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嬤嬤一點都不慣著,說道:“宸王妃說了,是她自己不願意起來,皇上要出來了,您還是換個地方躺吧。”


    陸婉瑩臉色蒼白,除了喊疼以外,說什麽都有氣無力,一副可憐模樣,仿佛都活不到明天。


    她是裝給其他人看的,萬沒想到,蘇文鳶先向皇上告狀,說她是裝的。


    “就是宸王妃打得我,她說得話不可信啊!”陸婉瑩說完眼淚就掉下來了。


    和怡公主跟著說:“宸王妃打人後不敢承認,這才說她是裝的,知道她是誰的人嗎?你敢如此怠慢?”


    和怡公主以為搬出太子就好用了,沒想到把程嬤嬤給逗笑了。


    “陸姑娘是太子府的人,王妃怕皇上忘了,所以特意向皇上言明。打她一事也沒有不敢承認,全都和皇上說了。”


    陸婉瑩這樣的身份,蘇文鳶可以毫無顧忌的動手,她是誰的人也就不重要了。


    皇後隻是讓程嬤嬤找人把陸婉瑩抬走,沒讓她和陸婉瑩廢話。


    可程嬤嬤看到和怡公主在這,起了挑事的心思。


    反正不管最後是蘇文鳶吃虧,還是和怡公主挨罵,都和皇後無關。


    “承認就沒事了嗎?真是無法無天!”和怡公主氣不打一處來,快步去找皇上,要給陸婉瑩討一個公道。


    她沒有那麽熱心腸,陸婉瑩剛開始喊她就聽到了。


    要不是把她給喊煩了,她才不會過來問這些。


    眼下生氣也隻是覺得,蘇文鳶的能耐太大了。


    當初她還在安川國時,身為公主,也不敢如此囂張,如今真是變了天。


    和怡公主怒氣衝衝的走進去,還沒說話,就被皇上給罵了。


    “沒規矩!正在談論國事,不知道讓人通報一聲嗎?”皇上怒斥。


    先前蘇文鳶進來的時候,他可不是這個態度。


    對和怡公主態度不好,也和盛景玉的證據有關,和怡公主此次就是幫著啟空國迴來打探消息的。


    和怡公主瞬間就熄了火,還有點委屈。


    “父皇……”


    皇上眼含深意的說:“你雖然嫁去了啟空國,但你始終都是安川國的公主,這點總不該忘吧。”


    和怡公主一驚,本能轉頭看向盛景玉,發現他並未受到影響,還是神情淡然的坐在那。


    他旁邊的蘇文鳶還衝她擺了擺手,算是打招唿,也可能是挑釁?


    怎麽迴事?皇上不懷疑盛景玉了嗎?


    不過這麽一會兒功夫,就解釋清楚了?


    皇上剛剛的話,也像是在警告她,難道說她迴來的目的也暴露了?


    這些事堆在一起,和怡公主立刻就把陸婉瑩給忘了。


    程嬤嬤悄悄迴到皇後身邊,看和怡公主沒鬧起來,也就沒再理會這件事。


    就這樣,陸婉瑩徹底被人遺忘。


    她不是王氏那種不要體麵的人,此時躺在地上,也隻是為了裝病而已。


    並不是想在這撒潑哭喊。


    可她算計失敗,眼下看著很不體麵。


    真的沒有人在意她!可蘇文鳶打人了啊!


    又躺了有半個時辰,陸婉瑩接受了現實,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沒那麽重要。


    她灰溜溜的迴帳篷,對蘇文鳶的恨意隻增不減。


    這半個時辰,和怡公主對盛景玉和皇上各種試探,想看看他們知道多少。


    她越是這樣,皇上就越對盛景玉深信不疑。


    直到該用膳時,一群人才離開帳篷。


    這帳篷是議事用的,蘇文鳶真怕他們待在裏麵不出去。


    和怡公主去找袁後商量對策,蘇文鳶四處尋找金口河的位置,她得給金口河尋個方便。


    “王妃在看什麽?”葉衫問。


    她早就覺得蘇文鳶行為反常,但又不知道她要幹什麽。


    蘇文鳶遮掩說:“氣不順,看看誰是下一個倒黴蛋。”


    這下葉衫也不敢多問,倒不是怕自己倒黴,是怕蘇文鳶心煩,從而更生氣,再闖下大禍。


    皇上時不時看向他們這邊,盛景玉和蘇文鳶都板著臉,沒有一點笑模樣,看著怪滲人的。


    可偏偏盛景玉還有一些事沒說,皇上很想知道。


    先前盛景玉替自己解釋的時候,說到一半就拐到了安樂侯那裏。


    剩下一半有關啟空國的事,再沒提過。


    眼下人多眼雜,皇上還不能開口問。


    重點現在問了,盛景玉也可能不願意說。


    再一看下麵這些吃喝玩樂的文官,皇上不由得心生惱怒。


    滿朝文武就沒有一個得力的人嗎?


    太子還算消息靈通,可有關和怡公主,他也不一定說。


    皇上看著這一幕唉聲歎氣。


    才剛罵過盛景玉,又要想辦法讓他不怨恨。


    想來想去,也隻能從蘇文鳶入手。


    “宸王妃,你和蘇原聊得如何?之前的那些誤會,可都解開了?”皇上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聊什麽不好,非要聊蘇原。


    蘇文鳶冷笑道:“不是誤會,也解不開。”


    蘇原猛地抬起頭,同樣板著臉說:“臣沒教好這個女兒,是臣的過錯。”


    倆人徹底不裝了,也不管身邊有沒有人,想說什麽說什麽。


    蘇文鳶嘲諷說:“你不是沒教好,是沒教過。”


    蘇原無話可說,憤怒的甩了下衣袖,他理虧的事多,總是吵不過蘇文鳶。


    皇上自討沒趣,鬱悶的喝酒,想著還是迴去以後再找盛景玉聊吧,他不明白和怡公主到底怎麽了,怎麽開始替啟空國做事了?


    這些盛景玉一定知道,啟空國那邊有盛景玉的探子。


    另一邊金口河急得不行,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們出來,可蘇文鳶離他太遠,他什麽都做不了。


    再拖下去,等三個刺客被審問出來,他沒法解釋。


    蘇文鳶也急,看和怡公主和袁後等人的意思,這事還沒完,他們非要給盛景玉扣個鍋不可。


    盛景玉能和皇上解釋,卻不能和外麵的諸多百姓一一解釋。


    “王妃似乎……心不在焉?”盛景玉出聲詢問。


    蘇文鳶沒好氣的說:“那你猜猜我在想什麽?想好了再說。”


    她故意這樣說,就是想讓盛景玉反省一下自己做過的事,少觀察她。


    盛景玉心虛,輕咳一聲不再說話。


    看樣子這件事是徹底瞞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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