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最後結果,顧雪鳶、何梅和聶婷婷,趁亂跑了。


    剩下聶帥府的一個小副官,跑迴來報信兒。


    這一整晚,副官就在料理這件事。


    “張少帥的副官在咱們的地兒受槍傷,人接入府,張三爺也知道了這件事,現在正等著大帥過去...”


    聶天擎臉色算不上好看,冷冷掃了耷頭垂眼的副官一眼,提腳就下了台階。


    “你他媽要是辦不好差,就給老子滾蛋換人來!”


    副官哭喪著臉,一路小跑兒追他,嘴皮子磕巴了幾下,也沒敢再狡辯,弱弱地跟在他身後出了院子。


    聶天擎去見張瑞海,帥府的府醫正給受槍傷的副官包紮,原本該給聶天擎的書信,現在在張瑞海手裏。


    “聶帥。”他把信遞給聶天擎,一臉溫潤坦然。


    接過信,隨手丟給身後的副官,聶天擎眉眼淡淡盯著張瑞海,眼眸漆黑鋒利,沒開口。


    張瑞海溫笑解釋,“我知道,這次事件是個誤會,要怪就怪我家的副官他沒看清狀況,我會親自跟大哥打電報,解釋這件事,聶帥放心。”


    受了傷挑起事端的副官,是張鋒海的副官,這事當然要跟他說。


    “老子手底下死了一個人。”聶天擎麵無表情盯著他。


    張瑞海麵上笑意微斂,接著揚起唇慚愧地說道。


    “怪我們,犧牲烈士的身後事和撫恤金,都由我們張家擔負。”


    聶天擎不說話。


    張瑞海看了看他,接著補充:


    “...還有聶帥府的女眷,我已經安排人去找,相信很快會平安送迴來。”


    “誰告訴你,她們是聶帥府的女眷?”


    張瑞海微怔,“...她們,不是?”


    “老子隻娶一個夫人,何來別的女眷?”


    不是喊你‘二叔’?


    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張瑞海淡笑頷首。


    “是,那是我誤會了。”


    聶天擎淡睨他一眼,扭頭交代自己的副官。


    “找到人,格殺勿論,老子死要見屍。”


    副官一腦門兒冷汗,“是!大帥!”


    他扭身大步匆匆地跑了。


    張瑞海和聶天擎立在台階上,相視無言。


    聶天擎進屋看了張鋒海副官的傷勢,麵無情緒地從屋裏出來,先迴了芳汀院。


    彼時,俞茵剛起身,正坐在梳妝鏡前梳頭。


    聶天擎迴來也不說話,大馬金刀坐在矮榻邊,拆了信封垂眼看信。


    她自鏡子裏看了眼,也就沒說話。


    等梳完頭,讓香梅先出去擺早膳,俞茵起身走過去。


    “怎麽了?大帥拉著臉。”


    聶天擎隨手遞了信給她看,又淡淡複述了昨晚發生的事。


    俞茵撩起眼簾,看了看他,竟是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


    她走到矮榻另一頭落坐,垂目看張鋒海的親筆書信,口中徐聲慢語說道。


    “本來也不是個安分的,鬧騰出事兒來很正常,人要是死在外麵,倒也清靜了。”放下信,又側臉看向男人,悠聲說,“就怕是落在別人手裏,會不會橫生枝節?”


    “沒什麽價值的人,能橫生什麽枝節?”


    聶天擎不以為然,“這次,留不得她們。”


    俞茵點了點桌上信紙,“這事錯不在我們,張少帥那邊,我來寫信給薛蘭妱,大帥不必出麵解釋了。”


    聶天擎點頭,“也好。”


    俞茵在信裏寫明白了顧雪鳶、何梅和聶婷婷的來曆,相信薛蘭妱能想明白這次意外事端的前因後果。


    聶天擎讓周雨去親兵營找人送信。


    信送出去,夫妻倆坐在一起,又聊起張瑞海。


    俞茵:“顧雪鳶三個人的失蹤,會不會跟張三爺有關係?他的來意挺明確的,要拉近跟大帥的關係,瓦解大帥跟張少帥那邊的聯係,是聰明人的話,不該逆著咱們的意思辦事。”


    “就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聶天擎手肘歪在方幾上,淡淡哼笑。


    “不過,爺給過他提示了,他要真聰明,就該替爺‘格殺勿論’。”


    正聊著,就見周雨快步進來稟話。


    “大帥,張三爺想見您,在書房等著。”


    “嗯。”


    聶天擎站起身,走前又看向俞茵說:


    “爺去看看。”


    俞茵點頭。


    聶天擎走了兩步,迴身跟她交代:


    “周雨先借爺用兩天,馮郊和許岩不在,辦點兒事還真不順手。”


    俞茵好笑,“本來就是大帥的人,您用得著,用就是了。”


    男人斜睨著她勾了勾唇,提腳走了。


    過一會兒,程媽進來請俞茵下樓用膳,俞茵突發奇想問了句。


    “馮郊和許岩,走了幾日了?”


    程媽心裏算了算,“今兒十二,也有十一二日了。”


    俞茵淺歎頷首,“也不知道事辦的怎麽樣了。”


    程媽笑,“我瞧大帥都沒著急,夫人倒先上心了。”


    “怎麽不上心?”俞茵在桌前坐下,淺笑說,“等他們一迴來,大帥就該出征了。”


    她這是算著日子呢。


    程媽笑意收斂,沒好再繼續聊這件事,她拿了碗,給俞茵盛湯。


    *


    信送到張帥府,已經是半夜,張鋒海不在。


    薛蘭妱在房裏看了俞茵的信,叫自己的女傭去通知副官,找張鋒海迴來。


    張鋒海還在應酬,迴來時已經淩晨四點多,人還醉醺醺的。


    薛蘭妱見他這樣,麵上沒什麽情緒。


    她坐在床邊,等著女傭服侍他洗漱,又喝了解酒湯,才遣退女傭,把信遞給他看。


    張鋒海喝的頭昏腦漲,借著微弱燈光,眯眼費力的把信看完,這才兀地一愣,瞬間酒醒大半,眉頭擰的死緊。


    “媽的...,剛去就他媽開始作幺蛾子!老三最近這心,實在見野了。”


    薛蘭妱忽略他喉結處一抹殷紅痕跡,撇開眼,攏了攏身上睡裙。


    “我看,少帥不如什麽都不做,隨他去吧。”


    張鋒海皺著眉抬眼,“什麽都不做?”


    “沒必要再做了,該維係的我們都盡力維係過,三弟要折騰什麽,隨他去,隻要我保持跟聶夫人的來往關係,我們跟聶帥就不會疏遠。”


    薛蘭妱說著頓了頓,聲線低輕補充:


    “何況三弟已經在那邊,我們鞭長莫及,也不可能時時防得住。”


    “少帥與其因此跟父親置氣,做些不惹他高興的事,不如趁著三弟不在,花心思籠絡好父親。”


    “畢竟張係軍的主宰,還是父親,又不是聶帥。”


    張鋒海最近兩日的確不悅。


    因為張帥答應讓張瑞海去濰城,輔佐參與這次聶軍的征戰。


    這無疑是一種抬舉的態度,在明知張鋒海在竭力維護跟聶天擎的關係時,抬舉張瑞海去接近聶天擎,還是一次作戰的閱曆和機會。


    這落在軍政府那些人眼裏,會掀起人心動蕩,對張鋒海不利。


    而張鋒海不悅的表現也很明顯,他荒廢政務,整日約人紙醉金迷的應酬。


    薛蘭妱看不慣這一點,要點醒他。


    她說,“如果三弟撬走了聶帥,卻失去父親的偏愛,那對他來說得不償失。”


    “少帥,母親快挺不住了,你必須快刀斬亂麻,趁三弟不在,二太太和二弟根本不是您的對手。”


    “解決這兩個人,三弟會受挫,方寸大亂,到時就會失寵。”


    張鋒海怔了下,眼神忽閃,隨即漸漸幽暗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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