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風塵仆仆的迴院子時,俞茵還在房裏午睡。


    聶天擎上樓的腳步一頓,低頭看了看自己軍裝褶皺灰頭土臉的樣子,又轉身走下樓梯,交代程媽和香梅。


    “熱水送樓下,爺洗幹淨再上去。”


    省的給人吵醒了,沒驚喜。


    香梅小聲應了,扭頭跑出去安排。


    程媽立在原地,捏著手看他,欲言又止。


    聶天擎沒瞧見她臉上表情,自顧自解扣子,脫了軍褂隨手丟在圍椅上,又繼續解襯衣。


    不經意一瞥眼,瞧見程媽還立在那兒,不禁挑眉。


    “有事兒?”


    程媽扯了扯嘴角,“大帥您...”


    到底難以啟齒。


    怎麽也輪不到她這個老傭人來說教主子房裏的事兒。


    想著夫人應該會提醒大帥,最後程媽什麽也沒說,話一轉說道:


    “我去給您取換洗衣物。”


    撂下話,她轉身提腳要上樓。


    聶天擎還壓著聲叮囑她,“小聲點兒,別吵醒她!”


    程媽扯唇笑了笑,“誒,好。”


    *


    聶天擎在樓下洗幹淨了,套上一身單薄的黑緞短衫,盤扣也沒係,就敞著懷迫不及待奔上樓。


    俞茵一夜沒睡好,午後睡的格外沉。


    有人爬上了她床,她都沒驚醒。


    直到被又親又揉的折磨醒時,身上睡裳都被剝下一半。


    迷迷糊糊睜開眼,看清男人的臉,她身體一僵,本能的低唿了聲。


    聶天擎以為弄疼了她,笑聲低啞吻她耳廓,大掌窩在她腿根兒側揉了把。


    “醒了?”


    俞茵嚇出一身冷汗,慌得用手推他。


    “你起來…”


    聶天擎一怔,接著咬緊牙根兒失笑,死死摁住她手。


    “啊!”


    俞茵嚇死了。


    踢著腿罵他,“混賬!你起來!鬆開我…”


    “不!這麽些天不見,見著爺不說高興,還推?嗯?”


    男人使壞似的,故意又弄她嚇唬她。


    俞茵頭皮一陣發麻,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語調驚駭到拐了彎兒。


    “擎哥!孩子,再動你孩子要沒了!你起開~我害怕!”


    她嬌軟聲帶泣,聽的人耳根子軟麻。


    聶天擎反應了下,才猛地撐起身,迅速後撤,從她身上下來。


    他喘著粗氣,神色驚怔發懵:


    “什麽?”


    俞茵捂住肚子,又攏好了衣裳,才紅著眼坐起身,滿眼潮濕委屈看著他。


    聶天擎緩了緩,迴過神來,忙湊上前抱她。


    “你有了?真的?”


    他都說不出是驚還是喜了。


    俞茵沒好氣,在他肩上扇了一巴掌,男人肌肉鼓鼓身板硬邦邦,扇的她手疼。


    她攥了攥指尖,脆聲罵他:


    “你色鬼投胎的?見了我就要拱?!迴來招唿都不打,先動手動腳,有你這樣混賬的人?!”


    她被嚇了一場,又生氣,難免要衝他發火。


    聶天擎也不計較,摟著她肩,又替她揉手,隻一門心思問:


    “有了?是不是有了?嗯?”


    他記得臘月裏去裕京,那時俞茵的月信剛幹淨的。


    又默算了下日子......


    聶天擎眯眼,“你蒙爺呢?”


    說著就上手往她臀間摸。


    “誒呀你幹什麽?!”


    俞茵都要被他這不要臉的樣子給整崩潰了,慌得扭身躲閃,白生生的玉足在他腿上重重踢了一腳。


    “誰蒙你?我正擔心著,想等你迴來跟你說,誰知道你......”


    “那就是有了?真有了?”


    問第三遍,男人鷹眸才亮起點幽火。


    他摟著俞茵,在她小臉兒上用力親了兩口,哈哈大笑起來。


    “好茵寶兒,你真爭氣!真讓爺給種上了!老子要當爹了!”


    俞茵氣笑,被他舉起來抱坐在腿上,她抬手壓了壓他硬邦邦的肩頭。


    “別高興那麽早,我都說正擔心著,還不確準,日子短看不出來的,萬一沒有呢?”


    她不敢讓自己的情緒揚太高,因為她真怕摔下來後,失落感會無以複加。


    聶天擎握著她纖細腰背,頓了頓,嘴角笑意又扯開。


    “沒妨礙!先高興了再說!沒有就沒有,急什麽......”


    他對孩子這事兒,也期待。


    但要命裏注定沒有,也半點兒不強求。


    說完話,怕俞茵心思重,摟著她躺下,用薄被裹住,又安撫的撫著她頭,在她額角吻了吻。


    “還睡不睡?睡吧,好好歇歇,爺守著你。”


    兩人貼的近,俞茵還感覺到他的蠢蠢欲動。


    她心軟的厲害,環臂搭在他腰上,軟聲低語。


    “睡不著了,大帥陪我說說話。”


    “說,爺陪你。”


    聶天擎調整了姿勢,讓她在懷裏躺的更舒服些,手縮在被子下,有一下沒一下揉她軟峰。


    俞茵知道他忍著欲念,也就放任他去了。


    “您生意談攏了?”


    “攏了。”


    “花了多少?”


    “...這是軍用花銷,走公賬,你還跟爺算?”聶天擎笑了。


    俞茵櫻唇輕噘,“我就知道知道,現在不打仗,軍火是不是也開銷那麽大?”


    “不打仗,該囤也得囤,老子盤踞三省養一支大軍,幹給他們吃飯?”


    “平日裏不摸槍,到上戰打仗手都會生,該練得練,就是傾家蕩產,也得隨時把槍械庫填滿。”


    俞茵不懂統兵和打仗,聽他這麽說,也就沒再多問。


    又轉而關心起他來,“去這些天,累不累?”


    “累!”


    男人應的鏗鏘有力。


    俞茵好笑,素手撫上他肩臂,有一下沒一下替他捏著。


    “要麽我給你捏捏?鬆泛鬆泛...”


    “別忙活,萬一你真有了,爺還能叫你伺候?”


    話是這麽說,下一瞬,就握住俞茵的手,帶到被窩裏,臉拱進她頸窩淺啄,笑聲低悶。


    “揉揉這兒行,不費力......”


    俞茵燙的臉紅,咬唇笑叱:


    “...真不要臉!”


    聶天擎喉間溢出低啞笑聲,噙住她柔軟唇瓣輾轉輕吮。


    “跟你,還要什麽臉?要臉,怎麽生小崽子?”


    俞茵一時氣笑,嘟囔了聲‘無賴’,就被男人強攻的唇舌攪亂了尾音。


    小別勝新婚。


    聶天擎變著法兒紓解,沒動真格兒,俞茵都被他擺布的氣喘不定。


    夜幕降臨,兩人在房裏用膳。


    聶天擎提起裕京方麵。


    “張家兩代人盤踞在裕京,到張鋒海做主,就是第三代了,他們有自己的軍火渠道,跟這次的軍火商還有點交情。”


    “這軍火商消息靈通,他知道我們跟裕京張家結盟,提到了張鋒海套近乎。”


    “爺第一次做這種買賣,也不知道價錢合不合理,想有張家的關係在,他應該不會蒙爺。”


    俞茵挑起眼簾看他,“第一次做軍火買賣?那你原來的槍炮彈藥......”


    “搶的。”


    他說的理直氣壯。


    俞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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