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老夫人激動萬分,抓著熙樂的手不知如何是好,一切話語都表達不了一個母親對子女的愛之心。


    熙樂看著金夫人玉蘭精神還好,看著現在是清醒的,便試探著問她:“金夫人,我們說說話好嗎?你現在想和我說話嗎?”


    金夫人看著熙樂,點點頭。


    “金夫人,我很是羨慕你呢,生在這樣的富貴之家,玉老夫人對你還這麽關切,”熙樂說完,就緊盯著金夫人的表情。看她聽完熙樂說的,就很自然的看了一眼她母親玉老夫人,很靦腆的笑了一下,笑意達眼底。


    熙樂看金夫人玉蘭的反應,很是欣喜,接著,熙樂又說:“金夫人,我還羨慕你有這樣的好姻緣,嫁入這樣的門當戶對的富貴夫家。”


    金夫人這迴就沒反應了。就跟熙樂剛才什麽也沒說似的。


    熙樂又試探的繼續說:“金夫人,我還見到你夫君了,一表人才,風流倜儻,你看你生病這麽久,還對你體貼入微。”


    金夫人應然麵無表情,毫無反應。


    熙樂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意義了。如果繼續再和她聊下去,萬一哪句話刺激到她,再撲上來撓她就沒必要了,她隻好讓金夫人躺下休息。


    但熙樂和玉老夫人到了外間,就和她又聊了起來。


    “玉老夫人,當時結親時,你女兒是什麽態度。”


    玉老夫人明白熙樂問這話的意思,解釋道:“大夫,雖然家族利益至關重要,但我也就這一個女兒,當時結親時,我也是征得她的想法的,她是願意的。而且看他們婚後這些年,也沒什麽不妥。”


    熙樂了然的點頭,晚上迴家路上,靈犀聽了玉老夫人說的,卻不盡然,她憋著嘴:“如果我生在富貴之家,什麽都不缺,我是自然要追求兩情相悅的。那金家郎君,雖然看著還行,那也不過是從小金玉堆裏襯托出來的氣質罷了,根本談不上俊美,我要是金家夫人,既然衣食無憂,肯定得好好追求一下真正的情愛呀。那金家郎君瘦小的跟雞崽子似的,”靈犀又撇撇嘴。


    熙樂想想,金家夫人玉蘭在容貌上,確實勝過她夫君很多。


    熙樂雖然已經有了夫君,但也沒成禮,也沒夫妻倆過過日子,這方麵實在沒經驗。她就跑去母親花榮那請教經驗。


    她母親花榮說道:“大家世族聯姻,就是如此,如果是嫡出,心裏就要有這個準備,為了家族的榮譽利益,要明白這就是自己的使命。至於夫妻間能有多少感情,那就看自己的命了。但聽你說的情形,金家夫婦應該隻是舉案齊眉的程度,沒有什麽過多男女情愛的。”


    熙樂好像有點聽明白了。


    她問秦校尉:“秦石,假如皇帝給你賜婚的妻子,假如沒有什麽你師父的仇恨,但你不喜歡她,你會怎麽辦。”


    “好好過日子啊,延綿子嗣。”


    “如果你喜歡她呢?\"


    “就像現在這麽過呀,也是好好過日子,隻不過要認真準備安家,然後成禮,然後多賺錢,照顧好她,每日都延綿子嗣。”


    “感受上還有什麽區別嗎?”


    秦校尉稍微偏頭想了想:“一個就是過日子唄,喜歡與否都能過日子,一個就是很開心的過日子唄。”


    他又補充了一句:“我知道你問這個做什麽,為了家族利益開不開心都得過。比尋常百姓的日子更複雜。你就不用到處麻煩的問了,後宅女人,有什麽雄心偉略,幾乎都是圍著夫君和孩子轉,她能瘋魔,肯定原因出在這個自己的家裏,你在她夫君身上找原因就行了。”


    “可是,大家都說他們舉案齊眉,成婚以來感情很好的,”熙樂解釋道。


    “那你說,你從前認識的我,和現在認識的我一樣嗎?”


    熙樂想,也是呀,要是她和秦校尉隻是親朋摯友,她也不信秦校尉私底下跟她在一起時,竟然換了副嘴臉。


    趕上一日陽光很好的時候,熙樂和玉老夫人陪著金夫人玉蘭在花園裏曬曬太陽,金夫人已經大有好轉,雖然發呆的時候居多,但是能這麽久不發作,大家就覺得已經很是值得慶祝的了。


    靈犀故意拖著玉老夫人在石桌旁品茶。熙樂假意陪著金夫人玉蘭在花叢中賞花,想單獨和她聊聊。


    熙樂假意歎氣道:“唉,我現在很是苦惱呢,”金夫人低著頭,隻聽著,熙樂就自說自話:“我和我夫君是皇帝賜婚,但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唉,難道我就要這麽過下去嗎?雖然其他什麽都好,可是不知道未來會怎麽樣。”


    “嗬,”金夫人竟然笑了一聲,這一聲短促的笑聲,著實給熙樂弄蒙了,她呆看著金夫人。


    金夫人這時的眼神,完全就是一個正常人,她以往的癲狂行為好像是裝的一般。


    熙樂怔愣著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金夫人笑著說道:“宮大夫,你的醫術 確實是高明,但在這為人婦的人生經曆上,你卻毫無經驗。”


    “你不是問我夫妻感情嗎?當初我母親確實征詢過我意見,但我那時和你一樣,對所謂的嫁為人婦,要麵對什麽,一無所知,既然為了家族的利益,我當時是願意的,就答應了。但說實話從第一眼見我夫君,我就不喜歡他,相貌不如我,也不偉岸。婚後也一直喜歡不起來。不醜,但太一般了。”


    “那你恨你父母?給你安排這個婚事?”


    “不恨,那時候自己不懂而已,怪不得別人。”


    “那你恨你夫君嗎?”


    金夫人沒有迴答,熙樂瞬間來了精神,不迴答是不是就是恨呢?


    她嘟囔著:“可是大家都是這樣的呀,至於婚後怎樣,都是看命呀,因為不喜歡對方就恨對方,這也太不講道理啦吧。”


    金夫人一副‘我有那麽不講理’的表情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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