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皇上下旨,封盛子焱為赤王,盛子溪為安王。


    盛景玉急吼吼的讓皇上下旨,就是怕皇上活不到他們兩個迴來。


    皇上下旨,要比日後盛景玉下旨好得多,算是給他們一個安慰,免得心中不喜,再生事端。


    封地什麽的,可以迴來再說。


    深夜,皇上派人前來,同盛景玉討要那本書,看樣子他又清醒了。


    盛景玉把書還給他,看吧,煉吧,吃吧,等死吧。


    皮膚都開始變色了,還想不明白咋迴事。


    花淩還是想入宮去瞧瞧,這迴盛景玉答應了,已經沒有危險了。


    次日早朝,眾人本想逼迫皇上立太子,可皇上壓根就沒上朝。


    盛景玉和花淩,也沒能見到皇上,他沒說閉關,隻是在忙。


    強行打擾,怕是會發瘋,盛景玉隻能帶著花淩迴府。


    一連多日都是這樣,最後大臣們沒別的辦法,隻能堵在皇上的寢宮門口,唿啦啦的跪了一地。


    皇上被他們吵的心煩,隻能答應。


    眾人如願以償得到了想要的結果,皇上願意封盛景玉為太子。


    但不管是下旨還是傳旨,都很倉促。


    胡公公帶著聖旨來到宸王府時,盛景玉剛走沒多久,胡公公也沒說什麽,領旨都隻是走一個過場。


    蘇文鳶安排府裏人,把消息傳出去。


    那些虛的禮儀不重要,讓大家全都知道才是要緊事。


    消息傳開的當天,年懷終也來和她匯報了一下,當時統一開得鋪子,已經全關了,明麵上的那些人,也都撤了。


    本來不想走是要報仇,可死得那兩個已經幫他們報仇了,還用自己的性命,救下了他們這一大群人。


    為了不辜負那兩人的好意,他們才決定離開。


    至於以後是要自己做生意,還是繼續聽年懷終的,蘇文鳶就不知道了,隻要人活著就行。


    年懷終也沒說的太仔細,想著日後有機會細說。


    如今看來,大局已定。


    還是讓他們先忙正事。


    過了得有半個多月,皇上的身體越來越差,但並非正常生病。


    他的頭發都已經開始脫落了,書裏有寫,專心修道是會這樣,他又信了。


    嬪妃們已經不想見他了,害怕,人不人鬼不鬼的。


    花淩還是尋到了給皇上把脈的機會。


    結果自不必說,活不長了,不作死的情況下,能活到年尾。


    繼續吃那些東西,有可能明天就嘎。


    啟空國的信件,再次傳迴,信上內容很多。


    和怡公主病了後一直沒好,還有加重的跡象,他們帶去的太醫偷偷檢查了藥渣,不是用來給和怡公主治病的。


    之前一直沒提到的啟王遺物,蘇文鳶口中的廢銅爛鐵,盛子焱也解釋了。


    他來到啟空國後,發現皇上格外重視,話裏話外都是要打探那些東西。


    盛子焱沒直接給他,而是以那東西要挾,讓皇上處置金口河。


    皇上不假思索的同意,顯然是早有打算,他已經對老王爺一家,起了殺心。


    長公主還講述了一件事,有關當年那場交戰。


    當年啟空國接連戰勝,最後還有求和的意願,主要是因為內亂,皇子爭權,打的頭破血流。


    兩國交戰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結束的,糧草告急,但因為內亂,糧草始終送不到前線去。


    再打下去一定會敗,皇上看透了這點,才想出求和。


    但又不主動求和,設計讓安川開這個口,還殺了一名功臣,方便他們尋找啟王遺物。


    看完這個信以後,蘇文鳶想入宮去罵皇上。


    蠢啊。


    “兩國交戰,啟空國那邊內亂這麽重要的消息,為什麽不知道?”蘇文鳶不理解。


    盛景玉尷尬的輕咳遮掩,最後弱弱的說:“暗衛都在我手裏。”


    蘇文鳶一驚:“你沒和皇上說?”


    盛景玉趕緊解釋說:“那還是說了的,隻是他不在意,也不覺得內亂有什麽問題,而且那時候成功安插進去的暗衛,不多,大部分都是在民間,不了解細情。”


    “他們隻知內亂,到底亂到什麽程度,影不影響交戰,這些都不知情,他們得先收到命令,才會針對性的調查,而我當時沒有下這個命令。”


    這條消息就這麽略過了,無人在意。


    那時盛景玉還沒瞎,信任皇上,也願意相信皇上的判斷。


    他們查出求和是啟空國的主意以後,盛景玉也想過是不是因為內亂。


    “怪不得你總怕安川國內亂。”


    盛景玉打著哈欠說:“現在沒什麽好怕的了,迴個信吧。”


    啟空國的態度顯而易見,眼下就差談條件了。


    蘇文鳶皺眉說:“還要和親?算了吧,別來這些虛的了!”


    在她看來,和親更像是賠款的手段,公主帶著豐厚嫁妝過去,人不重要,嫁妝才是主要。


    若真要開戰,誰會管公主的死活,那就像是一個承諾和平的口頭協議,毫無用處。


    盛景玉說:“不和親,打算設一個互市監,讓兩國可以貿易互通,也不僅僅是兩國,還有周遭小國,安川這邊產的許多東西,在那邊都屬於緊俏貨。”


    蘇文鳶挑了下眉,這是個賺錢的好主意。


    年懷終說得沒錯,沒有哪個皇上不缺錢。


    “但是有些事吧,需要找一些正經商人來做才行,可以封為皇商,給些特權,你手裏有人嗎?”盛景玉笑眯眯的詢問。


    蘇文鳶無語的看著他,隨後指了指月秀說:“那有一個,你好意思要嗎?”


    她就是孤家寡人一個,身邊隻有月秀陪著,盛景玉這個問題也是好笑。


    “我說得是餘家人。”盛景玉隻能把話說得再直白些。


    “別打他們的主意,好不容易才撤出京城,他們可沒說自己是餘家人。”蘇文鳶麵露警惕。


    盛景玉哭笑不得的說:“你知道有多少人,會為了皇商的名號擠破頭,我對安樂侯有愧,所以想讓餘家做這第一個皇商。”


    “你也不用急著迴答,可以試著問問他們願不願意,也不影響他們自己做生意。”


    蘇文鳶沉默了半晌,最後無奈的點點頭。


    這事她還真不好自己做決定,萬一他們願意,並且很開心,自己這不是攔了人家的路?


    “我這就去問,你去忙吧。”


    盛景玉還得寫迴信,為了讓盛子焱和盛子溪充分理解他的意思,這信上內容得要多細致有多細致。


    餘家明麵上的人撤出京城後,鋪子就都關了。


    蘇文鳶知道的,隻剩一個後來新開的當鋪,年懷終平日就待在當鋪裏。


    這是蘇文鳶頭一次來,正在後院鋸木頭的年懷終知道了,趕緊讓人把蘇文鳶請去後院。


    看到一地的木頭,讓蘇文鳶想起了二人初見。


    那才是年懷終本來的性格,脾氣還挺衝的,後來的可憐樣全是裝的。


    她也沒廢話,直接說了皇商的事,還額外補充了一句,不想幹可以不幹。


    “嘖,他是沒打銀子的主意,倒惦記起人來了,說真的,你還是早點離開宸王府吧。”年懷終又開始勸說上了。


    盛景玉不緊不慢的走進來說:“你倆每次見麵都說這事嗎?”


    他本來是要寫迴信的,但他怕蘇文鳶不知道皇商的重要性,再被年懷終問住,所以趕緊跟來,想跟著解釋一下。


    剛來就聽到年懷終勸蘇文鳶離開。


    他後悔了,還是讓年懷終躲遠點好,做什麽皇商?


    年懷終也不慌,咧嘴笑道:“哪能每次都勸?勸多了就不管用了,這些話得說在要緊的地方。”


    蘇文鳶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盛景玉過來坐下說。


    “你這心思怪重的,我都想不到。”盛景玉微微一笑。


    年懷終一怔,但馬上反應過來,恭維說:“不過是些小心思,在王爺麵前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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