即便民眾信服他，軍中將士和手下人也無法敬服，統籌軍心很複雜，一旦有人覺得他不配坐的那個位子上，分歧一起，麻煩紛遝而至。”
“茵茵，哪怕留強敵，也不能用庸人，這是用人大忌。”
俞茵聽了一課。
她握著箸子，忘記夾菜和吃飯，看著聶天擎的眼睛裏都是星光。
她一直以為他是個粗人，但他心思又很細膩。
說這些話時，他把自己的利益排在民眾和下屬的心意之後。
聶天擎說完了，給她盛湯，又幫她夾菜，抬眼對上她滿目催亮和崇拜，不禁失笑。
“看什麽？吃飯。”
俞茵嘴角淺彎，“看大帥，今天才知道，大帥不是軍閥。”
聶天擎挑眉，“那是什麽？”
“是統治者。”
俞茵也夾了菜遞到他碗裏，滿眼清亮和崇慕望著他，“大家說軍閥，是帶有歧義的，那些一心隻想著擴充領地和兵馬，享受無上權力和掠奪的人，才是軍閥。”
“大帥不一樣，大帥愛民眾。”
俞茵真正感受到，聶天擎能白手起家到今天的原因，一個人能走多遠，都是有原因的。
“大帥這樣的統治者，民眾也會敬愛。”
聶天擎被她敬仰誇讚了，心裏很受用，不過還是嗤笑揶揄。
“敬愛爺的人不乏，但恨到想要爺不得好死的，也多了去。”
總歸說，他不在意別人如何看待他，他隻對自己的領地負責，對每一個信任他追隨他的人負責。
俞茵聽他這話，眼底的光暗了暗，想到一件事。
聶天擎催促她用膳，“吃完再說，涼了。”
俞茵嗯了聲，垂下眼用膳。
聶天擎又很快發現她的心不在焉，不禁低沉問了句。
“怎麽了？”
俞茵聞言掀睫，又放下碗筷，端坐了問他。
“大帥說，葉城宇，該怎麽處理？”
昨晚在船上，俞茵已經跟他交代過這段日子發生的事，自然也說了關在兵府司大牢裏的葉城宇。
聶天擎沒料到她現在提一個外人，多少有點意外。
俞茵緩聲道，“他有害人之心，應該趁早抹殺，但這些人...又說不上來是不是壞透了。好像有罪，可又罪不至死...”
就像當初她阿爹的二姨太杜春嬌。
隻不過她讓杜春嬌再阿爹墳上磕頭贖罪，放她條生路，結果她跟她妹妹春櫻又不甘命運作死，最後還是沒得好下場。
俞茵想起這件事，就一陣心煩。
“放了他是不能夠的，真的殺了他麽？”
聶天擎聽不明白她糾結的意義在何處。
他很幹脆說，“這是你的故人，爺都不認識，你若覺得難辦，不如就叫他自己選。”
俞茵微怔，“叫他自己選？”
誰會選去死呢？
聶天擎淡聲說，“這事你別管了，等迴去爺處理。”
俞茵看了看他，最終沒再繼續說。
*
然而翌日，他們啟程迴濰城時，卻在出城門的官道上，遇到攔路的周妍妍。
她雙手張開攔在車前，整個人消瘦又淒楚，一臉義無反顧的決絕，直接就跪下去。
俞茵坐在車裏，看著這一幕，腦子裏是嗡的一聲。
周雨和香梅齊齊迴頭。
“大帥。”
“夫人？”
......
聶天擎就迴了前廳。
這會兒再迴院子，柳月筱正要走，見著他連忙低頭讓路。
“大帥。”
聶天擎沒搭理她，就進前廳上了樓。
進屋時，俞茵正坐在梳妝鏡散頭發。
她驚訝側頭，“這麽快迴來？”
“沒什麽要緊事，安排他們去辦。”聶天擎說著，先進盥洗室洗手。
俞茵自顧梳頭發，提聲說：“昨晚我們不在公館，城裏都亂了一場，秦世觀帶著人到處在抓細作，三太太怕我們出事，也過來探望我。”
不用聶天擎問，她已經把柳月筱來找她的緣由閑聊似的跟他說了。
見他從盥洗室出來，俞茵又問：
“順便來問，咱們什麽時候迴濰城？”
“明天。”
“明天就走？”俞茵驚訝。
聶天擎嗯了聲，解開軍褂扣子，脫了隨手丟在床尾，又垂著眼慢條斯理卷起襯衣袖口。
“張瑞海還跟馮郊一起，裕京方麵也該得到爺已經迴來的消息，保不齊張鋒海要來參加慶功宴，早點迴去，府裏太久沒主人，也需要籌備籌備。”
俞茵若有所思頷首，接著放下梳子站起身，朝他走過去。
“...那個張三爺，這次有幫上忙嗎？”
她抬手替男人整理襯衣領口，聶天擎脖頸低了低就她。
“倒是很規矩，沒添什麽亂。”
俞茵掀睫輕聲問他：“那大帥對他有改觀嗎？張家兩兄弟，大帥依然偏向張鋒海？”
“偏向？”聶天擎鋒眉輕挑，不置可否道，“又不是自己孩子，都一樣。”
正好香梅上來，說晚膳都備好了。
他摟住俞茵腰身，帶她下樓用膳，聲線淡淡道。
“不到咱們表態的時候，要說偏向，等他們兄弟間真正開始爭奪帥位，誰能力更勝一籌，爺才偏幫誰，沒到底扶持一個弱者，又不是開慈善堂的。”
俞茵歪頭看他，“大帥是這麽想的？”
“不然？”
俞茵搖搖頭，一手搭在他手腕上，垂眼看腳下台階。
“我以為大帥會選擇，更好掌控的那個去扶持。”
就是他口中的‘弱者’。
好比聶天擎是‘皇帝’，他手下的駐城大將都是‘諸侯’，如果‘諸侯’有能力，不好拿捏，早晚要起大亂。
聶天擎勢必要一統江北，啃下裕京張氏也隻是時間賬，所以不該扶持一個強者上位。
聶天擎垂目笑睨她，“征服領地不止要用槍支彈藥，打的還是心術仗，強將底下無歹兵，如果爺故意扶持一個弱者去做駐城軍將，你想想會發生什麽事？”
俞茵目露深思。
聶天擎任她想，緩聲跟她分析：
“即便爺很輕易就能拿下他，吞下他的領土，也不能把這樣一個人留作親信，否則更有本事的將官會不服，下屬也會不服，軍中會起內訌。”
俞茵聽得後頸一陣發麻。
聶天擎聲線低沉，“收服裕京張氏，不能用屠戮法，他們盤踞裕京太久，貴在守城很穩，這非常難得。”
“前麵很多年打下來的領地，沒有比張氏年歲更老的軍閥勢力。”
“裕京如此繁華，時間醞釀了民眾對他們的依賴和信任，如果屠戮張氏，爺需要花更久的時間，付出更多心血，才能收服民心。所以，隻能跟張氏打心術仗，用兵不血刃的法子，征服他們願意歸順。”
兩人到餐廳裏坐下，他說的很詳細給俞茵聽。
“到那時候，張氏的領軍人，應該收編靡下，還繼續讓他做軍長駐城。”
“對聶軍俯首稱臣，不代表他一定會是弱者，他完全可以因為此舉再造輿論，說自己是不願裕京百姓承受戰火，流離失所，才屈膝折腰，提升自己在裕京民眾心底的威信和分量。”
“若爺選擇一個弱者扶持，並顧全大局留著他繼續駐城，即便民眾信服他，軍中將士和手下人也無法敬服，統籌軍心很複雜，一旦有人覺得他不配坐的那個位子上，分歧一起，麻煩紛遝而至。”
“茵茵，哪怕留強敵，也不能用庸人，這是用人大忌。”
俞茵聽了一課。
她握著箸子，忘記夾菜和吃飯，看著聶天擎的眼睛裏都是星光。
她一直以為他是個粗人，但他心思又很細膩。
說這些話時，他把自己的利益排在民眾和下屬的心意之後。
聶天擎說完了，給她盛湯，又幫她夾菜，抬眼對上她滿目催亮和崇拜，不禁失笑。
“看什麽？吃飯。”
俞茵嘴角淺彎，“看大帥，今天才知道，大帥不是軍閥。”
聶天擎挑眉，“那是什麽？”
“是統治者。”
俞茵也夾了菜遞到他碗裏，滿眼清亮和崇慕望著他，“大家說軍閥，是帶有歧義的，那些一心隻想著擴充領地和兵馬，享受無上權力和掠奪的人，才是軍閥。”
“大帥不一樣，大帥愛民眾。”
俞茵真正感受到，聶天擎能白手起家到今天的原因，一個人能走多遠，都是有原因的。
“大帥這樣的統治者，民眾也會敬愛。”
聶天擎被她敬仰誇讚了，心裏很受用，不過還是嗤笑揶揄。
“敬愛爺的人不乏，但恨到想要爺不得好死的，也多了去。”
總歸說，他不在意別人如何看待他，他隻對自己的領地負責，對每一個信任他追隨他的人負責。
俞茵聽他這話，眼底的光暗了暗，想到一件事。
聶天擎催促她用膳，“吃完再說，涼了。”
俞茵嗯了聲，垂下眼用膳。
聶天擎又很快發現她的心不在焉，不禁低沉問了句。
“怎麽了？”
俞茵聞言掀睫，又放下碗筷，端坐了問他。
“大帥說，葉城宇，該怎麽處理？”
昨晚在船上，俞茵已經跟他交代過這段日子發生的事，自然也說了關在兵府司大牢裏的葉城宇。
聶天擎沒料到她現在提一個外人，多少有點意外。
俞茵緩聲道，“他有害人之心，應該趁早抹殺，但這些人...又說不上來是不是壞透了。好像有罪，可又罪不至死...”
就像當初她阿爹的二姨太杜春嬌。
隻不過她讓杜春嬌再阿爹墳上磕頭贖罪，放她條生路，結果她跟她妹妹春櫻又不甘命運作死，最後還是沒得好下場。
俞茵想起這件事，就一陣心煩。
“放了他是不能夠的，真的殺了他麽？”
聶天擎聽不明白她糾結的意義在何處。
他很幹脆說，“這是你的故人，爺都不認識，你若覺得難辦，不如就叫他自己選。”
俞茵微怔，“叫他自己選？”
誰會選去死呢？
聶天擎淡聲說，“這事你別管了，等迴去爺處理。”
俞茵看了看他，最終沒再繼續說。
*
然而翌日，他們啟程迴濰城時，卻在出城門的官道上，遇到攔路的周妍妍。
她雙手張開攔在車前，整個人消瘦又淒楚，一臉義無反顧的決絕，直接就跪下去。
俞茵坐在車裏，看著這一幕，腦子裏是嗡的一聲。
周雨和香梅齊齊迴頭。
“大帥。”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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