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劍域十二劍樓所有長老子弟紛紛身披白帽白衣,劍樓上也紛紛掛上了白色的粗布。


    一少年眼神複雜得看著那滿是香煙,人來人往的院子。


    他曾受劍神指點,有著救命之恩,本想成才之後報答恩人,現如今卻……


    在院內,數位老者並沒有披麻戴孝,他們身上則是帶著一點白色的服飾。


    陸陸續續指揮著各個披麻戴孝、白帽白衣的中年人。


    這些中年人皆是劍域十二樓的長老,在外界都是無比傲然的人物,現在被幾個老人指手畫腳。


    “欸,他這一走,也算是輕鬆了,活著也是受累。”


    “是啊,現在劍域都被那些臭小子搞成什麽樣了啊,”


    “劍缺那小子,還有那幫樓主兔崽子瞎搞個什麽勁啊真是的。”


    一眾老頭越說越激動了起來。


    遙想當年,他們治理劍域的時候,不說強橫無比吧,至少穩定安定。


    現在呢,一個個的,什麽危險分子都來他們劍域了。


    吵鬧聲把沉睡中的小夕鬧醒了,她醒來之後,感覺胸口處有一口氣喘不上來。


    頂著這股難受的感覺,她顫顫巍巍的起身,她希望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假的,門外這麽熱鬧,一定是假的對吧


    推開門……入目皆是白色……


    這個院子裏彌漫著沉重的氣息,仿佛時間已經凝固。天空陰沉沉的,沒有一絲陽光,整個院子顯得陰暗潮濕。準備喪事的物品整齊地擺放在院子的各個角落,白色的紙花、黑色的挽聯、素雅的花環。


    在一處房間門口,有一張桌子,上麵放著一些供品和香燭。


    院子裏還有一些人在忙碌著,他們有的在布置靈堂,有的在準備祭品,有的在打掃衛生。他們的表情都很沉重,仿佛整個院子的悲痛都壓在了他們的身上。


    小夕抽噎,隻感覺自己的胸口更難受了,她想哭,但是眼內流不出一滴淚,最後隻能無聲的抽噎。


    整個人無助得跪倒在地。


    風吹動著片片落葉,在一片片落葉中,一片金黃的落葉落在了她的頭上。


    在劍域震動的同時,其他域的不少人都打著紀念劍神的理由混進了劍域。


    有偽裝的異族、假麵的叛徒、自以為是的蠢貨。


    劍域猶如一個真正的旋渦,正在逐漸混亂起來,異族和叛徒不肯放過這個突破口;反人王勢力也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哪怕,人族人王迴歸的消息已經滿天飛,甚至這對於他們來說可能就是一個陷阱,但是……這麽大好的突破口,可是實實在在的。


    與此同時,昊天與小黑麵麵而坐。


    “時間不多了,我感覺到祂在異動了。”


    “所有……決定大鬧一場嗎?”


    昊天看向窗外,此時雨水已經停下,蝶芳幾人也迴到了四合院內。


    由於劍神的離世,劍域十二樓,皆停止開發一天,不允許任何人闖劍樓,更是一夜之間,十二樓皆掛上了白燈籠、白布。


    蝶芳幾人這才知道,劍域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離開了。


    隻有劍域站在劍道金字塔頂端的那些人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若不是劍神曾經的夥伴還在世,隻怕劍域十二樓的樓主們會聯手壓下劍神已故的消息,或者……象征性地接著掩埋他這個傳奇的落幕。


    蝶芳幾人在房間內修煉,小黑待在昊天的房間內,並且額外地加強了結界,沒有她們允許,蝶芳她們是進不來的。


    昊天坐在小黑的對麵,靜靜地望著小黑。夜幕已經降臨,劍域城池的燈火輝煌,而她們卻仿佛置身事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她的白發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雙肩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昊天輕輕端起酒杯,優雅地抿了一口。仙釀的醇厚和濃鬱在她口中彌漫開來,帶給她一絲淡淡的憂傷。她放下酒杯,凝視著遠方,迴憶著那些曾經的往事。歲月如歌,這一刻,她隻想在這靜謐的夜晚裏,靜靜地享受這屬於自己的時刻。


    她知道,人生如酒,需要慢慢品味,才能領略到其中的深意。她知道,人生的路途還很漫長,她需要堅定地走下去,才能找到自己的歸宿。


    小黑忍不住說道:“我知道你,向來品茶是一番風味;喝酒又是另一番風味,好生漂亮好看。”


    昊天聞言隻是迴眸,依舊是靜靜的看著他。


    好似,要記下小黑她的麵孔一般,並未多言……


    小黑見到她這一副模樣,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到一絲絲的暴躁。


    “這件事就非做不可嗎,你想想你的徒弟們、想想靈鳶宮裏的楚心橋、想想……我啊。”


    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許久之後,迴應小黑的依舊是那一句大意不變話。


    “你封印的記憶……隻是多一個罷了,今天晚上,我就會安排蝶芳她們的事情,至於楚心橋……”


    此行,十死無生,向天奪命。


    昊天感覺自己對不起劍神這位友人。


    這對於昊天來說,也是一次機會,一次……讓蝶芳幾人獨立成長的機會,亦是一次,絕佳的舞台。觀眾還不少呢,異族、叛徒、小年輕們。


    隻有離開,她們才能懂得長大,但是無辜,她自會她們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保護著她們。


    昊天和小黑收起了酒,蝶芳她們也抱著枕頭被子再次來到昊天的房間。


    晚上昊天聽著蝶芳她們今天遇到的事情。


    “劍樓感覺簡簡單單呢,倒是今天在外麵遇到不少怪人。”


    “是吧,我也這樣感覺的,好幾個蒙著麵的,其中一個我可是看到了奇怪的毛發呢。”


    “還有奇怪的人,在說著師尊的壞話。”


    幾人很快也是紛紛不再說話,蝶芳和雯心上手了,她們還奇怪為什麽今天的師尊一言不發呢。


    不過幾人沒有多想,打算靜靜地睡覺。


    “蝶芳、雯心,你們未來打完劍域十二樓,別隻停留在劍域,多出去走走。”


    “欣雨,劍域雖然沒有適合你的曆練,但是小黑會幫你找適合你修仙的地方。”


    “小芳鶯要努力修煉,一些話,可以聽聽你的前世身。”


    “最後,一切的一切,若我不在,聽你們小黑姐姐的話。”


    蝶芳幾人聽著感覺十分的不對勁,就好像,師尊在跟她們道別一般。


    蝶芳剛想表達自己的疑惑,她的師尊卻微微起身,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雯心、欣雨、小芳鶯都是一樣。


    這讓四人的腦子直接成了漿糊,什麽也不想了。


    最後在昊天的一聲晚安中,幾人嗅著空氣中熟悉的幽香,不知為何,睡意襲上心頭。


    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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