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鳶被嚇一跳,驚訝問說:“不能是被氣死了吧?”


    一邊叫來花淩,另一邊把跟著蘇原的小廝給叫了進來。


    小廝看到這一幕大喊:“宸王妃殺人了!她把親爹殺了!”


    蘇文鳶微微皺眉,以為蘇原一語成讖,剛說完要死,轉頭就死,倒是說話算數。


    也真要給蘇文鳶留下一個弑父的罵名。


    這可怎麽辦,真要拿那些東西給他陪葬嗎?想想還有點舍不得。


    蘇文鳶正在糾結,是信守諾言呢,還是出爾反爾,那些東西也挺值錢的,就這麽陪葬,可惜了,尤其是給蘇原陪葬。


    他就這麽去世,也太可惜,走得有點輕鬆,竟然沒遭罪!


    侍衛控製住那個小廝,讓他不要亂喊,葉衫簡單搭了個脈,確定人沒死,抬頭和蘇文鳶說:“王妃,人沒死。”


    蘇文鳶原本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聽到這話,不禁露出了些許失望。


    她對蘇原的感情很複雜,既擔心他不死,又怕他死得太輕鬆。


    花淩過來先是診斷一番,接著拿出銀針問說:“要活的要死的?”


    “還可以讓我選嗎?”蘇文鳶來了興致。


    一旁小廝用力掙紮,想給蘇原求一條活路。


    花淩笑說:“他就是急火攻心,突然暈倒而已,死不了,但你要是想讓他死,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他。”


    這病死不了,可人此時也動不了,任人宰割。


    蘇文鳶再次沉思,考慮花淩說得辦法是否可行。


    還沒想出個結果,盛景玉就進來了,低聲訓斥說:“別胡鬧!本王已經派人前往蘇府,告知他們這個消息,現在讓人把他送醫館去。”


    蘇文鳶一聳肩膀說:“行吧,把他扔馬車裏,讓這個小廝送醫館去。”


    花淩隻是過來看一眼,壓根就沒打算救。


    侍衛和扔垃圾一樣,把蘇原扔上馬車,也不管他是什麽姿勢,轉身就走。


    小廝還沒反應過來,宸王府的大門就已經關上了。


    前廳內,花淩打趣說:“這可不像你啊,殺個人有那麽麻煩嗎?”


    盛景玉微笑著說道:“我是不信你能神不知鬼不覺,萬一被查出來,王妃得受牽連,蘇原在蘇府凍死,是他蠢,但在這被殺,可就是蓄意殺人。”


    先前盛景玉雖然不在前廳,但這裏發生的事,他都知道。


    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動靜,就是怕出現意外。


    被小瞧了的花淩,不服不忿的說:“我怎麽就不行,你是不是忘了當初誰救得你?”


    “說不定你救人行,害人就不行呢?”盛景玉說。


    花淩擼胳膊挽袖子,像是要和盛景玉打一架。


    蘇文鳶趕緊安慰他說:“別氣別氣,我信你的醫術。”


    當初叫花淩庸醫的人也是她,可花淩顯然已經忘了那段過往,從蘇文鳶這裏得到了些許安慰。


    盛景玉感歎說:“聽不得實話,這樣怎麽能進步呢?”


    花淩依舊不服氣地說:“我剛剛就應該什麽都不問,直接下手,等著事成以後你崇拜我。”


    “那你現在去。”盛景玉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蘇文鳶假意拉架說:“不能去,現在去會被活捉的,都等不到事後細查,誒!你有沒有不留痕跡的毒藥,讓葉衫他們幫你下毒。”


    花淩眼神變得複雜,嘴唇艱難地動了動,卻還是沒好意思說出沒有兩個字。


    盛景玉笑出聲,說道:“看,就說你不行。”


    花淩有讓人難以察覺且無解的毒藥,可隻要是下毒,就很難不留痕跡。


    當初皇後做得那麽隱秘,用得毒藥還是當世難尋的,不還是被花淩給發現了。


    因此花淩不敢大意,也不敢保證。


    蘇文鳶遺憾地搖搖頭。


    花淩抱怨說:“你要想殺他,剛剛不說?剛剛我一針斃命,保證他出門時還有氣,誰也查不出來,那才是真的無痕跡。”


    蘇文鳶微微一笑,眼神不言而喻,顯然還是不信任他。


    盛景玉繼續拱火,花淩已經要氣炸了。


    “這樣,我們退而求其次,有沒有可以讓他重病,半死不活的藥,沒痕跡的。”


    花淩突然激動,點頭說:“有,你等我去拿。”


    說完就跑出了前廳,看完全程的葉衫歎氣搖頭,她站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花淩被算計了。


    盛景玉一開始就是奔著他的藥去的。


    蘇文鳶強忍笑意,問道:“你是知道他有好東西嗎?”


    如果不是好東西,盛景玉直接要就行了,犯不著兜圈子。


    盛景玉說:“有,上次你用了許多藥給王氏吊命,把花淩心疼壞了,這次直接要,他肯定不給你。”


    給王氏吊命的藥,用得都是好藥材,還極難製作。


    有了上次的教訓,現在花淩有什麽好藥,都藏著掖著,問就說沒有。


    “蘇原死在這,會給你帶來麻煩,其實是得不償失。”盛景玉說。


    蘇文鳶點頭說:“我知道,所以你說放我就放了。”


    她也是故意配合盛景玉,雖然不知道盛景玉要幹嘛,但這樣做準沒錯。


    花淩迴來時,也反應過來了,手裏捏著一個瓶子,氣唿唿的看著他們二人。


    “你們倆,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麽好人,就壞吧,你們就缺德……”


    “給我!”蘇文鳶就和沒聽到一樣,直接搶過來,全然不見安慰他時的溫柔語氣。


    花淩翻了個白眼說:“這就是明搶。”


    “這有什麽用?”


    花淩提起自己的得意之作,馬上興奮的講解。


    這又是一個可以治病的藥,在人染上風寒久治不愈的情況下,吃這個藥,可以在一夜之間痊愈大半。


    但要注意不能受風,門窗需要關緊,屋內溫度也不能太低。


    夏天用這個藥,基本不會有事,但在冬天,千萬不能用,冬天容易出現意外的可能性太大。


    花淩治病的方法,一直都很邪性,他像是習慣一種繞遠的治病方法,最擅長以毒攻毒。


    一個小小的風寒,都恨不得以毒攻毒的治一下,常規方法看不上。


    這樣做得好處就是,見效快,好得快。


    壞處也一大堆,一般人不能隨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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