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聶天擎晚膳前趕迴來,問起大夫來看脈的事兒。


    “怎麽說?該不是先頭在裕京鬧那一次,身子不好了?用不用吃藥調理?”


    俞茵搖搖頭,“好好的,吃什麽藥?隻說再等等。”


    她說著頓了下,掀睫看了看男人,細聲喃語:


    “...我覺得,多半是沒懷...”


    “沒懷就沒懷,什麽大不了?”


    聶天擎濃厲劍眉蹙了下,把剝了殼的蝦肉放到她碗裏。


    “你見天兒念叨這件事兒,都成心結了,往後別想了啊。”


    俞茵眼梢淺彎,“沒想,就告訴告訴你。”


    聶天擎手一頓,漆黑鷹眸裏瞬間掠過絲暗晦,定定看了眼她,勾唇沒說話,隻慢條斯理撿起湯勺,慢吞吞喝了口湯。


    俞茵沒瞧見他臉上的意味深長。


    直到上樓迴房,兩人洗漱過,男人自身後一把給她打橫抱起來。


    “誒~!”


    她嚇一跳,手臂慌亂的環住他肩,又氣又笑拍了下他。


    “你嚇死我...”


    “怕什麽?還能摔了你?”


    男人話語凝笑,給她不輕不重地擱在床鋪上,欺身伏下,一手扯著她睡裙斜襟,一邊湊近啄她唇瓣,開口時嗓音已啞。


    “給爺吧,管他懷不懷,都憋多少天了,嗯?”


    俞茵耳麵發燙,攥著他衣襟掙紮了兩秒,最終是放軟了身子。


    她攀住男人寬闊肩頸,輕輕昂起下頜,在他唇上啄了啄。


    “...那你輕點兒”


    聶天擎唿吸兀地就沉了,一把扯開她睡裳下的小兜,力道粗重的磋磨。


    吻沿著她唇畔,下頜,一點點烙下鎖骨窩。


    俞茵手臂勾長了,扯落床帳,輕吸著氣嗔他。


    他滿口應,“...好,好”


    感覺懷裏瓷肌玉骨的身子越揉越軟,化成湯春水似的。


    他實是沒耐心忍了,探手,撕扯。


    “...啊!唔嗯嗯”


    太急太粗俗。


    唇卻吻的輕,溫柔。


    俞茵氣的眼紅,握著拳不斷捶打他。


    男人肩臂肌肉硬邦邦的,她那點子力道,怎麽看怎麽像欲拒還迎。


    聶天擎由著她捶打,身體裏的火燒的更亢奮了。


    他大開大合。


    她掙紮不得。


    俞茵鬢發淩亂,眼淚被逼出來。


    小手捶打的力道都軟了下去,也不知是氣的還是被糟的,身子抖的縮緊。


    嗚嗚咽咽地聲兒,又軟又媚。


    聶天擎可受不了她這個。


    頓時眼瞼發紅,將人往床裏側一翻,從背後擁護著她。


    懷裏的身子又軟又嬌,能被他整個抱住。


    俞茵逃無可逃,隻能溫馴柔弱著承恩。


    “擎哥,擎哥...,別”


    聶天擎在她後頸皮肉,烙下自己的氣息和烙印。


    “茵寶兒,再叫。”


    俞茵哭,“...我難受,不要這樣!”


    “就一次,受著。”


    聶天擎知道她嬌氣,無論哪方麵,他稍微不憐惜她就受不了。


    但男人都有劣根性,總有控製不了的時候。


    每到這個時候,俞茵恨不能咬死他。


    她低頭,一口咬住他小臂上的肌肉。


    聶天擎吃痛,倒也不惱,反倒還啞著聲兒笑出來,而後折騰的更瘋。


    俞茵氣死了,心裏罵了他八百迴。


    *****


    一夜沒消停。


    到第二天她醒來,那狗男人都已經不在她床上,隻枕褥間的糜味兒還未散盡。


    她渾身軟的不得了,一動不想動。


    趴在軟枕上,卻還又忍不住在心裏想。


    折騰這麽狠,她肚子都不疼。


    這迴能確定,一定沒懷了。


    ——


    香梅緩了過來,重新迴到俞茵身邊伺候,一切如常。


    唯一不尋常的是,她覺得許爺每次過來,看到她時,眼神總有點說不上哪兒不對勁。


    不過小丫頭心思簡單,也沒多想,還是一如既往見人就笑。


    尤其對著為自己受過傷的許岩,態度就更親切了幾分。


    她越這樣,許岩想的越多。


    程媽和周雨都發現了這兩人相處時的微妙變化。


    唯獨俞茵沒發現,她一門心思忙著脂粉鋪子上新品的事。


    聶天擎也忙,幾乎早出晚歸,比出去打長工還準點兒。


    轉眼到了正月廿五。


    俞茵的月信卻還沒來。


    這幾晚,聶天擎都不太消停,但月信每晚一天,她心情就忽上忽下的,有點死灰複燃。


    這天早起,她沉著心,等聶天擎走了,才懷著滿心期待,讓程媽去請大夫來。


    “月信都晚了十多天,這迴總能確認了。”


    俞茵坐在屋裏等著,賬本也看不進去。


    正這時,周雨拿了封紅帖子進來給她。


    “是裕京張帥府送來的,說是張少帥的副官長。”


    俞茵接了帖子看,是滿月宴的請帖,落款是張鋒海和薛蘭妱。


    她想了想,就隨手把帖子擱到一旁。


    “我沒什麽心情再跑一趟,等大帥迴來,問問他吧。”


    周雨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沒一會兒,程媽領了大夫過來。


    這三個大夫被扣在帥府裏,也有一段日子,都是拖家帶口的,還有自己的醫館門鋪,誰都想早點兒迴去。


    俞茵挽起袖管兒讓他們把脈,視線還不動聲色在三人麵上流轉了一圈兒。


    她準備今日就定下來一個人,剩下兩個就放迴去了。


    三人輪流診脈完,對視了一眼,齊齊朝俞茵拱手。


    “恭喜大帥夫人,您這是喜脈了。”


    俞茵心腔裏‘咚’地悸跳了下,眼睫震顫,忘了反應。


    一旁地程媽最先反應過來。


    她驚喜的看了看俞茵的肚子,連忙追問:


    “真的?真是喜脈?!”


    大夫們點點頭,中間那個代為迴話。


    “是喜脈無疑,不過剛靠月餘,脈象很淺,大帥夫人您要精心養著,到三個月後才能穩定下來。”


    程媽高興的捏緊手,“夫人,夫人您聽見了?”


    俞茵擱在方案上的指尖抖了下,神緒迴籠,她眼眶瞬間就紅了,眼淚一下子湧出來。


    “...我聽見了。”


    不止是驚喜的,胸懷裏還溢滿了柔軟的釋然。


    總算。


    她總算也要做母親了。


    上輩子的心結,這輩子終於要圓滿了...


    俞茵掩住嘴,一手覆在平坦小腹間,臉上淚淌的收不住,打濕了胸前衣襟。


    她反應太大,給程媽和三個大夫都看愣了。


    這樣子,不像是年輕夫人們初為人母的興高采烈。


    反倒像是那些,多年艱難求子,好容易才懷了喜的中年婦人。


    程媽擰了下眉,連忙先打發三個大夫出去。


    她又上前撫著俞茵背,低聲寬慰她:


    “夫人別太激動,這要養胎,大喜大怒都是孕婦禁忌啊。”


    俞茵含淚點頭,抬手蹭了眼淚,又破涕為笑,喜不自禁地催促她。


    “去告訴大帥,叫周雨快去!”


    聶天擎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他有了親骨肉,有了真正的家人。


    程媽笑嗬嗬答應著,趕忙出去找周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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