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鳶身穿一身淺色衣裙,正在和麵前的香爐較勁,往裏扔了兩勺香料還覺得不夠,就又添了幾勺。


    盛景玉趕緊坐起來,啞著嗓子說:“夠了,不能再添了,屋子已經不能待人了。”


    花淩製作的香料,加一點就夠用,她加這麽多,是要嗆死誰。


    蘇文鳶聽到聲音被嚇了一跳,訕笑道:“你什麽時候醒的?”


    “在你要熏死我之前,你什麽時候來的?”盛景玉從床上下來,拉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胳膊上隻搭了一層薄薄的布料,涼絲絲的。


    “昨夜起風天氣轉涼,倒是多穿一點。”盛景玉拿起椅子上的披風給她披上。


    蘇文鳶咧嘴笑說:“昨天我告訴蘇原,父皇已經把安樂侯府給我了,隻要他在早朝上說一聲就行,蘇原答應了。”


    “原本父皇說的是,等我把事情解決,安樂侯府才會給我,我怕夜長夢多,就得寸進尺了一下,想先和你說一聲,免得你上朝的時候不知道。”


    盛景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讓葉衫和我說一聲就行,不用這麽早過來。”盛景玉怕她辛苦。


    蘇文鳶淺笑道:“她最近事情也不少,讓她多睡一會,我覺得你該起來了,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你一直睡著,來人都不知道。”


    盛景玉失笑道:“這裏不會有外人進來,防了這麽多年,總得給我留一個足夠安心的地方。”


    不隻是在書房的原因,還有他對蘇文鳶絕對信任,他是真沒感覺到蘇文鳶的存在。


    “我去叫人給你打水洗漱,在這還是迴去?”


    盛景玉說:“竹月閣吧,這裏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香料的味道占滿,得放一放。”


    蘇文鳶手腕一翻,改成攙扶盛景玉會竹月閣。


    路上她還安排了一堆瑣碎的雜事。


    “今天讓大家把炭火都領了,再讓廚房弄點驅寒湯,突然降溫,肯定有人的身體受不住,小心著了風寒。”


    “竹月閣和書房的地龍也可以燒起來了,王爺坐得馬車上,常備手爐和皮裘,冬天就是要麻煩點,實在不行,身邊再多加兩個人。”


    盛景玉哭笑不得的說:“人已經夠多了,你能看到的是葉衫孟奇,後麵還跟著好幾個呢。”


    他身邊的人就沒少過,尤其是明裏暗裏的侍衛。


    但蘇文鳶還覺得不夠,說道:“總覺得冬天事情多,不是說你每年冬天都會生病嗎?仔細點總沒錯。”


    這些年皇後對盛景玉的關心總是浮於表麵,她會在皇上麵前故作關切的詢問,並且不厭其煩的囑咐他加衣,每年來來迴迴的重複那幾句。


    蘇文鳶不一樣,她會盡可能的把事情安排周全。


    “對了,再和廚房說一聲,王爺上朝後讓他們準備好熱湯熱茶,做好放在溫壺中送去,這樣你下朝能喝點熱的,或者直接在馬車的暖爐上溫著。”


    月秀點點頭說:“我記下了。”


    這麽一會功夫,蘇文鳶吩咐了好幾件事。


    盛景玉看她還在操心,忍不住笑道:“還沒到冬天呢,不至於,並且我也不是真的生病。”


    蘇文鳶就和沒聽到一樣,依舊自顧自的安排著。


    盛景玉發現此時的蘇文鳶看起來很溫柔,優雅端莊,沉穩大方。


    自從她開始為安樂侯的事操勞,就變得越來越像一個王妃。


    雖然對外表現的飛揚跋扈,但在府內,從未出現過差錯。


    這半年來宸王府的一應事務,她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就連靈安閣那邊,蘇文鳶也沒疏忽。


    靈安閣住得都是盛景玉養得侍衛,她一次都沒去過,裏麵到底有多少人,是什麽樣的生活習慣,她也不知道。


    在這種情況下,府裏有什麽好吃的好喝的,蘇文鳶依舊能想起他們。


    每次送去的,隻多不少。


    因為這點小恩小惠,他們對蘇文鳶感激至極,也讓盛景玉意識到了自己先前的疏忽。


    現在盛景玉要是想換一位王妃,估計這些侍衛都得說他幾句。


    當然肯定是在背後說的,當麵還是不敢。


    迴到竹月閣,盛景玉洗漱,蘇文鳶安排早膳。


    忙活一早上,盛景玉看她臉都凍紅了,便想趁著四下無人獻個殷勤。


    剛抓住蘇文鳶的手,就被蘇文鳶兇巴巴的瞪了一眼。


    緊接著甩開他的手,沒好氣的說:“幹什麽動手動腳的,快吃飯!吃完去上早朝。”


    碗重重的落在他麵前,盛景玉很無語。


    什麽溫柔端莊,都是假的,剛剛那一瞬間肯定是他的錯覺,是他沒睡醒。


    蘇文鳶催促說:“快一些,別誤了早朝,我還等著去安樂侯府呢!”


    以往盛景玉上早朝前,都是不用早膳的,時間太早,起不來,也不想折騰。


    今天趕上蘇文鳶勤快,把事情給他都安排好了。


    但她是為了自己的安樂侯府不出差錯。


    盛景玉小聲嘀咕:“翻臉不認人,還沒過河就拆橋。”


    他真是白感動了,溫柔隻是很短暫的停留了一下,眼前的不近人情才是常態。


    ……


    金殿上,蘇原主動站出來,懇求皇上把安樂侯府給蘇文鳶。


    理由很多,蘇原先說自己修不起,又不想辜負皇上的好意。


    又說外麵對皇上多有誤解,把安樂侯府給蘇文鳶,謠言就會不攻自破。


    還說蘇文鳶吃過太多苦,他對不起蘇文鳶和餘輕竹,最後說這宅子隻有蘇文鳶住才行……


    任何一個理由單獨拿出來,都說服不了皇上,但加在一起,眾人想不到有什麽理由可以拒絕。


    而且蘇原明顯表現出了對安樂侯府的抗拒和抵觸,皇上要是再拒絕他的提議,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從蘇原剛開口時,皇上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和他的想象有些出入。


    其中最大的出入,就是安樂侯府的歸屬問題。


    他是答應了蘇文鳶,要把安樂侯府給她,但前提是她要先把問題解決。


    現在隻解決了一個,外麵那些對皇上質疑的傳聞,可還沒有眉目呢!


    猶豫半天,皇上還是決定順著蘇原的意思來,安樂侯府不隻是賞賜,也是封口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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