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林兒這次是認真的,她已經有了死到臨頭的危機感,想給自己尋一條活路。


    “我要是按照你說的做,有什麽好處?”


    蘇文鳶嗤笑道:“不是按照我說得做,是看你怎麽想,我知道你非要進宸王府,到底所圖什麽,無非就是錢財,就算你成功了,孤身一人,你守得住嗎?”


    “一杯毒酒,就能讓你下去和你娘團聚,到時候沒人在意你的死活,你拚死拚活爭來的東西,沒有一個是你的。”


    不用好處,隻需要讓蘇林兒知道,在盛景玉這求財走不通,她自然就會選別的活路。


    蘇林兒又問道:“你看不得我好,怎麽會好心給我鋪路?”


    蘇文鳶詫異道:“我隨便動動嘴的事,就算鋪路了?你記得陸婉瑩嗎?我也見不得她好,可我還是給了她和太子在一起的機會。”


    “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們這些人,我都不在乎,隨便蹦躂,分開解決和一起解決沒區別,如果你成功了,看著像是有了靠山,可那個靠山,不穩。”蘇文鳶輕蔑的掃了她一眼。


    蘇林兒太把自己當迴事了,其實不管她身份怎麽轉變,都還是不足以對蘇文鳶造成威脅。


    忙忙碌碌小半天,迴到宸王府後,還得聽年懷終的匯報。


    他一夜沒睡,找東西又畫圖,還去了一趟安樂侯府,根據榕竹院內的那些東西和擺設,推算出了安樂侯府其中一個院子,原本的樣子。


    這下不但大致看起來一樣,連細節都做得一樣。


    “在安樂侯府,這個院子地處偏遠,不是最佳的位置,安樂侯府那麽大,餘夫人當初為什麽不照著其他院子的模樣,修建榕竹院呢?”


    有錢有人,還願意費心,找個大一點的,好一點的,照著樣子去修,不是更好嗎?


    蘇文鳶迴答:“因為其他院子太起眼,或者常用,還有不少來往賓客,容易發現這個兩府相似的秘密。”


    安樂侯府中的偏僻院落,府裏人都不一定能有機會進去,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蘇府的榕竹院,朝中大臣不可能去,畢竟是後院,再加上王氏人緣不好,各家夫人也很少來。


    即便是來過,也不一定見過當初安樂侯府的那個偏僻院子。


    同時見過兩個院子的人少,後來安樂侯府被砸,就更不可能有人發現。


    年懷終扒拉著一堆青銅器說:“可專門弄了兩個院子,就為了藏這些,值得嗎?”


    “我們看是不值,具體值不值,誰知道呢?”蘇文鳶也想不通。


    年懷終又問:“我都已經把圖畫出來了,安樂侯府那個院子的模樣,也在這,幾乎可以確定,就是原模原樣的照搬。”


    “榕竹院那邊,還有現成的,已經做好的桌椅衣櫃,我還用做嗎?搞這些機關,還挺費工夫的,也費錢……”


    他似乎已經參透了那些機關的秘密,從癡迷中走了出來。


    現在看這意思,是想離開宸王府。


    蘇文鳶連忙說道:“我不怕,你就安心做著,我覺得會有用的,榕竹院不能動,你做點新的,放安樂侯府。”


    年懷終一愣,沒想到要怎麽迴答。


    蘇文鳶繼續勸說:“那個安樂侯府啊,現在也是我的,我得重新修繕,那麽大的府邸,需要的東西多了,我覺得你做的好,不過你放心,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受累。”


    “你學會的那些機關暗格,還沒做過吧,你也說了東西貴,我出東西,給你製作的機會,不好嗎?”


    年懷終輕而易舉的就被說服了。


    “王妃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做,沒關係的,反正我也沒事,但可以讓我給家裏人,送個家書嗎?”


    蘇文鳶爽快的答應說:“當然可以,我是找你幫忙的,又不是要關著你,你隨意,想做什麽都行。”


    年懷終傻笑著說:“謝謝王妃。”


    “是我謝謝你才對,要是沒有你,我恐怕沒機會知道這些。”蘇文鳶語氣中充滿感激,聽著還挺真心實意的。


    盛景玉才剛迴來,就讓他看到了這麽刺激的一幕。


    二人有說有笑不算,年懷終又想起了什麽,重新起身站在蘇文鳶身邊,指著圖上的某個位置,說著自己的發現。


    桌子也沒有多矮,可年懷終非要彎腰,把頭貼近蘇文鳶。


    蘇文鳶認真聽講,沒有發現異樣,也沒發現盛景玉迴來了。


    盛景玉忙進忙出,一整天連口飯都沒吃上,迴來還給他看這個。


    “咳!”葉衫出聲提醒。


    蘇文鳶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轉頭的動作過大,撞在了年懷終的胳膊上。


    盛景玉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讓他看到這一幕,還不如讓他瞎了好。


    這個年懷終,怎麽迴事,奇奇怪怪的?


    “你迴來了?中午用膳了嗎?”蘇文鳶探頭看過去,一臉關切。


    這聲關切詢問,安撫了盛景玉的些許不滿。


    “等會再說。”盛景玉被葉衫攙扶著,在蘇文鳶身邊坐下。


    剛坐下,他的手就和長了眼睛一樣,準確無誤的找到蘇文鳶的手,死死的牽住。


    蘇文鳶另一隻手覆上他的手背,給出迴應說:“冷嗎?”


    手涼得要命,倒是會找暖和地方。


    盛景玉感受到手心手背的兩處溫暖,心情又舒暢幾分,身上散發出的寒意,也沒那麽重了。


    心平氣和的開口問說:“王妃剛剛在幹什麽?”


    “看圖,懷終幫我把兩個府裏的重要東西,都畫出來了,很厲害。”蘇文鳶笑容溫和的誇讚年懷終。


    盛景玉猛地收迴自己的手,把蘇文鳶的雙手甩開,麵帶不悅。


    他們很熟嗎?要這麽稱唿?


    蘇文鳶看他突然抽風犯病,疑惑道:“誰惹你了?”


    “沒事,你的手太熱,我嫌棄。”盛景玉往椅子上一靠,拽得不行。


    蘇文鳶翻了個白眼說:“你還嫌棄上了。”


    年懷終傻笑著說:“王爺可能是剛從外麵迴來,還不適應,王妃還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嗎?”


    “沒了,你什麽時候走?”盛景玉搶著開口。


    蘇文鳶抬手在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說:“他的事還沒做完,不能走。”


    年懷終有什麽目的還不知道,目前看還有用,不能殺也不能讓他走,自己好不容易才把人給留下的,盛景玉又在這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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