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這些人,誰沒害過人?就連皇後,不也害過很多人嗎?隻不過我做得事情,被人查出來了而已,沒查出來的有那麽多,憑什麽隻說我。”


    萬嬪很不服氣,也不喜歡蘇文鳶指責她的態度。


    蘇文鳶驚訝:“這叫什麽話,你無故害人性命,本來就該受到懲罰,別人怎麽樣,關你什麽事?隻要沒冤枉你就行唄!”


    萬嬪冷笑道:“說得冠冕堂皇,當初查這件事的人,不是皇後,她要是有這個能耐,早就查了,等不到現在,我的那些事是宸王查出來的。”


    蘇文鳶也沒否認,一攤手說:“是王爺查的,有什麽問題嗎?”


    “那他怎麽不去查皇後?”萬嬪怒聲質問,“你說得這麽好聽,當初倒是一視同仁啊。”


    “一視同仁不是我的任務,也不是王爺的!”蘇文鳶微微一笑,“我和王爺隻是在合適的時間,選合適的人報複迴來而已。”


    “至於什麽公平正義,我沒打算做,但也不影響我說啊,你說皇後不幹淨,我手裏沒證據,不能說什麽,若是有一天……”


    蘇文鳶突然打住,不再繼續往下說,隻是露出一個令人耐人尋味的笑容。


    萬嬪一愣,看樣子皇後也躲不過。


    她和蘇文鳶辯駁了半天,最後長出一口氣說:“既然摻和進來了,就沒幾個人能做到幹淨,現在看來,還是你娘比較聰明,隻不過她後來也犯了糊塗,選了蘇原。”


    “你說什麽?”蘇文鳶反應極大,猛地起身,不可思議的詢問。


    她不想聽那麽狗血的故事,別說餘輕竹和皇上有舊情。


    真有舊情的話,蘇文鳶會懷疑餘輕竹是個瞎子。


    嫁給蘇原是權宜之計,可能時間倉促,所以識人不清,但要是再來一個廢物皇上,那餘輕竹這眼光,可就真不怎麽樣……


    萬嬪驚訝道:“你還不知道?當初皇上有意娶你娘,差一點,你娘就是皇後了。”


    “???”


    蘇文鳶依舊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反應了好久,才想到其中不合理的地方。


    “這麽大的事,怎麽沒人知道?你是騙我的。”


    萬嬪不屑說道:“這有什麽好騙你的?其實當時,隻是皇上有這個意思,那時候他和餘輕竹,沒見過兩次。”


    貪圖美貌是一個原因,還有就是餘輕竹,是安樂侯的女兒。


    就像萬嬪是萬國公的女兒一樣,娶她有利於皇上穩固朝堂。


    這事皇上也不敢大張旗鼓的來,怕被拒絕,也怕成了故意逼迫安樂侯,雖然他也的確有要逼迫安樂侯的意思。


    那時先皇還在,安樂侯委婉表示不想嫁女後,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後來皇上娶了皇後,又納了側妃,餘輕竹還沒嫁人,他賊心不死,總惦記這件事。


    “你娘最後嫁給蘇原,或許也有皇上的原因,要不是他總惦記,又逼得緊,你娘能那麽著急嫁人嗎?”


    “她和安樂侯,就是想不開,總覺得嫁給皇子以後,會有各種數不清的問題,想著找個出身寒門,可以控製的人,既能保餘家不涉及皇位之爭,又能讓皇上對餘家少些猜疑。”


    安樂侯隻是想保全自家,沒想過其他事。


    但結果不盡如人意,他還沒有萬國公活得時間久。


    “世家大族,遲早會被忌憚,會被分權鏟除,安樂侯想得明白,卻沒能救下餘家,宸王妃,你此時要與皇上同流合汙,繼續打壓氏族嗎?”


    萬嬪說了那麽多,最終目的還是想勸蘇文鳶放過萬國公。


    她想說,萬國公和安樂侯是一路人,當初安樂侯一家,就是被皇上鏟除的。


    如今輪到萬家,蘇文鳶作為受害者,怎麽能幫皇上呢?


    蘇文鳶不由得發出一聲驚歎,笑道:“你這個腦子長得是真不錯,王爺和六皇子,一向水火不容,日後也是如此。”


    “我是宸王妃,你是六皇子的母妃,這代表著我們永遠不可能站在一處。同理,對付萬家,也在我的計劃裏,我們是站在對立麵的,你卻能把我們說到一起,厲害。”


    蘇文鳶覺得,這個說法,萬嬪一定是想了很久。


    看似毫不相關,竟然也能硬綁在一起。


    但凡糊塗點就被她繞進去了!


    可蘇文鳶的關注重點,在餘輕竹和皇上的舊情上,最終得知,沒什麽舊情,就是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想借餘家的勢力,順便抱得美人歸。


    餘輕竹理都沒理,轉頭找到蘇原,想招個廢物贅婿,打消皇室這些人的猜疑。


    沒想到意外來得那麽快,計劃被打亂。


    得知是皇上好色單相思,蘇文鳶長出一口氣,幸好啊。


    萬嬪錯愕的看著她,心想這個反應速度是不是太快了!起碼猶豫一會呢?


    她才剛說完,蘇文鳶就反應過來了,這個速度,簡直離譜。


    不過萬嬪本來也沒想著,通過這幾句話,就讓蘇文鳶放過萬家。


    但起碼可以緩和一下關係,等她再說完其他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不定可以讓她改變主意。


    蘇文鳶整理了一下坐姿,坦然的看著她,那意思像是在說,你還想說什麽,一次性說完。


    “我們是對立沒錯,但我說得事情,都是真的。”


    蘇文鳶點頭說:“我知道一部分肯定是真的,皇上是有過這個想法,我娘嫁給蘇原,也是權宜之計。”


    安樂侯主動削弱餘家的影響,以求活命。


    萬嬪加重語氣說:“不僅僅一部分是真的,我說得全是真的。”


    蘇文鳶說:“不可能,後麵那段就是假的,不是皇上要動你們萬家,是你爹派出百名死士刺殺王爺,這是死罪,王爺身受重傷,想要他的命正常。”


    “你應該慶幸,王爺現在的脾氣還不錯,不然你就可以披麻戴孝了。”


    把刺殺的事情遮掩過去,隻說皇上要對萬家出手,這是不對的。


    就算皇上缺德膽小沒主見,也不能什麽鍋都背。


    萬嬪開始討厭蘇文鳶的清醒,她白說這麽久,蘇文鳶也不信啊。


    但她也不能就這樣承認刺殺,強裝鎮定的說:“皇上還沒有定罪,即便是王爺,也不能隨便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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