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桀四方作揖。


    這實在是很有才的一首曲子,結合了自己經曆的片段,開創了一種全新的唱法。生動有趣又帶感。


    如煙看著台上拿著喇叭的男人,發現自己好像愛上了他。


    她是一個歌妓不錯,可是有誰說過,妓女一定無情?


    相反,她很多情。


    與某些被逼良為娼的妓女不同,如煙是自願當歌妓的。


    因為她喜歡青樓,她喜歡這個為大家帶來歡樂的地方。


    因為你不管是什麽樣的人,有著什麽樣的身份,有什麽樣痛苦的經曆,在這種地方,總是能多多少少找到一些慰藉和歡樂。


    她也喜歡為別人帶來歡樂。她覺得這樣是有意義的。


    所以她不在意世俗人的看法,十六歲時,在父母指定的婚約上,逃了出來。


    往南縱馬兩千裏,


    到了這個地方。


    老鴇見她衣著華麗,卻又風塵仆仆,問她來意。她的第一句話,是:“我要當歌妓,我要當這裏的頭牌!”


    所以她在這裏,將歌唱給喜歡聽歌的人聽,把舞跳給喜歡看跳舞的客人看。


    而不是在寂靜的大院中,唱歌給鳥兒聽,對著鏡子跳舞給自己看。


    她在這裏,見到了各式各樣有趣的人,她喜歡著那些值得喜歡的人。


    有時候喜歡一晚上,一兩個時辰。


    有時候喜歡一輩子。


    比如桀。


    她此刻還不知道,台上這個經曆豐富,大方,又神秘的男人,會困住自己一生。


    她的芳心已經被桀偷走。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當桀走迴座位時,如煙拉著他的手道:“我愛你。”


    桀不假思索道:“我也愛你,也愛這眾生。”


    如煙伸出一根手指頭放在桀的嘴唇上:“我不要你愛眾生,我要你隻愛我一個。”


    桀開玩笑道:“你看我的打扮,莫非看不出我是個道士?”


    如煙道:“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你若是道士,我也要去你的廟裏做道士。你若是和尚,我就去你廟裏當尼姑。就算你是個乞丐,我也要陪著你去要飯。”


    江平之一下被茶嗆到,如煙大概想不到,在幾個時辰前,他們真的在當乞丐。


    這三人當乞丐都已足夠好笑,如果再加上如煙,場麵隻怕是更加有趣。


    顧影嘻嘻笑道:“那如果桀大哥是神,是聖,是佛呢?”


    如煙想也不想,帶著溫柔地笑:“那我會做他最忠實的信徒,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他。”


    桀問:“一切?”


    如煙道:“一切。”


    她嫣然一笑。


    “至少今晚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


    所以他倆進了客房。


    客房是幹什麽用的,不用我多說。


    江平之與顧影守在門口。


    顧影道:“我真想不到,桀大哥這麽有魅力。這麽短的時間,就讓青樓的頭牌愛上了他。”


    江平之:“不錯。大哥實在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他亦正亦邪,又冷血又慈悲,又神秘又搞笑;他神功蓋世,卻沒有一點點架子,我實在找不到什麽合適的詞可以概括他。”


    顧影點頭。深以為然。


    江平之微笑道:“不過這裏還有一個很有魅力的人。”


    顧影:“誰?”


    江平之道:“你。”


    顧影一愣,噗嗤一笑:“江大哥,你怎麽也像宋元英大哥那樣油嘴滑舌了。”


    江平之淡淡道:“我不過是說一個事實而已。”


    “你信不信,在場這些男人,雖然假裝沒有看你,可是你要是說一句話,他們情願傾家蕩產,隻為了摸一下你的手。”


    顧影道:“哪有這麽誇張。”


    突然,她眼珠一轉,玩心驟起,朗聲說道:“沒有酒了,哪位大方的大哥能分我一壺酒就好了。”


    話音一落,場中一下響起乒乒砰砰的聲音。場中的客人看似在各自忙著自己各自的事,頓時把手中的碗筷一扔,賽跑似的向兩人跑來。


    片刻後,顧影麵前擺滿了一大堆各色各樣的酒。


    顧影有一點相信了。


    因為她看見,竟然還有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抱著半人高的酒壇,正從樓梯上吃力的爬上來。


    他竟然跑到倉庫去把一整壇酒都搬了過來。


    這樣一搞,弄得她一時也很不好意思,連聲向大家道謝。


    “看來江大哥說的話,多半都是對的。”


    她如此想著。連忙幫那位公子哥放下酒壇,生怕他閃了腰。


    又再道謝,她突然笑嘻嘻問道:“江大哥,那你想不想摸一下我的手?”


    江平之道:“我不想。”


    顧影笑道:“你為什麽不想?你莫非不是男人?”


    江平之正欲答話;


    卻聽耳旁傳來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哪裏來的女妖精,在這蠱惑眾人?”


    轉頭一看,卻一個身穿白袍,領子金絲鑲邊,胸前山河刺繡,袖子上繡著一個古怪的巨人圖案的白發老者從樓梯走了上來。


    身後跟著三個灰袍中年人,後麵還有一眾隨從。


    皆是殺氣凜然。


    ‘古神教!’江平之心中一驚。離別刀緩緩出鞘。


    老者派頭極大,像是沒有看見一般,徑直走向江平之。開口淡淡道:“閃開。本座有要事在身,此刻不願與你們兩個小輩計較。”


    顧影問:“你是來找大哥的?可是大哥現在有事在忙。”


    像是為了迴應她的話,屋內此時正好傳出如煙“嗯嗯啊啊”的聲音。


    老者還沒發話,背後灰袍中年人喝道:“什麽事能比得上老祖的事!快快滾開逃命去,否則叫你們死無全屍!”


    離別刀已“錚”地出鞘。


    江平之仿佛變了一個人。


    他笑道:“大哥在此地,你竟敢在這稱宗作祖!今天除非我死,沒有人能進去打擾他!”


    話音一落,渾身黑氣大盛。


    化作一刀,如雷霆霹靂向老祖斬去!


    ……


    一場大戰。


    這間幽州城最大的青樓,給人們帶來最多歡樂的地方。


    已經變成了修羅場。


    江平之與顧影已倒下。


    客人們早已逃命。


    青樓家具,桌椅,裝飾,柱子,刀氣縱橫之中,已無一塊完整的。


    柱子已被砍斷,巨大建築的房頂都被掀開了大半。


    老祖的隨從與幾個灰袍中年人渾身帶傷,死了一地,血還在一直流。


    唯一站著的是老祖。


    他衣服上有血,不知道是誰的。他的發簪已被斬斷,頭發散落下來。


    他幽幽歎道:“好快的刀!以我的修為,一時大意竟然沒護住這些晚輩。”


    他“吱呀”一聲推開桀的房門。


    江平之竟然還沒死,在地上抓住他的腳。


    不過已經遲了。


    他已和正準備出來的桀撞了個滿懷。


    桀正在係腰帶。


    桀吃驚地看著外麵:“怎麽我不在一會兒,就搞成這樣了?”


    他的一會兒,其實是半個時辰。


    老祖數百年修為,江平之與顧影撐住了半個時辰,已算是奇跡。


    桀用目光在地麵上找到了江平之二人。


    “江賢弟,你們沒事吧?”


    他眼中似乎沒看見老祖,跑過去的時候,好似還不小心撞到了他一下。


    老祖正欲說話。


    刹那間煙消雲散。


    像從未在世間存在過。


    這位古神教劫派分支的老祖,修行數百年,閉關數十年,算出了模模糊糊的關於古神聖物出世的消息,一路追蹤至此地。


    這位古神最虔誠的信徒之一。


    卻在刹那間,被自己信仰的神,碰得魂飛魄散。


    桀道:“還好。傷得不重。”


    其實江平之渾身傷口一百零八處,深可見骨,不可謂不重。


    但是在他眼裏,能救就算不重。


    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打了個響指。


    江平之與顧影刹那間就好了。


    江平之已完全康複,意識還有些不清醒,恍恍惚惚看見桀,說道:“大哥恕罪。。我二人陣斬古神教徒三十七人,還是沒能守住。。”


    桀一愣,心裏像是被什麽無法形容的東西所震撼。他第一次有這種奇妙的心情。


    他擠出笑容,嗓子卻似乎有些啞了:“不,你守住了,時間恰到好處。”


    桀一拍手,所有古神教徒的屍身,精血被抽出,被偉力所汲取,像噴泉一般,在半空中煉成三顆血丹。


    桀一揮手,兩顆血丹分別飛入江平之和顧影口中。


    兩人修為和潛力又有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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