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鳶休息片刻,恢複些許精力後,趁著蘇原上朝,帶了許多人浩浩蕩蕩的去往新的蘇府。


    那個偏僻又狹小的府邸,大清早還挺熱鬧。


    蘇文鳶還沒進去,就聽到了裏麵的爭吵,下人因為熱水早膳什麽的在吵架。


    如今這些東西,在府裏算是緊缺的物件。


    不是不夠,是沒辦法同時供應這麽多人。


    幾位姨娘點的菜不一樣,可府裏廚娘沒以前多,灶台也不多,同時要的話,忙不過來。


    這一旦有了先後,就會發生爭吵。


    “以前王氏活著的時候,她們出不了頭,始終被王氏壓著,如今沒了王氏,沒人能壓住她們,各個都想站出來,不知道蘇林兒有沒有跟著吵。”蘇文鳶麵露嘲諷。


    一開始蘇林兒的確有參與,想用大小姐的架子,壓住她們。


    可她的威嚴所剩無幾,早就鎮不住她們了。


    找蘇原,蘇原也不幫忙,因此蘇林兒頻頻落於下風,最後無可奈何,隻能不參與,靜靜的看著她們爭鬥。


    今天蘇林兒也沒想參與,但前一天她沒能等到蘇文鳶,本來就煩,大清早這些人還因為小事吵,蘇林兒實在是忍無可忍。


    “都給我閉嘴!大清早的吵什麽?你們的主子想吃什麽,自己去廚房做!”蘇林兒把眼前的碗筷都砸了。


    早膳已經做好,這些人還沒來,讓蘇林兒在前廳等了許久。


    她們愈發猖狂,像是在試探她的底線。


    蘇林兒發泄完,外麵突然一片安靜。


    蘇林兒很驚訝,心想自己說話這麽有用嗎?


    正想著呢,蘇文鳶推門進來,後麵還跟著許多侍衛。


    蘇文鳶覺得房間裏很涼,定睛一看,前廳唯一的火爐,在蘇林兒身後。


    如此空曠的房間,又人來人往,就這一個火爐,夠幹什麽的?


    想必是蘇家沒銀子了,炭火都要省著用,想到這,蘇文鳶直接就笑出了聲。


    迴想當年,他們還住在大的府邸時,恨不得屋子裏擺滿火爐,哪像現在?


    蘇林兒看到她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院子裏的丫鬟不再爭吵,是因為看到了蘇文鳶。


    如今蘇文鳶在她們眼中,就和活閻王一樣。


    不敢招惹,也不敢靠近,更不敢說話。


    蘇林兒還沒來得及問話,就又瞧見了蘇文鳶眼裏的譏諷鄙夷。


    “我記得有一年冬天,你非要讓我去你那用膳,我不去還不行,當時你房間裏,還燒著地龍,暖和的如同夏日一般,可我那個小房間,連個火盆都沒有。”


    蘇文鳶提起以前的事,覺得蘇林兒如今還能有火爐用,簡直是太奢侈了,這怎麽行?


    她剛說完,孟奇那個憨憨直接招唿兩個侍衛,把前廳內唯一一個取暖的火爐,抬到了蘇文鳶身後。


    蘇林兒恨恨的看著她,孟奇則是一臉驕傲。


    都不用蘇文鳶提醒,他就想到了,等迴去和王爺一說,他肯定會被誇獎!


    蘇文鳶也很意外,孟奇在有些時候還是有點眼色的。


    蘇林兒身上一涼,皺眉問說:“你大清早過來,就是為了和我搶火爐的?”


    “本來不是,現在可以是,這些年你們少我許多炭火,我打算在今日,都討迴來!”蘇文鳶笑眯眯的揮了下手,示意他們可以行動了。


    她是來找麻煩的,帶的人自然多,一些下人去府裏搜刮炭火,往宸王府運。


    蘇林兒並未阻攔,甚至還很期待蘇文鳶的下一步行動。


    蘇文鳶鬧得越大越好,隻有這樣蘇原才會清醒,才能意識到蘇文鳶不可能放過他。


    就算他示弱道歉加裝死,蘇文鳶依舊不會放過他。


    單是當年逼死餘輕竹這一件事,就足夠蘇文鳶恨他入骨。


    更別說還有其他事。


    蘇林兒沒反應,府裏的姨娘可坐不住了。


    以往她們的炭火也會被王氏克扣,但蘇原不一定睡在誰房裏,王氏也不敢做得太過分,多少都會給一些,談不上奢侈,也不至於挨凍,絕對夠用。


    今年王氏死了,她們本以為自己能過一個富裕的冬季,不必再計算炭火。


    沒想到府裏沒銀子了,今年還不如往年。


    蘇原管家,恨不得一塊塊炭數給她們。


    不是外麵缺,是府裏缺銀子,各種縮衣節食。


    眼下蘇文鳶又來掠奪一番,她們連僅有的那些,都要保不住了。


    幾人一同前來,剛進門就有人熱情的招唿說:“宸王妃來得好早,還沒用早膳吧,不如留在府裏用個早膳。”


    蘇文鳶打趣說:“我怕你們不夠分啊。”


    蘇原現在連最基本的吃喝穿戴,都不敢保證,處處縮減用度,早膳也是。


    “還不至於不夠分,但王妃可以看看府裏如今的情況,確實不同以往,所以這炭火……”


    蘇文鳶微微一笑說道:“這炭火,是蘇原欠我的,我在蘇府住了這麽多年,每年冬天,都要被克扣一大半的炭火,我也不多拿,夠數就行。”


    另一位姨娘賠笑道:“這都過去多久了,現在您貴為王妃,還惦記這點東西?”


    蘇文鳶點點頭,語氣真誠,“我當然要惦記,我被凍了那麽多年,也該輪到某些人感受一下。”


    這話說完,蘇文鳶轉頭看向蘇林兒。


    這個某人,說得就是她,不過也不止是她。


    蘇林兒正在往身上蓋披風,突然好幾道視線,都齊刷刷的看過來,弄得她很尷尬。


    一位姨娘陰陽怪氣的說:“就怕王妃不能得償所願,某些人手裏有餘錢,苦不到自己,最後受了委屈的,也隻能是我們。”


    “就是,自己造的孽,卻要讓我們這些人承擔,是不是不太公平?”


    “這冤有頭債有主,王妃應該找克扣你炭火的那人才對。”


    幾人性格各異,說話時的態度神情很不一樣,但結果大差不差。


    她們想讓蘇文鳶不要為難自己,隻要找蘇林兒就行。


    蘇文鳶神情淡然的問了一句:“當年拿我炭火的,隻有王氏和蘇林兒嗎?就沒有一些人,趁亂渾水摸魚?”


    蘇文鳶不是故意針對她們,可她們沒有一個是冤枉的。


    不幫忙可以,但跟著欺負人,就是她們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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